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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近几年边关局势相对温和,骆家军也大部分退守长安。那种往昔的大捷战役变得很少,自然府中酒窖也并不如以往那般频繁地启用。
“酒会让人散失思考的能力,会麻痹人的思想。”骆虎对酒的看法,导致他并不喜饮酒。
因此他当然也不知道,无数人喝酒的目的就是图那一时的麻痹。
“十五二十十。”
“十五二十十五。”
“你输了,你喝。”
站在假山下的洞口,骆虎听到了酒窖里传来了两道兴奋的声音。
“我喝,我喝。”接下来就是雷龙咕噜咕噜的灌酒声。
“哇。”骆虎似乎想象出了雷龙撇下酒坛抹嘴的画面,然后是雷龙的说话声,“你小子这猜拳规则倒简单,嗝看不出来,你小子不会喝酒,猜拳倒挺厉害啊。”
“承让承让。”
“”
酒窖中的对话时断时续,中间总是夹杂着喝酒发出的窸窣响动。
这俩傻小子不会喝了一夜吧骆虎微惊,他虽不懂酒,但对于这酒窖中的藏酒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里面的酒是好酒不说,更是窖藏多年的老酒
酒越老也就越有丰韵,但后劲也就越大。两人要真是喝上了一夜,再看现在居然还能你问我答的情形,骆虎立马就对二人的酒量有了认识:人不大,酒量不小。
酒窖中。
“再来再来。”雷龙和萧云一人抱着一个酒坛,似乎丝毫不知道外面已经天明。雷龙大概是不服气,边嚷嚷着边撸起袖子,“十五二十十五。”
“十五二十十。”萧云满面红晕,但猜拳的速度不减,迅速地出了两个拳头。
加上雷龙的两个巴掌,这一局雷龙又输了。
“我喝我喝。”不消萧云提醒,雷龙就抱起酒坛大灌了两口。喝完后又要开干:“我就不信邪了。”
咳咳,这时骆虎已经进了酒窖。他眼睛一扫,只见遍地都是翻倒的小酒缸,六七把酒瓢滚落在地。尤其是萧云和雷龙所坐的那一块地面,全是洒落的酒水。
“十五二十十,咦,你怎么不出了”雷龙背对着酒窖出口,既没看见骆虎进来,也没听见骆虎的轻咳声。
“哼哼”这一次骆虎加重了语气,面若寒霜。
“哟,骆将军也来了,来,小云子,给将军看座。”转头看见骆虎站在窖口,雷龙立即站起,做了个请的姿势。虽然姿势做了出来,但那歪歪扭扭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翻倒。
骆虎脸上都快要结冰了。
而雷龙丝毫不觉,还当是骆虎没地方坐:“嘿,小云子,你倒是挪挪屁股给将军让个地儿啊。”
醉得不轻。
“只有两天了,你伤怎么样了”骆虎干脆无视掉雷龙,问萧云道。
萧云虽也喝得不少,但一来昨晚他偷着空子睡了两个时辰,酒已醒了三风。二来与雷龙猜拳猜了一个时辰,他只输了四把,酒喝得更少了。所以此刻,骆虎进来,他只剩了两分醉意。也就是说,他已有八分清醒了。
听得骆虎发问,他想了想,道:“三日之后的排位赛,应该可以上场。”
“应该”局势的误判和萧云的沉沦,让一向脾气暴躁的骆虎终于发火了,尽管他在萧云面前一直都算不上暴躁,“我要的不是应该”
咚。
骆虎厉喝,回应他的竟是雷龙摔倒撞地的声音。
本就肥胖的有些过分,这一下撞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声可不小。
呼噜
可谁知雷龙也不喊疼,直接就睡了过去,顷刻间就打起了呼噜。
骆虎心里那个恨呐,但偏偏他对雷龙无可奈何。
“那我最后上。”萧云的回答这时才响起。
“你还需要几天”
“五天就够了。”
“确定”
“确定。”
“好,我去安排。”骆虎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萧云总是愤怒不起来,也暴躁不起来。
或许是当初渝城的初次交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吧
说完这些,骆虎转身就欲出去,完全没打算去料理已经酣睡的雷龙和醉意上涌即将倒地的萧云。
临出门时,骆虎顿了顿,尽可能地冷声道:“我不认为这样就可以夺下首冠。”说完拂袖而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恨铁不成钢大概是吧。
“首冠”从昨夜进入这酒窖开始,萧云的脑子里就没了大会,没了首冠,这时经骆虎提醒,他才恍然醒悟,这一夜确实有点“浪”了。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恢复了一些意识过后才顿觉浑身酸痛。这几个月来受的伤就像要一起复发一般,胳膊、胸口、脏器,无处不痛。
酒的后劲来了。
萧云只觉身体里每一个痛处,都燃起了一股灼灼的热意。炙热之意和疼痛之感双重作用,让醉意朦胧的萧云疼得不断低声呻吟。
尽管身上奇痛,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的父亲。严格来说,是想起了他父亲的酒。以往炼体时,或多或少每天都会有一些瘀伤。而这些瘀伤,隔夜过后总是会神奇地消失不见。
现在想来,必定是爸爸葫芦中酒的功效。想起每次受伤后闻到那酒香的舒坦,萧云就更加确定了其父的酒不仅可以消愁,更可以疗伤
“难道爸爸受伤了”不知怎的,他就胡思乱想起来。
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