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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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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如今已经是仁寿堂账房里的一把手了,手底下管着十来个小会计,人称“萧总监”,再不是当日跟着徐贺走西安时候的傻小子。徐贺见了萧安,倒是生出了故旧的情谊来,但又回想起当日从萧安手里拿银子真是千难万难。不由头皮发痒。

“我来支领点银子。”徐贺生硬道。

萧安躬身行礼:“佐哥儿已经吩咐过了。世伯要领多少”

“五百两”徐贺试着报了个数,生怕吓坏萧安。

谁知萧安竟然没有任何讶异,只是淡淡道:“世伯请稍候,小侄这就命出纳取银子。”

徐贺倒是知道徐元佐的财务制度,账房里分了会计和出纳。会计管账不管钱。出纳管钱不管账。虽然他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是据说这样能够降低账房贪墨东家银子的风险。

过了片刻,萧安带着一个壮汉出来,那壮汉手中捧着一个木箱子,显然并不轻松。萧安开了箱子,请徐贺点验。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十两大锭,正好五十个。徐贺从下面抓了一锭,仔细看了看,都是带有细纹的好银子,这才满意地放了回去。

“世伯请这里签名。”萧安拿着凭据,自然不会让徐贺就这么拿走。

徐贺再不疑有他,在凭据上签了名字。

“世伯,这么一箱银子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不知要送到哪里便让他送去吧。”萧安指了指那壮汉。

那壮汉也不说话,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徐贺不好意思说自己还人钱,模糊道:“外面有人等着,抱到外面便是了。”

壮汉挺起肚子,抱着银箱就跟徐贺出去。

牛大力打开箱子,半真半假叫道:“这就是五百两啊”

“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徐贺大摇大摆道。

牛大力当下凑过来赔笑,道:“徐老爷果然是出手阔绰,小的能看一眼便是了,银子实在不敢收。”

徐贺眼睛一瞪:“你这小贼敢消遣我逼债的人是你,银子拿来了你却又不要”

牛大力也不恼,呵呵笑道:“若是别个日子,小的自然就抱走了。不过这几日泗泾艾嫂家里来了几个出手豪阔的羊牯。徐老爷就不去凑凑热闹本钱越大,赢面就越大,小的岂敢妨碍老爷发财”

徐贺毫不犹豫地就动了心,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懂事。”

“怎么说以前都是街坊邻里的,没少受徐老爷的照顾,岂能不为您着想呢。”牛大力人生得魁梧,说起这些溜须拍马的话来,格外显得真诚。

徐贺道:“抱上银子,咱们这就去泗泾。若是赢了。也分你一份红利。”

牛大力正要去接,那抱银子的壮汉突然道:“老爷,上面管事有交代:要我抱好银子跟着您,听您吩咐,保您平安。除非银子入库,否则不能转手交给别人。”

牛大力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徐元佐安排的人。他连忙也跟着敲边鼓道:“我看这男儿汉生得魁梧,正好带去给老爷您撑场面。”

徐贺一想也是,故作不悦道:“真是催命给了银子也不爽利你要跟着便跟着吧,若是个衰货,害我输钱,非把你两腿打断不可。”

那壮汉嘿嘿一笑,紧跟其后。

牛大力识相地跑去张罗船只,从唐行到泗泾走水路过去只要一个半时辰,因为两地都是商业大埠。往来船只极多,立刻就能走。船上三人又玩了会骰子,试了试手气,天刚擦黑就到了泗泾,正好去艾嫂家吃饭。

艾嫂这几日乐得嘴都合不拢。

浙江来了一个豪商,光是护卫就有三五十个,泗泾一半的码头都叫他的船占了。这豪商的生意自然轮不到她做,不过豪商手下的护卫、账房。却被她抢了过去。这些人轮班来耍钱耍姑娘,每人每日少则扔下十来两。多则三五十两,让艾嫂恨不得这豪商在泗泾住上一年半载。那她就能安心养老了。

听门房说徐老爷来了,艾嫂是又喜又愁。豪客登门自然是喜事,可是门里的姑娘、客房都被那帮浙佬占着,如何招待老客人她想了又想,觉得那些浙佬总是要走的。而徐老爷可是土生土长的摇钱树,不能怠慢。实在不行,只好拿出当年的本事,好好勾兑这老客,让他今晚宿在自己屋里。

艾嫂一念及此。着实打扮了一番,又翻出当年的血红罗裙,露臂短衫,对镜自顾竟然还有些风韵。

徐贺已经坐定,面前一桌的菜肴,久久不见艾嫂出来,正要作色,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娇呼:“徐老爷”三个字,字字都叫得千回百转,甜得人心里发酥,四肢无力,全身酸软,唯独一处瞬间放大了两三倍交感神经兴奋引发的瞳孔放大。

徐贺干咳一声,硬生生按捺住内心的激荡,故意做出不悦的神情:“是嫌我这客人没什么油水么。”

艾嫂已经软身而上,柔若无骨地黏在徐贺身上。她故作气喘,吐出行院里常用的口香,假装自己亟亟赶来。这本是惯常的招术,却也叫徐贺心猿意马,大头发蒙,小头发僵。艾嫂佯嗔道:“老爷您看您,这般不体谅奴家。奴家在里面梳妆打扮,还不是为了让老爷您舒心么”

徐贺听了心中大喜,偏偏要做出威严的样子,道:“这也不能饶了你的慢客之罪”他本意上是要转个口风,下面一句定然是“罚酒三杯”或是“香一香面孔”之类的惩罚。甚至在开口说下去之前,脸上已经忍不住带出了猥亵的笑容。

艾嫂对于这套游戏也是熟门熟路,假装害怕,拿小女儿模样出来卖乖。

哐当

只见后面跳出一个壮汉,一抬手便将席面一把掀翻。上好的瓷器乒琳乓琅被砸了个稀烂,刚上来的热菜这就祭了土地公,满满一壶三白酒混杂着汤菜汁水淌了一地。这回真是把艾嫂吓得花颜失色,手掩心尖,目瞪口呆。

就连徐贺都被吓住了。

这上来就掀桌子的壮汉,犹然未止,飞起一脚踢在艾嫂屁股下面沾着一点的凳子上。十几斤的硬木圆凳就此飞了出去,砸破了窗棱落在院子里。艾嫂尖叫一声,已经坐在了地上,正好下面是横流的汁水。

外面豢养的护院连忙推门进来,只见自家老板娘坐在地上,下面还有一滩颜色可疑的水渍。他们从未见过这等情形,呆在当场。

牛大力怕那壮汉吃亏,也起身挪到门前,只要这些人冲过去,他正好可以从侧后偷袭策应。

“你这是作甚”徐贺见是“自己人”干的好事,总算找回了作为“老爷”的尊严。

那壮汉一脸无辜,道:“老爷不是说,不能饶她么”他说得诚恳无比,好像真的是为徐贺“受辱”而愤愤不平。

艾嫂只觉得臀下乍暖还凉,欲哭无泪,心中已然与这个不解风情二愣子的十八代祖宗发生了一些关系虽然没收到银子,却不觉得吃亏。她硬撑起一副笑脸:“误会,误会”

“去你娘的误会”那壮汉迸发出凶气,猛然从身边的银箱里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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