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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个甲子开始至癸酉,十干用完,而支余戍、亥二支,故称戍、亥为甲子旬的旬空地支,余者:甲戍旬空申酉,甲申旬空午未,甲午旬空辰巳,甲辰旬空寅卯,甲寅旬空子丑,此即为六甲旬空。这些你也应该知道啊。”
范剑南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些,我是指某些人,某些江湖术士,自称六甲旬。”
吴半仙的手猛然一抖,险些把龙大胆递给他的杯子都摔了。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范剑南道,“你是说自称六甲旬的人”
“怎么,你知道他们”范剑南比吴半仙还吃惊。他也是随口问了一句,想知道六甲旬以前有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想不到吴半仙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
吴半仙不住道,“你将的六甲旬,一般人不知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那是我还只要十三四岁,在学徒的时候。听一些算命行里的老师傅讲典故,得知的。这个六甲旬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从来没人听说过他们”龙大胆忍不住道。
吴半仙点头道,“他们从不在江湖露面,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虽然历朝历代都没有断了传承,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他们不是别人相见就能见到的,因为他们行走于庙堂之间,侍奉在君王身侧。哪怕改朝换代,这些人的身份却从来没有变过,他们是皇家御用的术士。”
“皇家御用的术士”范剑南惊奇道,“还有这种人”
吴半仙严肃地道,“当然有,历朝历代都有。比如说司空这个管职。司空是中国古代官名。西周始置,位次三公,与六卿相当,与司马、司寇、司士、司徒并称五官。实际是主管礼仪、德化、和祭祀等。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术者。
比如说秦始皇手下的博士,大部分就是些方士。历代都有皇家寺院和皇家道观,这些术者也栖身其中,实际上这些人从来没有淡出过权力的中心,但是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这么说,这些人还确实是很有来历的。为什么却声明不显呢”龙大胆吃惊道。
“这要从六甲旬这个名字说起,他们以六甲旬自称,其实是指六甲旬空。空就是空亡,在玄术里是指消失不起作用。他们起先是些玄术高人,刻意隐藏自己。栖身皇家,不必愁吃喝用度,反而能够精心研究玄术。这个习惯被一代代流传了下来,直到清末民初,皇权瓦解。他们是术者也是隐士。”吴半仙感慨道。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范剑南眼睛一亮。
“这句话最早出于竹林七贤之一王戎之口,他当时接受了司马氏政权的拉拢,出仕做官,被人讥讽,但他对此不以为然,说了这句话来为自己辩解开脱。这和六甲旬术者又有什么关系”冯瑗白了他一眼。
“不这恰恰是六甲旬术者的真实写照。”范剑南摇头道,“他们栖身于皇家,行走于庙堂,明明有着惊人的能力,却甘于隐世。岂不是和刚才最后一句话惊人的一致么”
吴半仙点头道,“不错,晋代玄学大盛。王戎的这句话,也代表了当时研究玄术的一部分人的心态。实际上竹林七贤也都是曾醉心玄学。甚至一度开创了一种风气。风雅名士聚在一起,谈论玄道,当时人称之为清谈或玄谈。”
范剑南点点头道,“那么清朝灭亡,皇权瓦解之后,这些皇家术者呢”
吴半仙皱眉道,“这些人当时也陷入了分裂。一部分人认为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和他们的追求没有关系,他们依然向往那种栖身皇家的安逸生活,所以追随伪帝去了东北满洲。而另一部分人却对外虏来袭,国土沦丧深感痛恨,也看出了满清气数已尽,伪满终非长久。这部分人走的走散的散。六甲旬的传说就此终止了。”
龙大胆忍不住道,“老吴,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感觉不靠谱呢这些人就算有这个传承,总也是个术者,也不可能历代都在皇家当个混吃等死的人吧”
“这是各人的选择问题,再加上他们的传统。就像五术人选择浪迹江湖,隐身在民间一样,也是一种选择。李白的侠客行里面说过,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既然有人选择纵马持剑快意江湖,就有人选择在皇宫内院的高墙里皓首穷经。”冯瑗皱眉道。
“正是这样。”吴半仙点头道,“我十三岁拜师学艺,当时有带我入行的有一个老师傅,他爷爷的表兄弟曾经是宫里的一个太监。关于这些秘闻就是他流传下来的。当时也是当做故事一样说的,说是以后碰到自称六甲旬的人,赶紧走远点。他们一般不惹事,但是也千万别惹他们。这是些有真本事的人。”
范剑南紧皱着眉头道,“看来六甲旬确有其事,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让他们打破常规,主动来挑衅。”
第367章床上的战争
龙大胆突然道,“我在想,六甲旬会不会和菊部规正这个老狐狸有关”
吴半仙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很有可能。毕竟原先有一部分术者追随末代皇帝溥仪去了东北伪满洲国。而那个地方和日本人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阴阳师很有可能和他们有些瓜葛。”
范剑南摇头道,“应该不是,菊部规正上次在苏玄水手里吃了大亏,没有这么快恢复过来的可能。况且那一次,他的手下损失了一批阴阳师,加上阴阳师本身的宗家和分家之争,导致他的左膀右臂剑红郎和飞鸟千铃离心。他应该要蛰伏一段时间。”
龙大胆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别多想了。时间不早,先回去吧。”
范剑南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起离开了。
范剑南没敢再让冯瑗和吴半仙回家。好在家里的房间够用,把他们安排在了楼上的客房。
把他们安顿好之后,范剑南一个人坐在画室里,看着墙上的母亲的肖像画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瑗来到了他的身后,她洗过了澡,头已梳好了,衣服也换过了。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你有心事”她轻轻的抚摩着范剑南的肩。
范剑南笑了,轻声道:“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你。”
冯瑗的脸突然又飞红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担心我什么”
范剑南道:“本来有一件事我想明天告诉你的,可是今天晚上我忍不住了。”
冯瑗垂着头,抚了一下头发,道:“为什麽”
范剑南回头道:“老吴呢”
冯瑗偷偷看了他一眼,道:“他起得早,现在已经睡了。”
范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