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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管行客栈的高端服务业,报社的舆论阵地、建筑社的基建队伍这些初生的产业都缺乏强大的吸金能力。如今真正吸金厉害的产业还是海贸。不过徐府又不愿意打破如今的产业链。
肩舆一颠一颠如同摇椅,竹竿吱呀声就像催眠曲,徐元佐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徐府的轿厅,徐诚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
“是最近太累了么”徐诚道。
徐元佐对这位前上司还是很有好感的。连忙起身,道:“最近杂务较多,大掌柜可是有吩咐”
徐诚邀他进去,道:“老爷已经说了,大掌柜还是要交给你来做。”
徐元佐已经是事实上的掌柜了,只是点了点头。
“琨爷要去北京任职,布行已经交给了璠爷,不过璠爷的意思是让你管账房。”
徐元佐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好事”
真是困了有人给送枕头。
布行一年收入在八万金,不过徐元佐并不打算以此来证明自己实际上也无法证明。因为在徐琨徐盛的粗放经营之下,就有这样的数字了。若是徐元佐不能增加收益,只能证明他的无能。
布行真正令人眼热的,是大量的现银储蓄。
这就是银行、钱庄的基础。
“布行上下都是徐盛的人手,要想稳住他们,又不被架空,却也不容易。”徐诚除了忠于徐阶之外,只认准了徐璠。要为自己的考虑。
“上下的人都无所谓,照旧让他们做。我只需要各处安排一个查账的就行了。”徐元佐说到这儿。心头有些发虚。最早建立财务室的时候,只有三四个人,如今接连扩充,也不过人。
后世零基础的大学生考会计上岗证需要上一个月的课,并不算很难考的考试。然而现在徐元佐手中的少年可不是后世的大学生,只能算是小学、初中水准。虽然他们不用考繁杂的财经法规、职业道德、会计电算化之类的内容。但是具体要能够上手实务,还是得花两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如果只是做做日记账,十来天也够了。
徐元佐准备近期还是要去趟唐行,跟程宰好好聊聊。那位一心扑在讼师事业上的生员办事能力不错。在唐行也有些声望,如果让他帮忙找些粗通文字的少年来,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郡城这边的资源虽然多,但是要挖掘起来反倒更困难。这大概是因为郡城百姓的生活明显高于周围市镇,所以对孩子的期望也就更高,希望孩子能够十年苦读之后考个生员,在仕途上能够再进一步。
“任何一个行当,都有门道,还是要稳妥些,先看看再说。”徐诚关照道。
“此言极是,我记得的。”徐元佐应道。
徐诚带徐元佐径直去了徐阶书房,棋妙只能等在门口。徐元佐进门一看,还有一位老者也在,身穿褐色绸缎袍服,头戴方巾,看上去像是个老员外,实则却是国家级干部陆树声。
陆树声此来是为了故训汇纂的事。若不是这事意义重大,他这位超级大宅男还真心不肯出门。
徐阶将徐元佐介绍给陆树声,关照他负责陆府和徐府之间的联络。
陆树声是本地人,地位尊崇,肯定是住在自己家里的。
见过陆树声之后,徐元佐便退了出来,又去找了徐元春。
徐元春平日很少出门,用心作文,用功读书。因为有徐阶这么个榜眼坐镇,他不用像其他学子一样到处求名师指点,不过并没有轻松多少。
“明年科考应该没有问题。”徐元春对自己颇有自信。
徐元佐道:“如此甚好。平日也不敢来妨碍兄长读书。”
“最近天气渐渐闷热,是打算去佘山别墅读书。”徐元春兴奋起来,道:“敬琏可去过佘山那里有宋时一座护珠宝光塔,斜而不倒,十分有趣。”
徐元佐听说过那座塔,据说比意大利的比萨斜塔更斜一度,是世界上第一斜塔。不过他可没时间像徐元春那样访古探幽,读书优游。在徐家定位里,徐元春负责撑门面,发扬家声,而徐元佐是做事的人。
人之所以会觉得痛苦,很多时候就是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徐元佐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道:“最近二叔要北上,我还得尽快接手家里布行生意。”
徐元春微微点头:“康苌生来找过我几次,说了些金山岛的事。你们真打算在那边开港”
徐元佐点了点头:“他是觉得那边足以开港的,我是觉得能开起来固然好,若是银子投得太多却有些不值得了。”
徐元春道:“银子倒不成问题,只是海瑞要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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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吴抚私服
江南梅子熟时,适逢雨季,故而唤作梅雨。从芒种过后的第一个丙日入梅,到小暑后的第一个未日出梅,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天天下雨。时而瓢泼,时而淅沥,总之是不要想见到太阳。
这种时节自然不是赶路的好时候。商旅们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会在梅雨季节的江南跋涉,否则坏了商货更是吃亏。
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官道上铃铛振响,却是一驴两人。驴背上驮着行李,一老一少两人走在左右,头戴斗笠,却没穿蓑衣。
少年重重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头,不满道:“老爷,咱们还是就近找家民宿吧。天色也不早了,这一路也赶了不少路了。”
老者其实也只是年过半百,举目眺望,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皱眉时,却见野地里立了一根柱子,上面隐约刻字,不由心生好奇。
他没有理会小奚的话,径自走了过去。小奚无奈,只好牵了驴儿跟上。
“咦,这上面写着”小奚一字一字读道:“前方二十里,有家客栈,住了不想走哈,这倒有趣,他又不说是哪家客栈,如何知道我住了不想走”
老者算了算路程,道:“前面当是唐行了,许是唐行有名的客栈,索性连名字都不说。咱们快走几步,到了唐行在歇。”
小奚顿时觉得腰杆都要断了,苦涩道:“老爷,好歹前面找户人家避避雨吧。您看,这雨越来越大了,若是淋出病来,反而更耽误事。”
老者伸出手,雨点落在手心上。也并没多大。他知道是小奚犯懒,但是本性执拗,不肯就此休息。正寻思之间,突然看到柱子背面还订了了木箱,箱子上铺了茅草避雨。因为这箱子接近地面,一时竟没注意。
“这箱子是干嘛的”老者问道。
小奚奴正是好奇的年纪。过去一看,兴奋道:“老爷,箱子只有个木搭,没有锁。”他蹲着看了一下,又惊喜道:“呦,上面也有字”
“什么字”老者自己上前,读道:“行旅救急之物,可自取之,并告有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