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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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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所谓抨击朝政所需道义、主张之说,也颇为不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岂能因为没有心中主张,见到错的就不去指责,若是人人如此,那谁来扭转朝廷,引领正气那经历过许多的官员,也不定就是正确的,按着邱兄的说法,日后还有谁回去监举他们如此下去,天下愚矣”

他停了下来,等待邱言的回应,

“席兄所言甚是,你能看到这些,已和旁人不同,不屈从于权威。”

邱言竟不反驳,只是道:“席兄是觉得监生们各有所长,观点也有可取之处,毕竟胸怀锦绣,靠着思索,思索分析,也能通达,况且学无一家,本就该百家争鸣,很多事情,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又放在不同的环境中,就会有不同的结论,不过,若他们日后为学,只在书院中做学问,那自是无妨,能依托其心,展现各自思想,但他们会这样做么”

“这”席慕远闻言一愣。

“席兄说我拘泥于传业,近乎不知变通了,邱某倒要反问一句,何为变通”邱言不等他回应,就道:“你也看到了,监生谈论的主要还是时政。何也国子监的监生,可不是九渊书院的门徒,他们的心思不全在为学上,若是书院中传道,我会与求学人交谈,在代州时不就如此”

“这”席慕远本是聪慧之人,听到这已经有些明白了。

邱言则继续道:“至圣先师提倡因材施教,邱某不敢自比圣贤,可自问还能分清场合,国子监为学说战场,监生多心高气傲,去那里传道,所求的是个风向,而不是去寻传人,和在其他地方讲学,定然不会一样,普通的传授之法,他们也未必就能接受,抓住此点,然后阐述,就是变通。”

邱言缓缓吐气,继续道:“若将为学的逻辑,冠到求官问政的人身上,才是不知变通,处理起问题,也会有所偏差,说不定弄巧成拙,这国子监虽是学府,但杂糅权势,其中风气不似书院,不是单纯靠对话就能平息的,须得对症下药、因地制宜,否则只是拖延。”

席慕远暗暗点头,但有些地方还是无法赞同。

邱言自是看出,笑道:“至于道义与主张一说,邱某不觉有错,你道为何因为这是正理,不过,没有这两样,一样可以抨击朝政,这事邱某是管不着的,可国子监的监生不同,他们若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对大瑞是有害,寻常士子抨击朝政,不过是说,可监生们是要走上官场的,他们若习惯了一贯埋怨,而不思解决,结果如何”

言至此处,邱言收敛笑容:“问题终究要有人去解决的,却不是抨击的人解决,这国子监的监生,他们的立场不同,应将自己放到解决问题之人的角度上去思量对策,岂不见我问国战之目的、战胜之变化,却鲜有人知,仿佛只要是朝廷所为,必定就是错的,但朝政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有真正万全之处只要想找,总归有错,没有这个认识,难道不该去增加阅历”

席慕远闻得此言,心头一震。

对面,邱言又问:“席兄可曾见我将此言说与寻常士子,劝他们安做顺民这就是处置有别,对山脚之人诉说攀登之法,对山顶之人则要言及远望之方。”

“即便如此,所谓切实可行的主张,也有些苛责过甚了,正像邱兄所言,朝政之举,哪有万全就算是为官之人都未必能说出,何况一监生”席慕远大致同意了邱言的说法,却还有细节不能苟同。

“席兄啊,你这话有些不厚道了,”邱言却摇摇头,“那日你虽未去国子监,但我曾用神通重现在你面前,可还记得我说这些话的前提”

“前提”席慕远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是了,你开始就说要与监生们探讨这与人辩论之法。”

“不错,所谓辩,就是要说服他人,而那群监生是单纯抨击朝政么这其实是个幌子,他们也不是为学,而是想让别人接受自己的看法,让旁人承认他们的观点,可连切实的主张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辩论就只为煽动”

邱言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抨击朝政,不等于煽动聚势,不该将二者划等,真想检举,自可阐述心中想法,不应预置立场,开口就将朝廷放在人道逆流的位上,不过人非草木,不能事事都想清楚、想通透再说,很多时候情绪来了,就会宣之于口,但当时想不明白,事后也该有所总结,这就涉及到处事方法,至于想都不想,又或想通了也不愿改变的,那就不是思想方面的原因,而是基于利益了,说之无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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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岩鬼吞人皇,水牢起光晕

“算你有理,可关于阅历、经历的方面,还是欠妥,”听到这里,席慕远这时语气已经平淡许多,“你逼着他们下田,难免助涨逆反之心,未必就能增长阅历,况且人生有涯,岂能事事皆历”

“此言不假,没有经历,未必就会做出错误判断,但”邱言说到这里,指了指额头,“若开始的思路就不对,就有些问题了。或许,随着人道发展,有些事单凭现实已难以认知,只能靠着脑子去想,才能达成,可这里面也涉及到方法。”

“方法”席慕远闻言越发疑惑,“此话怎讲”

“不知席兄记不记那个路含”邱言这时也发出了询问。

“自是记得。”

邱言则继续道:“既然记得,那你应该还记得,他与士兵的对话,当时路含干了农活,就觉得辛劳,贬低兵卒,但他却不知道,士兵每日操练更为艰辛,这就表现了他在处理事情时的思路,不能以己推人,眼光也有局限,在他的感官中,累就是干农活,轻松就是在旁观看。”

“这只是一时之感。”席慕远的声音已经放低许多。

邱言的声音略而低沉:“人生有涯,不能事事皆历,但人生总会遇上从没接触过的事物、经历失败,那时要如何处理是立刻就将之贬斥,还是试着去解决呢这阅历,不是让人什么事情都懂、都会,而是能正确的看待问题。”

他又看了席慕远一眼:“就算是研究抽象的概念,却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真的能有所成么知行合一,不是事事都必要尝试,而是一种行事的方法,处理具体的事情可以用之,即便是抽象的概念。其推导的过程中,同样也是践行心中所知,而不是空泛的分析。”

席慕远想了一下,接着道:“邱兄的意思,我大致能够明白,也是正理,只是单纯下几天田地,未必就能增长多少见识和经历。”

“见识和阅历,不在下田受累中,这只是表象。”邱言闻言,却笑了起来,“种地并不简单,播种、施肥、耕耘、浇水,甚至和村中百姓的交谈、调度,里面都蕴藏着不少道理,我曾见一老农,他谈种树,有如宰辅谈论治国。”

“这”席慕远听了这些。想要再说什么,又找不到确切的话语。

邱言看出其人念头,便道:“你也不要着恼,这终是我的一家之言。其他人经历和所处不同,自然会有其他看法,这才是人道真谛,百花齐放。学说合乎时宜,就能促进人道,等人道变迁。自有其他学说补上,但前进时不该后视,国战时不该散谣,每个阶段侧重不同,治国如齐家,不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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