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 织梦者3(1/2)
谶语是对星宫的归纳,而星宫是世界树的补充。
在世界树庞大而密集的根系中,存储着恒河沙数的灵魂和记忆,这些魂灵的意志,汇合成了巨量的情感向量,使没有感情和意志的世界树产生了类似人类的感情,这种感情过于庞大、浩瀚,以至于类似神性。
所谓星宫,以及星宫对于人性的拷问,都来自于这种人性和神性的对抗。
从这个结论反推,其实不难推断出一件圣物的能力。作为第七星宫的代表圣物,“织梦者”代表了幻想,象征着欲望和诱惑。
以前,周培毅对于这些谶语的全部理解都来自瓦卢瓦,而瓦卢瓦是惯用自己超绝魅力去引发欲望的女人。
但在亲眼见过了第七星宫、镜面里的沙漠王国和第七神子的梦乡之后,周培毅对幻想本身也有了更多理解。
因为现实无法逃避无法改变,所以选择幻想。因为现实无法满足欲望,所以贪恋幻想中的诱惑。
因为在幻想之中有一个让内心安全的世界,在幻想之中自己无所不能,在幻想之中还没有遭遇失去,在幻想之中,再落魄无助的灵魂也能得到爱。
有人会把幻想当做沉湎的梦乡,有人会把幻想当做助力的翅膀。但幻想,终归只是幻想。再漫长的梦,都必须面临梦醒时分。
周培毅拿着织梦者,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力量与它建立新的链路。小树说织梦者一直处于一种自我封闭之中,它的核心依然没有向小树和周培毅开放。
但当场能注入其中之后,织梦者还是开始释放出梦幻的光芒。
周培毅果然开始做梦了。
地球,母国,家乡,街道。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中见到的场景,周培毅已经开始觉得模糊的这一张张熟悉的画面,从潜意识和记忆中被唤醒,展现在了周培毅面前。
不是现在的地球,不是周培毅记忆中离开泰尔露娜之前的画面,而是在他小时候,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在他的内心还能感觉到温馨和安逸的时候。
母亲尚且年轻,弟弟依然年幼,还有面容模糊的父亲。
那个时候的周培毅,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孩子的自己,有多么无忧无虑啊!他可以笑得那么开心,没有任何虚假。他的眼睛不需要警惕着周围每一个指指点点的人,担忧害怕陌生人的人性,在脑海中幻想着被他们伤害的场景,然后被自己的臆想再次伤害。
周培毅看着年幼时刻的自己,只能感觉到陌生和遥远的距离。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厚障壁。
如果没有意外,没有那些遗憾和悲剧发生,我是不是还会像这样无忧无虑的笑着?我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我身边的人能不能不受伤害?
周培毅狠狠咬住牙,紧紧盯着那个幻想中的自己。而织梦者,也正在为他编织一个梦境。
他从障壁的这一头,看到了时光飞逝,他没有看到父亲离世,没有看到母亲一日一夜偷偷哭泣,没有看到自己在学校里被人以“没爹的孩子”侮辱,没有看到丑恶的人性在欺软怕硬时的全力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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