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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退了门闩,门便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撞了进来,徽娘还没瞧清楚他的模样,他便哭着道:“七小姐呢快叫七小姐去救三公子啊,三公子快不行了”
徽娘一惊,方看清楚来人是三公子身边的小厮平安,平安一脸的泪水,急得脸色都白了。
徽娘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行了你说清楚啊”
阿蓁也披衣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平安拉住阿蓁的衣袖,哭着道:“小人也不知道三公子怎么了,他呼吸困难,脸都肿了,快不行了。”
“走”阿蓁二话不说,急忙拉着平安就走。
来到独孤朗居住的无居苑,阿蓁急忙推门进去,房中一阵的药味钻入鼻子,她蹙眉,“公子受了伤,请了大夫没有”
“没有请大夫,只是涂了药。”平安道。
阿蓁快步走进内室,独孤朗穿着宽松的袍子躺在床上,一张脸肿成了猪头,他不断地深呼吸,一口比一口急速,眼睛都睁不开了。
阿蓁挽起他的衣袖,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都已经化脓了,不禁怒道:“怎么不请大夫啊”平安哭着说:“哪里有银子请大夫公子被抓走的时候,银子都被拿走了,夫人那边只让人送了药过来,说是给公子涂的,谁知道涂上去没多久,公子就开始脸肿,开始还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发红,公子说
一会就好,谁知道越发严重了。”
“把他涂过的药膏拿过来。”阿蓁吩咐道。
平安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玳瑁盒子递给阿蓁,阿蓁打开闻了一下,药膏的成分立刻就在脑子里清晰浮现,她蹙眉,“公子以前吃过花生”
“花生什么是花生”平安问道。
阿蓁沉默了一下,把花生的曾用名都说了一遍:“长生果、地豆、落花参、落地松、成寿果、番豆、无花果、地果、唐人豆”
“唐人豆”平安惊叫起来,“那一次,吃了一点点,脸也肿了。”
但是他旋即摇头道:“但是,这一次公子没有吃过唐人豆。”
阿蓁撑开独孤朗的嘴巴,口腔里有些溃烂的白色斑点,喉咙重大,气管的声音很大,显然已经影响到呼吸系统了。
“快,取一盆盐水过来”阿蓁连忙吩咐。
盐水很快就取来了,阿蓁亲自把他身上所有涂抹过药的伤口都清洗一次,这些伤口本来出血化脓,药膏侵了花生末,直接渗入血液,造成快速和严重的过敏,若迟一点,真的会丢了性命。
这样清洗,只是防止过敏源不断地进入血液,可他已经有了过敏症状,意味着过敏源已经渗入他的血液里产生反应了。
“刀子”阿蓁沉声吩咐。
徽娘把刀子取过来递给阿蓁,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三公子还有救吗我们不如马上请大夫吧”
“不用请大夫”如果连她都救不了的人,请大夫也没用。
她割穿手指,往独孤朗口中滴了一滴鲜血,鲜血没入他的唇齿间,她再灌了一口清水进去,张大他的嘴巴助他吞咽下去。
“喝血有用吗喝小人的血”平安二话不说便把手递了过来。
阿蓁瞧着平安眼底焦灼之色,所幸独孤朗身边还有对他好的人。
“不需要,一滴血就够了”阿蓁轻声道。
虽然这具身体不是阿蓁原先的身体,但是药王给她的灵丹,算是仙丹,不是渗入她的血肉之躯,而是藏在元神精气内,跟着元神走,所以,她的血依旧可以解毒,正如之前在山上救了平南王妃一样。她让徽娘继续为独孤朗清洗伤口,然后开了方子放平安出去抓药,她开的是泻毒和清淤血治疗外伤内伤的方子,独孤朗的伤势不轻,这么热的天气伤口发脓,并且伴随发热,已经很危险了,所以,又开了
些外洗消炎的药熬水给他清洗伤口。
平安连夜出去抓药,然后煎药送过来,彼时,独孤朗脸上的红肿已经褪了大半,还只剩下轻微的肿胀。
“怎不叫大爷为公子请大夫伤得这样的重。”徽娘埋怨平安道。平安委屈地道:“叫了又有什么用去年公子染了伤寒,半夜里高热快死了,我去找大爷,大爷很不耐烦,胡乱打发了个人出去请大夫,大夫没有请到,说是大夫深夜不愿意出诊,大爷也没说什么,只让喝
点清水。”
“怎会请不到大夫只要给银子,哪个大夫不愿意上门啊”徽娘哪里肯信
“是的,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大爷怎会不知道他是不在意”平安愤愤地道:“平日里三公子不管做得多好,大爷都不会赞赏几句,有什么做不好,骂得跟狗似的,我都怀疑三公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徽娘连忙喝止他,“你疯了仔细隔墙有耳,你家公子的处境已经这样不堪了,你再胡说,知不知道会为他招致灾祸”
平安哽咽地回嘴,“我倒是希望大爷能听见,大不了,就杀了我。”
阿蓁蹙起眉尖,道:“行了,不要吵了,吵架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起身,让平安喂药给独孤朗。
独孤朗喝了药之后,发了一身的汗,为免汗水沾染伤口会引起再度发炎,阿蓁一直为他擦着皮肤和汗水。
独孤朗的高烧反反复复,退下去没多久,一会儿又升了上去。
阿蓁在他高烧的时候,让平安用烈酒避开伤口擦身,然后又用药水清洗伤口消炎。
到了下半夜的,独孤朗的情况基本就稳定了,脸上的红肿已经全部褪去,呼吸也正常了起来,就是体温还是有些高。
“他伤得这样严重,有发炎就肯定有发烧,低烧不怕的,观察住就好。”阿蓁对平安道。
平安也渐渐放心了,感激对阿蓁道:“七小姐,所幸有您在,否则平安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阿蓁拿起药膏,淡淡地问道:“这是夫人命人送来的”
“是的,除了这些药膏,什么都没有。”平安说起这个又激动了,“都知道公子是冤枉的,怎也不安抚安抚就是养条狗,打错了,也懂得给它一根骨头吧”
阿蓁对他这个比喻有些啼笑皆非,但是又觉得无比的贴切。
平安是一直看着独孤朗在这个家遭受的一切,连一个小厮都看不过眼,独孤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