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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容我思考。”西卡也有些失魂落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是右手。
“你说你已经成功地杀了他,该不会是像我一样,被他的幻术所迷惑了吧。”桑刚纠结着眉毛,仍未放弃询问。
“不,那绝对不是幻术。”西卡喃喃地说道,“我能够确定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的性命,的确已经终结在了我的手上,而我甚至亲眼目睹了他的魂魄烟消云散的过程。”
“那么”桑刚还想再问,西卡却猛地抬起了头,那动作的猛烈程度吓得桑刚往后微微一缩。
“我知道了。”西卡盯着桑刚说道,“那是替身。”
“替身”桑刚眉头一皱,“能骗过你的替身”
“记得我给你的护身玉佩么”西卡说道,同时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佩,而桑刚也有些迟疑地伸手入怀,将成对的那一枚玉佩拿了出来。
“是了,这玉佩的功效,便是化成一个替身代替我受死,并且将我的本尊传送到你的身边。”桑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所以,吃遍天和单乌之间,同样也有这么一个玉佩”
“多半如此,单乌在面对我的时候,让他的那些手下在我面前自爆,扰乱了我周围的灵力,也使得他有那个机会逃窜出了一段距离现在想来,就是在那个当口,他便已经与替身发生了置换,并且回到了那珍荟楼,而如果是这种法宝所化的替身,也的确能够混淆我的感知,让我不辨真假。”西卡觉得自己已经完美地解决了单乌的诈死之谜。
“但是,我这玉佩的作用范围不过方圆千里,便已能算得上是举世罕见的宝物了,吃遍天舍得在单乌的身上下那么大的本钱么”西卡的眉头却并没有因为单乌的诈死之谜得到解释而舒展,“我袭杀单乌的所在,和珍荟楼之间,隔了可不止几个千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或许就需要重新估算单乌和吃遍天之间的关系了”桑刚领会到了西卡心的担忧之意,“甚至,因为单乌的归来,我们之前针对吃遍天做的那一切,很有可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不是很有可能,而是几乎注定。”西卡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们与皇甫真一都要对他不利,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就算找到了吃遍天这个靠山,又能做什么呢”桑刚追问,“这可是天高皇帝远的隧邺城啊,这里可没有琉京之那么多碎嘴的修士。”
“我去见一见皇甫真一,看看他那儿有没有什么说法。”西卡迟疑了半晌,终于站起身来。
皇甫真一比西卡要干脆许多,在听闻了单乌归来的消息之后,立即便是一道命令,层层叠叠的修士便已将珍荟楼团团包围。
“这么大的阵仗,却不知城主大人有何贵干”吃遍天没有想到皇甫真一居然能这么直白地挑衅自己,顿时就有些想要摩拳擦掌地给这些普通修士一些教训了。
“还请吃遍天道友包涵一二,我这也是为了隧邺城的安危,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皇甫真一从人群走了出来,对着站在珍荟楼楼顶之上的吃遍天拱手说道,“单乌道友从沼泽地突然归来,却没有来向我回报,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单乌道友的身上已经被那蛮物污染,怕被我看出端倪,所以才隐于珍荟楼,不肯露面。”
“污染”吃遍天眉头微微一皱,而皇甫真一则在这个时候靠近了一些,以秘术向吃遍天描述了那传说将一座城池都变成死域的蛮物身上的毒素。
“真有这么可怕”吃遍天的表情也有些意动。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皇甫真一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望道友能够理解眼下这境况,不要逼我隧邺城与道友刀剑相向。”
“事实上,我们只需将单乌道友隔离在众人之外观察一段时间即可。”看到了吃遍天脸上那犹豫之色,皇甫真一又宽慰了一句,“放心,我们会将他留在隧邺城,甚至可以给他留下传讯符箓,让他能够与道友每日沟通。”
“我跟你去。”单乌不知何时也已经出现在了珍荟楼的楼顶,主动向着皇甫真一走了过去,“城主所言,的确正是我担忧之事。”
“咦怎么会”吃遍天有些吃惊地看向单乌,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面。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单乌长叹了一口气,“我进入沼泽之后遇到了产生那些蛮物的淤泥,也有过一些纠缠,过后我发现那些淤泥其实都是活物,能够往空气之释放出一种黑色的雾气,和那些瘴气能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只有隧邺城的这身灰袍子,才能完美地将那些瘴气给阻隔在外。”单乌有些无奈地摊开了手,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一套另外的衣物,“在一些争斗之后,我大意了。”
“我本以为道友如此谨慎,应当能够防备到这一点。”皇甫真一的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
“你知道这一点,却什么都没说”吃遍天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是单乌道友拒绝了我安排给他的那些经验丰富的修士。”皇甫真一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沼泽地里危机重重,凭空说来哪里能说得清如有人在旁见机指点,便断不会有此意外发生。”
第五百九十八回污染下
皇甫真一以要将单乌隔离观察的理由,从吃遍天的眼前带走了单乌。
因为单乌的配合,吃遍天无法插手阻止,只能悻悻地回转到了珍荟楼,却没想刚推开自己那起居室的房门,就看到单乌正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轻呡着。
“咦”吃遍天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方才哧溜一声做贼一样地钻进屋里,反手带上了房门,“刚才那个就是你的替身”
“是啊。”单乌点头,同时粲然一笑,“看起来是将你也骗过了。”
“奇了个怪了。”吃遍天搓着手在单乌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露出了求教的姿态来,“你那替身不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气味都分毫无差诶,不对,你身上现在这味道也不对你弄了什么东西盖了自己的气味难怪我说我怎么觉得你哪里变了呢”
“你真是靠气味来分辨人的”单乌也有些惊讶,继而解释道,“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譬如说有谁养了什么追踪气味的妖兽,所以用酒水将我与他全都洗了一遍,而后以半吊子的龟息之术闭锁毛孔,短时间内这肉身之上的气味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这种饕客,嗅觉和味觉可是人生意义所在呢。”吃遍天自得地在自己的鼻子上方比划了一下,“你能瞒过我的鼻子,想来瞒过那些追踪气味的妖兽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如此甚好。”单乌笑着点了点头,同时抬手在自己的身旁以灵力化出了一张人脸,“其实那人先前长这样。”
“和你可是一点都不像。”吃遍天看了一眼那人脸,撇嘴说道。
“这样之后,就一模一样了。”单乌抬手在那人脸上弹去了几块骨头又垫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