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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扑”两声,身旁那名帮众刚转身要逃,背上中了两只袖箭,“哎呀”一声惨叫,扑地倒了。
蒋明干净俐落地一跪,磕头如捣蒜,口中大叫:“英雄少侠武功盖世,仁义通天,手刃定三山这个老贼,为我们鞍虎寨除歼惩恶,我们全寨五百多兄弟,恭推少侠为主,永不反悔,天地为证”他只道阿柯是来挑场子的,或是跟定三山寻仇的,当下痛骂定三山这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人神共愤的老狐狸,原本五、六十人的帮众也轻而易举翻了十倍,只盼阿柯一时心动,先饶下一命再说。
正说得痛心疾首、声泪俱下之时,忽感耳边一凉,剧痛传来。他大吃一惊,以为对方已经动手割了自己的头,“啊呀”一声翻倒在地,随即发现原来只是左耳不翼而飞,脑袋还好好的生在脖子上。
阿柯冷冷地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有一个不实的字,你身上的东西就少一件,有种就赌一赌,看看少了十七、八件之后,你还能活多久”
蒋明猛拍胸脯,道:“我若有一个字乱说,不用爷动手,我自己切了去”
阿柯点头道:“好。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脸上有红斑的姑娘,现在在哪里”
蒋明颤声道:“不不知道哎呀爷别忙着割啊,容小的说完啊”
阿柯抽剑回来,蒋明眼泪汪汪地看着无辜被斩的左手小指,声带哭腔的道:“我我们也只在三日前见过她一面,当时有兄弟抓住了血剑联盟中两个姓钟的家伙,从他们口里套出阴阳铜鉴可能在那个丫头哎呀我、我的爷,她她是您朋友哎呀,该割,该割”他哭丧着脸捡起第二根指头,道:“那位风姿卓越、气度高贵的姑娘身上。定三山这个贼性不改十恶不赦的老东西”说到这里又是一番痛骂,方道:“强令我们下山来抓那位姑娘。可巧,竟被我们在前面的陆家村遇上其他两个帮派的人在合围她”
阿柯猛地一剑插在蒋明身旁的泥土中,离他的头只去数寸,喝道:“怎样你们动手伤到她没有”
蒋明魂飞魄散,急道:“我、我、我们哪敢伤她哎呀不是不是爷我错了我再不乱讲了其实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位姑娘已经受了伤啊伤在哪儿好像是手臂和背吧爷您别急都不是要命的重伤。正在我们不、不、不,其他那两个杀千刀的帮派的人准备擒她时,突然出来一个和尚”
阿柯一惊,脱口问道:“是不是一个青年和尚”
“是啊可他说”
“他说他不是和尚,对不对”
蒋明猛地点头,不料扯动断耳伤口,痛得几乎昏厥,勉强道:“是啊爷,您怎么知道的”
阿柯回退两步,呆了一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尹萱从未见过如此杀人如割草的场面,虽然知道这些匪帮个个就算被杀也毫不冤枉,但闻到这浓烈的血腥气,心中仍是难受得想吐,正在一旁扶着棵柳树闭眼歇息。忽听阿柯大笑,睁眼见阿柯神情有异,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阿柯大哥,可姐姐出什么事了”
阿柯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欢喜得几乎哽咽难语,好半天才道:“没事了,可可她彻底安全了”
尹萱大喜之下,也禁不住紧紧抱住阿柯,叫道:“真的么那和尚是什么人,真能保护可姐姐么”
阿柯道:“那是当然这位大师的武功胜我何止万倍,有他在,再无人可伤到可可了。”转头对蒋明道:“你走吧。有本事就尽管带着你那五百多兄弟,找这位大师的麻烦去。”
蒋明乍出生天,大喜过忘,颤声道:“小、小的怎敢那位大师一根指头,便废了那两个帮派六十几个人,我们私底下传言,这位大师只怕是神人化身,又怎敢去招惹他老人家”
阿柯不理他胡扯,对尹萱道:“走吧,我们回马车去。”
尹萱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光天化日下正与阿柯紧紧抱着,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下甩开阿柯的手,低着头顿了顿,叫道:“你这个混蛋”飞也似的跑了。
阿柯不明白她为何又发怒,但既知可可无碍,说不出的开心,也懒得管,挥手道:“把你们什么三山的帮主埋了,以后别当土匪了。”
蒋明道:“是,是是是。少侠所言,小的句句谨记在心。少侠于我,如再生父母,小的回去后,当立长生牌坊,为您日夜祈福,多子多孙、长命百岁”
阿柯不去管他,径直往镇中走去,买了匹马,当着他的面向北疾驰而去。待得出了小镇,将马放生,悄悄摸回小船。尹萱见他回来,躲在舱里不出来。阿柯此刻胸中豪气万千,一扫几日前的阴霾,重又生起无穷希望,当下用力撑着小船出河,只想着赶紧赶到利州,将尹萱交到她父亲手里,自己好早日北上,去找那个古灵精怪的林大小姐。
第二日,两人已出了梁州境地,离利州城不到百里,算算路程,也就在四、五天之内。
尹萱破天荒起了个大早,阿柯尚在睡梦中,迷糊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由远而近。他勉强眯开眼,正见到尹萱抱着一大堆岸边采来的芦苇、野花,还有两根一尺来长的翠竹,“咚”的一声跳上船来,那双沾满露水而晶莹剔透的玉足险些就踩到他身上。阿柯吓一大跳,口中叫道:“慢些”爬到一边。尹萱毫不理会,径直入舱。
阿柯以为她还在莫名其妙的生气,但怎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往舱内不住探头探脑,想要探些风头。忽听“咄”的一声轻响,一支袖箭就钉在自己脑门边,尹萱道:“你又想偷看什么还不划船去”
阿柯摸摸脑门,不想再穿几个洞,只好回去划船。一路上不住大惊小怪,一会儿叫道:“啊呀,有只白头猿猴,牵着两只小猴,在悬崖上荡秋千”一会儿又道:“哎哟,千年的王八游上来了,背上还驮着只小王八,啧啧,稀奇,稀奇。”渐渐地开始胡编乱造,什么“两只乌鸦打架,打得巢翻蛋落,亏得有只修道的黄鹂在一旁劝架,否则还不知怎么样呢”又是什么“两只狐狸在岸边赌局,比谁的尾巴长,长的就赢鲜肉吃”他故意把“赢鲜”两个字吐得又慢又怪,听起来好似“尹萱”。
尹萱在舱内噗哧一笑,继而道:“我才不上你当呢。”还是不出来。阿柯只讲得口干舌燥,见她软硬不吃,颇为气馁。
中午时分,尹萱端了食物出来,放在舱门,道:“来吃。”阿柯抢上一步,想要拉她,她却嫣然一笑,迅速缩回去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戴着个花环伸出头来,板着脸道:“好不好看”那花环虽只由芦苇与野花编成,但雪白的芦苇与碎黄小花,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