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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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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行深深的吸气,心中怦怦乱跳。他站得远远的,仍能强烈的感受到自师傅那里传来的逼人剑气,整个空间似乎因为这气势的逼迫而沉静起来。

突然,没有任何先兆的,陈海山刺出了一剑。

“嗖”的一声,墨剑又缓又慢划过几尺的距离,简简单单的平刺前方。刘志行虽然早有准备,耳中仍是“嗡”的一声响。那一剑隔他老远,且完全刺向另一个方向,声音并不大,却如利刃直接割到他耳朵里般,刺得脑袋一痛。他双手急速交叉,刚一运气,“噗哧”几声脆响,肩头、手臂处血珠飞溅,已被那道无形而猛烈的剑气划破。他硬着头皮顶下来,缓一口气,叫道:“好剑”

陈海山轻轻摇头,重又收剑在背,低头不语。俄顷,同样没有先兆的,他又一模一样的刺出一剑。

这一剑平顺至极,毫无花俏,简直就如一个从未使过剑的人随便举剑一挥般,既无杀气,亦无剑气。刚才那逼人的气势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以致正全神贯注抵御的刘志行冷不防往前一扑,跨出一步。

“师傅”

陈海山轻轻一笑,自己道:“好剑”

“嗖”的一声,阿柯刺出一剑,阳光照耀下,那剑犹如游龙般奔走飘忽,闪烁不定,忽然一顿,凝势不发。

刘志行望着那剑纹丝不动,心中蓦地生起一个古怪感觉,仿佛这剑上的反光是它的魂魄般,虽然滞伏不动,仍然巡视着世间万物,随时可自三尺白刃中飞出,予胆敢窥探它的人致命一击;却又似随意的一刺,毫无力道毫无准头,如风中飞絮般既不知其去亦不知其返,飘飘渺渺,渐渐离尘而去,只剩天地苍苍,四野茫茫。

他打自心底深处叹出一口气,道:“好剑”

早饭的时候,阿柯照例拿了几个烧饼走到马车前,飞快的丢进去,撒腿就跑。过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担心的偷偷摸到车旁,贴在木板车厢上,仔细听去,里面那少女正呜呜咽咽的边哭边吃,过了一会,抽泣道:“好硬的饼,呜”

阿柯心中欢喜,拿了水袋跑到车门边,道:“有、有水,喝水就不硬了哎哟”又被一飞木击中,只听那少女怒道:“小贼,好不要脸,偷听我的话呜”

阿柯捂着头回来,见刘志行负手站在火堆前,面露微笑,似乎有什么高兴之事,便问:“大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刘志行道:“做大哥的是高兴啊,能有你这样一位至纯至性的兄弟,又能让无归剑找到它真正的传人,实在高兴,太高兴了,哈哈哈哈如此,我可以放心去了”

阿柯茫然道:“去到那里去”

刘志行眼光越过阿柯头顶,望着前方层层迭迭苍茫的群山,道:“我这就要走了,阿柯。我要去找我的三位师弟去了。”

阿柯吃了一惊,问道:“这就去找你伤势未好,怎、怎么能行不如我下山去找找吧”

刘志行一手轻轻搭上他的肩,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温情流露,道:“阿柯,你不明白的。我与三位师弟十几年同门,情同手足,这次都是因我之迂腐而命丧他乡,我的罪万死难辞。但现在还不能死,我是说什么也要带他们的尸骨回师门,好好安葬。我已将无归剑传予你,而你的资质悟性亦无愧做无归剑的主人,我最大的心愿已了,也可安心见师傅去了。阿柯兄弟,我乃不祥之人,咱们就此别过,从此天涯一方,若是有缘再会吧。”

阿柯心中一颤,刘志行说这番话时,语气神情竟与当日段夫人临终时,对他说那些关切之语一般无二。他霎时间明白刘志行已真当自己是兄弟般对待,亦明白他决心已下,万难更改,不禁眼圈一红,哽咽道:“大哥,我我笨手笨脚的,还有好多没有学到。”

刘志行哈哈一笑,道:“阿柯,你的悟性远超我想象。你若还说未学到,我这几十年就算白活了。大哥只有一句话送你:霜雪坠地,永无归途这便是霜雪无归剑的真谛,你千万记住,以后慢慢领悟吧。大哥已没有东西可教你了。”

阿柯喃喃道:“霜雪无归霜雪无归大哥,这剑叫霜雪无归剑吗霜雪坠地,永无归途,是否就如一剑刺出,非死即伤”

刘志行看着阿柯,一时不知道该叫他天才还是怪胎好。他沉思片刻,叹道:“阿柯,大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大哥要你记住当年创这剑法的人说过的一句话:杀人的剑法,永远都不会成为天下第一。你若善用此剑,它会助你达成心愿,但若用它滥杀无辜,它亦会让你永无归途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你你保重吧,大哥走了。”

不待阿柯说话,一摆手,转身即走。

阿柯呆了一呆,虽知无可挽留,心中仍是不舍,一转眼见墨剑插在一旁,忙提剑追上去,叫道:“大哥,你的剑”

刘志行浑身剧震,猛地回头,眼中寒光闪动,一把抢过墨剑,顺势剑柄一戳,封了阿柯“天枢”、“风府”、“灵池”几处要穴,顿时让他动弹不得。阿柯刚一张嘴,哑穴亦被封住。

刘志行道:“兄弟,得罪了。”擎剑在手,仰天长笑,良久不息,内力所到之处,周围山峦应和,天地间一时间都回荡着他那嘶哑绝望的苦笑。

刘志行忽地住口,喝的一声低呼,左手一挥,剑光闪动,右手已被齐肩斩断,断臂飞出老远,洒了一天的血雾,跟着手腕一抖,“叮叮叮叮”一阵响,墨剑寸寸碎裂,闪着依稀的青辉,飞入四周草丛之中。

阿柯心中狂跳,却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志行撕下衣裳,将伤口处勉强包起来。他转过头,脸色白得可怖,慢慢道:“阿柯兄弟,勿要怪做哥哥的鲁莽。我实在不配用剑,不但害己,更会害人。自今日起,天下再无霜雪四剑了你的穴道几个时辰后自会解开,大哥这就走了,保重啊”一转身,蹒跚的走入林中,转过几棵大树,终于不见。那一路暗红的血,也渐渐渗入泥中,变成暗红的一块,再也看不分明。

第六章报君

敬事堂掌事太监张六一一手提衣,一手扶帽,小跑步穿过长长的长春殿外的回廊,进到殿中。他刚一进门,门边管事太监已提起金锤,在身前的铜锣上重重一击。那铜锣乃上等黄铜锻成,又大又厚,重两百五十斤,声如轰雷般,震得殿中站着等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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