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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黑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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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居州王说,此番护送你来雀城的是汉家一位女史,她在夏围中杀了巴苏露露与努尔湛……”

小河连忙解释:“两位将军乃公平陨阵,并非……”

啪!

伊无支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小河未能承受住突如其来的压力,被狂劲打倒在地。她只觉耳畔嗡嗡作响,半晌才听得真切伊无支在说什么。

他说:“还从来没有贱婢敢打断本王的话。”

小河的内心除了恐惧,更多的是迷茫。她不是乌州公主吗?她不是作为漠、乌两邦联盟的和亲使者吗?左王初面便这般放肆不羁,踩踏她的尊严。

小河紧紧攥起拳头。

她站起身欲寻个说法。

伊无支突然说:“你把那个女史传唤过来。”

“什,什么?”小河未解。

伊无支环胸眯了眯眼:“本王叫你将那个汉家女萧明月,传唤至此处。”

“萧明月乃乌州左将军,她护送本公主至雀城使命已达,此时已然回程而去,我如何传唤她再回来?”小河话是这般说,但心中犹如明镜,伊无支要见萧明月绝非好意。

“她走没走,你比我清楚。”伊无支踱步向小河走近,俯身凝视着,“难道只有本王一人在等着杀她吗?”

是的,汉家同样不会放过伊无支。萧明月此番送行定也有其他心思。

小河承受着男人狎亵的目光,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可她想了很多斡旋之策,都觉得无解。面对匈奴左王,不管什么回答,都不会是他想要的。

可唤萧明月回头,亦是小河无法做到的事情。

她不敢抬头,却逼迫着自己勇敢些:“左王,萧将军真的回赤谷城了,我,我与她其实并不相善。”

伊无支闻言抬手,小河惊得一缩,却见男人手臂压在小河的肩上,腥膻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小河公主,本王再问你一遍,是唤还是不唤。”

小河发着颤,低头无声哽咽。

她说:“我确实,与她不相善。”

伊无支一声长长叹息。

“这样啊。”

伊无支突然手臂发力将小河狠狠推去,但她没有摔倒,而是落入两名棠棣兵的手中。

小河大惊,想要挣脱却是不得,其中一名棠棣兵突然掐住她的腰身,小河怒不可竭回手便是一拳,可拳头落在他们的身上仿若微雨,毫无波澜。

“左王!你们放肆!我可是乌州公主!”

伊无支冷目相对,任由手下无理无矩。

“我是匈奴王的女人,你们再敢动我一下,我便让王上杀了你们!”

“想见王上,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伊无支走近小河,见她妩媚腰身在男人怀中扭曲着,他一把握上,随即扯掉她的腰带。

小河顿感羞耻,用力挣扎着。

伊无支的手掌上下游移,他突然扯掉司南佩来,小河呼道:“还给我!不准动!”

“汉家的东西。想要?跪下求我。”

小河已然看清伊无支的面目,她确实不知恶魔何种模样,或许今日所见,便是黑暗。

她十分顺从地跪了下来,俯首贴地:“求左王,将玉佩归还于我。”

“没想到一个乌州公主,竟会为了汉家的东西向本王下跪,看来此番乌州联盟并非真心实意,如此,本王还怎能让一个心思不明的女人侍奉在父王卧榻。”

“左王,此物是乌州王于琉璃殿赠我,乃是和亲陪嫁之物。”小河忍不住落泪,但她还是伸出手来恳求,“乌州与漠北之谊百年之久,若我州不是真心实意,怎会将唯一的公主嫁与王廷,左王,这枚玉佩不过是我萦系故乡的思念之物,再没有其他的意义。”

“说的这般恳切,似乎本王不还你,倒是坏了乌州与漠北的百年之谊。”伊无支挑着司南佩,轻轻落在小河的手中,他看着小河微敞的薄纱,一抹酥白在他淫猥的眼中化开。

小河握住司南佩的那瞬,身体被打横抱起。

“左王!我是匈奴王的女人!是你父亲的女人!你放肆!你敢!”

伊无支不语,他抱着人往最近的一处庐帐走去。

小河怒喊着,撕咬着,只觉浑身落了火球一般炙烤着。

残阳如血沁透毡帐间隙时,小河手中的司南佩猝然断裂。

一道厚重的身影笼罩下来。

她握住断裂的玉佩刺向伊无支的胸颈,却只划开三寸暮光。

红色绡纱撕裂声里,司南佩忽如折翅鸟坠落。

当右腕被反绞按进毡毯中,小河模糊的泪眼瞥见帐外晚霞正吞咽最后的天光——那抹胭脂色竟与她襟前红纱同源,都在粗粝的撕扯里褪成灰烬。

小河听见冰冷的声音在耳畔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漠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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