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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一张清秀逼人的小脸冒出楼道,长长的秀发在头顶挽了两个髻子,垂下的发用两根流苏细心地系了,散散地搭在胸前。来者那双灵巧的眸子一转,先叫道:“好啊,林姐姐,妳又偷偷喝酒,看我不告妳”
林芑云忙将手中酒杯丢了,双手合十,露出一脸无辜可怜样,哀求道:“当当妹妹,求你了,千万别跟道大师说。他恼我没给他带皇家的酒,昨天还跟我吹胡子呢。要是知道了我带病喝酒,不重新打折我两腿才怪。”
当当一屁股挨她坐下,凑到林芑云面前低声道:“你倒是可以放心,我爹爹今早已经按计画走了,这两日怕是回不来的。嗯姐姐,你说我们真能逃走”
林芑云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当你信不过你爹爹么”
当当一副苦闷的模样,道:“没有啊。只是只是李公子这么大的势力,我怕哎,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林芑云道:“所以啊,要道大师去联络江湖上的朋友。这里离洛阳远,毕竟不是李洛的地盘,再有人相助,要逃走应该不难。哼哼,现在最要紧就是让李洛对我们放心,时机一到,我要看他哭都哭不出来。”
当当默然不语,良久,突然想起一事,道:“不过,林姐姐,你什么时候也跟我爹学贪酒了”
林芑云苦笑道:“我也不想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中一烦了,便想灌几口酒。哎,做个女酒鬼,将来怕是没人要了。”
当当噗哧一笑,随手拍她一下,道:“什么没人要你这样的人精上哪里找去多少王公贵族一天到晚的往李公子府里跑,难道都是找他公干的少骗我了。”她眼望远方,眉头紧皱,凄凄哀哀地道:“不知阿柯大哥此时吉凶如何小女子心内如焚,无一日可安寝,怎不叫我借酒消愁哎哟”被林芑云按在椅子上,伸手到腰间猛搔。她吃不住痒,笑着大声求饶,与林芑云扭做一团。
忽听有人在旁咳嗽连连,她俩一惊,却见李洛不知什么时候窜了上来,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神色尴尬。林芑云神色不改,坐直了身,恼道:“李公子,见了我们姐妹玩耍,怎么也不回避一下”当当却满脸飞红,手忙脚乱的整好衣裳,一言不发的跑到屏风后梳理头发去了。
李洛搔搔头皮,陪笑道:“见两位姑娘神态相貌,当真艳绝天下,在下又怎敢打扰”
林芑云哼了一声道:“今日才知原来你也是好色之徒,以后可要倍加小心才是。”话虽如此,心中却是窃喜。
李洛早知她口是心非,见她神色转缓,当下放心地走过来,一面道:“姑娘的容貌,就算是有道高僧,只怕也要动容。在下心中景仰,随口而言,姑娘千万勿怪。”
林芑云心中受用,但随即想到那笨蛋阿柯可从未说过赞美自己的话,至多不过:“你、你脸好白,又病了”或是“你头发真顺。我娘说,头发顺的女孩,脾气也是好的。嗯她、她大概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顿时沉下脸,挥手道:“别说了你不是和道府巡视东城的水渠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洛压低声音道:“我听门下报说这舞凤楼可能有江湖厮杀,特意赶回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全。道大师不是今天出门了么,你们两个可得小心才是。”
林芑云一听到江湖仇杀,顿时来了兴致,站起来道:“哪里带我看看去”
李洛眼往对面舞凤西楼瞧去,道:“对面。喂,你别像看猴戏一样兴高采烈的好不好低下身来,别让人看出你在观察他,否则这群亡命之徒发作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林芑云俯在栏杆上,装作望水,当当顾不上害羞,也跑出来依在她身边,一起偷偷打量对岸的楼。
李洛轻轻道:“看见那僧人没有那是江湖上号称翻浪秃头的苦真和尚,出身少林,现在却是替人卖命的杀手。那靠窗坐的三个白衣人,别看他们年轻,已是崆峒派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人称崆峒三杰,特别是老大管驰樊,据说论剑法已是崆峒第一。左边喝酒的那一桌人,嘿嘿,更了不得,那带头的长胡子的乃是威震岭南的铁鹰教教主慕容荃,乃是当年慕容皇家血脉,一套铁鹰爪神出鬼没,论拳脚排名还在少林的智止大师之上。据说今日是他做的庄,那么这些人也很有可能是他召集的了。”
林芑云插口道:“他与你如何”
李洛微微一笑,道:“比拳脚,我不行。比武么,就不知道了。”
林芑云想了一下,摇头道:“肯定不行。你这人好勇斗狠,手段毒辣,真打起来,恐怕论拳脚他也不是你对手吧。”
李洛同时被赞与贬,一时不知该承认还是反驳,只得咳嗽道:“没动手比过,怎会知道那里面的厢房里还有几桌这里见不到的,也是来头不小。有这一带近年来势头看涨的麒麟山威服寨寨主司马南风,使一把大刀,据说也是少有的好手;有江南梅庄的几个人;有山西服威镖局的张启老爷子这么大把岁数了,也来凑什么热闹二楼和底楼也各有十几个人物,我手下也辨不出来,但看样子来者都非善类。他们俱都刻意掩藏身分,嘿嘿,可也太小瞧了这舞凤楼的老板,那是多少年的经验看出苗子不对,赶紧遣人来报。”
这些名字有许多林芑云也曾听爷爷说过,当下颇有些惊疑,沉吟道:“什么人来头这么大,竟引得让如此多人前来。恐怕在道上的还有许多未赶到的。你这做御前飞卫将军的,怎不派人前去驱赶”
李洛苦笑道:“小姐,整个利州此刻的兵不足三百,且都是些守门巡街之流,在这些枭雄匪帮眼里算什么到时只怕横尸百人,也拿不下一个来。再说人家若是好好的在此聚会,官府管他们做啥倒是你们两个,这种是非地别待久了,快些回去吧,楼下有车候着。”
当当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转身下楼去了。奈何林芑云生平除了好整人就是好看热闹了,如此旷世之遇,怎肯轻易离开随便李洛怎么劝怎么说,甚至动手拉人,死活抱着栏杆不肯走,低声哀求道:“此处离对岸那么远,怎会打到这边来求求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