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 自寻祸事 共赴劫难(21)(1/1)
伏白印原想向家里讨个主意,好好教训一下那狂傲无边的召太子,未料却遭一番呵斥,道甚么国之储君,兵权在握,动他不得!伏白印心头郁愤实难平复,估量着手握兵权又待怎样,有兵也是在千里之外!还能杀来诏狱救人不成?他虽有此执念,可是出门后又被父亲伏白雍教训了一回,说是“节制召太子一事,合乎上意是为功,触及利害则是罪加一等,万不可轻忽行事!”,有如此一说倒也暂且按住了伏白印的行凶之念。
可也只是安耽了一晚,伏白印又想起召太子虽动不得,可他那个侍从却是可以杀得,何不拿他泄愤!却也不能直接杀了,倒便宜了那召太子,总须玩点花招出来,也可探探召太子的底,没准这位南国的储君就是喜欢男子!若此事上得了实证,那才是真真折辱皇室,他不死才怪!
伏白印定了主意,第二天又往诏狱来,只想着如何使人凌辱那侍从,再叫召太子在旁爱莫能助,那才是真真有好戏看!他愈想心中愈是得意,等他在廷尉司门前下马,忽自路边跑来一小童,不等遂侍的扈从反应,那小童即将一木简塞进伏白印怀里,又掉头一溜烟钻进了人群。
伏白印讶异,拿起木简端看,其上文字不由叫他更是一惊。上言:凤卿所携初阳青女是也。
凤卿岂非就是召太子!所携是指他那侍从?初阳青女?初阳城青门女子?宫中已然有个青门女子,狱中还有一个?召太子如何与初阳青门搅在一处?有阴谋?莫不是与东越一起反了?!
伏白印惊诧了得,本想拨马向回再去寻父亲祖父问个所以然,可又想一只木简不足为信,总须先得出实证,若连带再拷问出点别的甚么,那可是大功一件,倒也再不必受制于他人指点!
伏白印心中做此想,便即刻向廷尉司提了弓弩手并佩剑甲士近百人,又招呼上素日里就跟随他胡作非为的几个下属,气势汹汹直往牢狱冲来。
牢狱中,召太子风梧与青鸿总算是暂泯旧日仇怨,难得有片刻融洽时光。此间风梧正伏在破草席上,袒露着背脊,享受青鸿为他处置伤口。而青鸿则跪在他身侧,先是小心翼翼为他剔除几处脓血,又将别处淤痕都细细擦过。风梧终是见了青鸿柔顺细致一面,心中既生得意又甚感畅快,一时倒也不在意几处伤痛了,只是又难耐寂寞,扮出一副无赖模样与青鸿逗趣。
”你知人若失血过多就会觉得身上寒冷?我昨夜可是冷得手脚发麻,只不过想靠近你取取暖,你倒一副杀人模样!可也不想我这些伤是为谁落下!若换别个,必是早就以身相许了!”
青鸿也算见惯他好不了几时就没个正形,只平意嘱告,“你若省些嘴上功夫,也可少挨几顿打!”
风梧笑回,“若能换鸿儿每每温柔照拂,多挨几顿打又算甚么!我们可也算共患难不离不弃了!”
青鸿哼之,“我只是一时走不脱!我但能走,管叫你连我影子都捉不到!”
“我捉你影子做甚么?你的人我都捉到了!岂不更快活!”风梧说时扬过头得意地瞟向青鸿。
青鸿回以白眼,又郑重提点,“今天可是第七天了!我再陪你等上三天,若是三天之后……”
“你放心!我欺天下人也绝不敢再欺你!我负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你!你就安心快活陪着我吧!”
“我哪里就快活了!”青鸿急怒又起,抬手拨了下风梧的脑袋。风梧那满是杂草的脑袋别过来定定地看着她,眉眼藏笑,语意轻柔,“我若说我有快活的秘籍,你可愿一试?”
“要死!”青鸿知他不怀好意,扑上来就打,风梧则不要命的呼叫,“轻些!轻……啊!痛!痛了!弄痛我了……啊!好鸿儿……”青鸿属实无奈,打又太吵,不打又恼,实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正这时,却听牢笼外伏白印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两个好生快活!我就是说嘛,雄姿勃发的召太子又怎会不爱美人,只是你怀里这美人……还委实雌雄难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