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大荒方舟（1/2）
（一万三千字大章，继续冲刺）李苟彻底愣住了。
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荒界……
大荒方舟.....
九世转生者......
上一任大荒方舟主人......
这些词汇虽然极为简单，但却蕴含着巨量的信息。
按照字面理解，自己来自大荒界，是一位九世转生者，也是这个所谓大荒方舟上一任主人。
若这些信息为真，就意味着，大荒界是地球所在的界域！
自己也可以通过这所谓的大荒方舟，返回地球！
想到此处，李苟很是兴奋。
可，这些信息真的是真的么？
无人回答李苟的疑惑！
看来，只能通过探索这艘大荒方舟，来解决这些疑惑了。
李苟重新将目光放到原始大帝所在的水晶棺，他终于明白，刚才那一场死亡的意义！
那并非是原始大帝的攻击，而是这件名为大荒方舟的造物，在用一种极其残酷极其真实的方式，对他进行资格验证！
就在李苟心神百转、思绪狂涌之际——
一道毫无情感、带着独特机械质感的声音，突兀响起！
而且，用的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地球语言！
“大荒人，请向控制器滴入精血，完成认主。”
李苟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地球语言！
这份震惊，比知道自己是九世转生者还要强烈百倍！
之前那些信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件号称大荒方舟的造物，其价值恐怕超越了黄天界一切宝物，只在聚宝瓶之下！
“先认主再说！”
李苟毫不迟疑，剑指并拢，对着自己的手指猛地一划！
“嗤——”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一滴血液缓缓地从伤口处涌出。
他屈指一弹，那滴精血便带着一股破空之势，精准地射入了原始大帝手中那颗水晶球之中！
“嗡——！”
水晶球的光芒再次暴涨！
那滴精血刚一进入，便如同火焰遇到了干柴，瞬间被吸收殆尽！
紧接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金色流光，从水晶球中射出，瞬间没入了李苟的眉心！
李苟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深处，多了一道玄奥至极的联系！
这联系，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艘悬浮在眼前的巨大战舰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条灵气回路，每一个符文阵列！
他，成为了这件超凡造物的新主人！
而那颗被原始大帝握着的水晶球，缓缓地从他的掌心脱离，径直飞了起来，悬浮在李苟的面前。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份冰冷的地球语言。
“认主完成，恭喜主人回归大荒方舟，请主人下达归来后的第一个指令。”
李苟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眼中精光一闪。
既然这东西如此强大，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如何收服它，不让它暴露。
“将大荒方舟收入我的储物戒。”
他心念一动，手指上那枚陪伴了他多年的储物戒，闪烁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指令执行失败。”
机械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回应。
“为何会失败？”虽然李苟已有预感，但仍旧好奇问道。
“大荒方舟为更高维度空间载体，其空间法则超越当前储物戒法则极限，无法收容。”
既然无法收容，那就先离开这里再说。
“启动大荒方舟，离开地底，传送至此地上空。”
“指令执行失败。”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失败了？
李苟不禁一愣。
“这次又是为何会失败？”李苟追问。
“大荒方舟储备灵能不足，当前灵能储备几乎为零，大荒方舟启动最低要求一成灵能储备。”
“灵能不足？”
李苟一愣，随即追问道：“如何补充灵能？”
李苟沉声问道。
“将具备灵气的灵物投入灵能熔炉即可补充，推荐使用高品质灵石，最好使用灵晶。”机械声回答得简洁明了。
“灵能熔炉？”
李苟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什么装置，于是继续问道：“在哪？”
就在李苟话音落下的瞬间——
“哗——”
那口盛放着原始大帝尸骸的透明水晶棺椁，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
整个棺椁内壁，浮现出无数熔炉般的复杂纹路！
李苟的心头猛地一跳，却是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口水晶棺，就是灵能熔炉？！”
“不错，该载体为大荒方舟的灵能核心及灵能熔炉。”
机械声的回答，彻底让李苟震惊！
他猛地退后几步，目光死死地盯着棺椁内的原始大帝尸骸，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寒意！
“既然它是灵能熔炉，那这位原始大帝为何会躺在里面？！”
“原始大帝，原名莫天穹，为第二任大荒方舟控制者，在上一次黄天界发生法则坍缩时，他试图启动大荒方舟，携带河洛族遗脉脱离此界。可在行驶过程中，因为灵能不足，他将自身躯体投入灵能熔炉供能。虽然如此，但原始大帝直到被榨干灵气，大荒方舟也未能成功离开黄天界，导致横渡虚空失败。”
机械声冰冷而客观地阐述了一段残酷的真相。
李苟听完，脸色阴沉如水，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用自己的躯体供能？听起来像是一个悲壮的英雄故事。但一个炼虚之上的大能将自身作为榨取灵气的燃料，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
他看向自己怀中，真假蝉全程静默。
真假蝉没有鸣叫！
不过，对方并非生灵，而是没有生命并且超越黄天界法则之上的存在。
真假蝉也极有可能无法分辨出真假。
他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点！
不过，警惕归警惕。
大荒方舟的强大，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李苟暂时压下了所有的疑问，现在最重要的是探索和控制大荒方舟！
“取出洛天穹的尸骸。”李苟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指令确认，执行。”
随着机械声的落下，水晶棺椁上的红光收敛。
棺盖自动向一侧滑开，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原始大帝尸身。
李苟伸出手，一股柔和的灵力将原始大帝洛天穹那具威严的黄金战甲尸身，轻轻地托出了熔炉，然后直接收入了储物袋。
随即，李苟眼神一凛，对着空中的水晶球道：“开始补充灵能！”
说完，李苟一抚储物戒！
“哗啦啦——！”
储物戒光芒闪烁，无数的灵石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出！
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灵石，全都倒了一个干净！
这些都是李苟自修炼以来，没用完的灵石！
此刻，他毫不吝惜，全部扔出！
那些堆积如山的灵石，没入灵能熔炉的一刻，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
“轰隆隆！”
灵能熔炉内，瞬间爆发出大河奔流之声！
无数符文高速运转，这些灵石化作最为纯粹的灵能，被大荒方舟吸收！
虽然灵石被消耗一空，但他知道，这是值得的！
仅仅数十息后。
“灵能储备达到一成，达到启动标准。”
“灵能储备达到两成......”
“灵能储备达到三成......”
随着李苟的家底被迅速消耗，大荒方舟的灵能储备一路飙升！
当最后一块极品灵石被熔炼殆尽，大荒方舟灵能储备达到五成。
“继续执行离开地底前往此地上空的指令。”李苟毫不犹豫道。
“指令确认，能量储备富余，大荒方舟，启动！”
机械声音刚落，没有任何轰鸣，没有任何光影，甚至连一丝空间波动的涟漪都没有！
位于地下皇陵的大荒方舟，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在原地！
……
几乎是同一时刻。
云梦大泽东岸，那座被黑炎笼罩的火焰山上空足有千丈的高空。
“嗡——”
一阵只有李苟才能感应到的极其细微的空间震颤后，大荒方舟带着它的新主人，在虚空中悄然现身！
李苟站在方舟内部的控制大厅中，透过四周那透明的晶体壁障，俯瞰着脚下的世界！
他看到了那被黑炎覆盖的火焰山巅，看到了山下波光粼粼的云梦大泽，甚至能看到远方那被妖虫侵染的土地！
一切景象，都一览无遗！
“主人，本次启动消耗灵能一成，当前灵能储备四成，请下达下一个指令。”
只是刚启动，就消耗了足足一成灵能储备？
这大荒方舟，还真是个耗能大户！
李苟不禁暗暗吐槽。
不过好在自己有聚宝瓶，倒也不用担心耗能的问题。
一念及此，李苟没有继续下达指令，只是离开了大荒方舟，打算从外面观察大荒方舟！
李苟来到离大荒方舟不远的地方，尝试用肉眼去看！
他明明知道大荒方舟就在他的身后，但他的视线中，除了云梦大泽的蓝天白云，什么都没有！
随后，李苟铺开神念，神念如同潮水般向着周围扩散！
然而——
神念范围内，空无一物！
他的神念，如同穿过了一片虚无，没有反馈，没有阻碍！
在他的感知中，大荒方舟根本不存在！
李苟嘴角疯狂上扬，眼中精光爆闪！
这艘千丈长的巨舰，竟然在黄天界的空间中，处于一种完全不可见不可感知的状态！
只有通过他这个主人的意识连接，才能与其产生唯一超脱法则的联系！
“哈哈哈！不可思议！简直是天助我也！”
李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内心狂笑！
不过，李苟并未沉浸在狂喜之中太久，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狂喜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静与深沉。
这种在视觉和神念层面都能做到完美隐匿的手段，在黄天界简直闻所未闻。
哪怕是炼虚期的大能，怕是面对面撞上，都发现不了这艘巨舰的存在。
“有了此物，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哪怕是面对真正的炼虚境，我也便有了自保的底气。”
李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身形一晃，再次通过神魂链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层不可感知的壁障，重新回到了大荒方舟的内部。
再次踏足这银白色的控制大厅，心境已截然不同。
李苟负手而立，走到大厅中央，看着那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球，心中有万千思绪千般疑惑想要弄清楚。
“大荒方舟，既然我是九世转生者，也是你的上一任主人，那你那里，可存有关于的我记忆？”
这是李苟目前最想知道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穿越得蹊跷，若是能找回前世记忆，对他的修行乃至未来的布局，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正在检索记忆库……”
冰冷的机械音在大厅内回荡，水晶球上光芒闪烁，似乎在翻阅着浩如烟海的历史记录。
片刻后，机械音再次响起，却带来了一个让李苟眉头微皱的消息。
“因记忆库受损严重，绝大部分关于主人的记忆已经无法恢复。”
“绝大部分？”
李苟眼神一动，“那就是还有了？”
“是的。”
方舟那毫无波澜的声音继续说道，“经过检索，那些记忆是主人刚刚驾驶大荒方舟进入黄天界的时候，是否进行全息回溯？”
“是。”李苟毫不犹豫。
“全息回溯，启动。”
随着指令下达，整个控制大厅的光线骤然一暗。
紧接着，周围的银色晶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茫而惨烈的暗红天空。
李苟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惨烈的大战之后。
大地龟裂，岩浆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而在画面的中央，是一艘破损严重冒着黑烟的千丈巨舰——看那材质和风格，分明就是大荒方舟！
大荒方舟内部，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虽然面目全非，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李苟仅仅看了一眼，灵魂深处便泛起一股奇异的共鸣。
那是前世的他！
而在那个濒死的李苟身旁，跪坐着一个只有三尺高，通体翠绿，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小树人。
那小树人虽然幼小，但五官却极为灵动，此刻正满脸泪水，拼命地将自己体内绿色的生命本源，输送到那个濒死的男人体内。
“小五……”
李苟看着那个小树人，瞳孔猛地一缩。
这分明就是五行神树的幼年形态！
画面中，声音清晰地传来。
“主人！主人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幼小的树人哭喊着，声音稚嫩却充满了绝望，“大荒方舟灵能耗尽了，你的肉身也快崩碎了……怎么办……呜呜呜……”
濒死的李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中虽然满是死气，却依旧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厉与不屈。
“哭什么……咳咳......”
李苟咳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我还没死透呢……”
“主人，没办法了！”
小树人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它抹了一把眼泪，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五色神光。
“主人，我是天地灵物，我的树体可以承载记忆和神魂！你快把你的元神和这九世的记忆都封印进我的体内，然后我燃烧本体，回到种子状态，然后带你的元神和记忆随着五行神树种子去转世！这样，你来世还能记得一切，还能重修大道！”
“这样做，你就不存在了。”
地上的李苟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看着那个准备自我牺牲的小家伙。
“只要主人能活下去，带着记忆活下去，小五愿意！”小树人眼神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然而。
下一刻，让现在的李苟都感到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个濒死的李苟，用沾满鲜血的手，猛地探出。
“噗嗤！”
一声闷响。
那只手，竟然直接插进了自己的丹田气海！
“主人？！你做什么？！”小树人惊恐地尖叫。
李苟面部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但他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抹狰狞而狂妄的笑容。
“记忆？那种累赘的东西……老子不需要！”
“哗啦——”
他硬生生地从自己破碎的丹田中，将一株已经与他血脉相连、根系纠缠的绿色光团——那是五行神树的本体，给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这一举动，无异于自毁根基，加速死亡！
“主人！！”
小树人发疯般地想要冲过去，却被李苟身上爆发出的最后一股气浪掀翻。
“听着……咳咳……”
李苟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他用尽最后的一丝五行灵气，将五行神树强行打入了那个被吓傻的小树人体内，反而用自己的精血去滋养它！
“我李苟一生行事……只信自己，不信过往！若我真的强，哪怕没有记忆，哪怕从头再来，老子依然能再次踏上巅峰！而你……小五……”
李苟的眼神渐渐涣散，但语气却愈发霸道，“老子没让你死，阎王爷也不敢收你！带着老子的尸体……滚！滚得越远越好！活下去……等老子……回来找你……”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画面中的李苟元神离体溃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一具空空如也的残破躯壳。
而那个小树人，抱着那具尸体，在废墟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画面戛然而止。
黑暗重新笼罩了控制大厅。
李苟站在原地，久久未语。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那个人，确实是他。
那种极度的自负，那种为了长远利益敢于狠心斩断当下的果决，那种“我即是道，何须记忆”的狂妄，简直与现在的他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李苟低声呢喃。
没想到，生死存亡之际，当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保留记忆但牺牲五行神树，或者牺牲记忆保留五行神树。
前世的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的赌博。
没有了记忆，转世之后就是一张白纸，极有可能泯然众人，甚至横死街头。
但他赌赢了。
这一世，他李苟虽然起步艰难，但凭借着自己的算计和心性，以及聚宝瓶的帮助，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并且重新找回了五行神树，甚至找回了大荒方舟！
“好一个不需要记忆，不过如果是如今的自己，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李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一丝因前世画面而涌起的波澜强行压下。
“前世已矣，多思无益。”
再睁眼时，李苟眼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与冷酷。
他看向悬浮的水晶球，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
“大荒方舟，你之前提到的大荒界，是否就是地球所在的那个界域？”
机械音迅速回应，“根据地球文明的命名规则，‘大荒界’即为全知全能宇宙，亦即主人认知中的——宏观物理宇宙，地球，乃是大荒界边缘银河系猎户座旋臂上的一颗碳基生命行星。”
听到宏观物理宇宙这几个字，即便早有预料，李苟的心脏还是猛地跳漏了一拍。
果然是地球！
大荒界，竟然就是地球所在的宇宙。
“那……”
李苟的声音微微有些干涩，“是谁创造了你？”
大荒方舟这样的造物，明显融合了修真文明与极高等级的科技文明。
能创造出这种东西的存在，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修真巨擘。
“大荒方舟的创造者，第一任权限拥有者，皆为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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