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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袁门与丐帮.龙虎斗钱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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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自秦而始称作钱塘,初时已初具规模,后经历朝历代的修建完善,已是中土大城,五代十国钱缪曾建吴越国,国都便是而今的杭州,已是当初霸主,且当时的和尚贯休曾赋诗赞许,其诗云: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凤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不羡当年万户侯!

唐时白居易在杭州履职是为刺史,在履职其间疏浚西湖,修筑湖堤、修复六井等于民有利的水利工程,深受民众爱戴。他也欣然受之,曾写诗赞许杭州钱塘异于他地的美景,其诗是: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底。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新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荫阴里白沙堤!北诗道尽江南早春旎旖旎风光,最是惹人爱怜!

大船停靠运河码头——袁承天与四大堂主结衣而行,上了陆路。他们一路从北国寒冷而至南国早春的旎旖风光,一路风霜所苦,都是在所不不辞,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恨不得插翅双飞到了杭州——因为这可是袁门的秘密总舵,若为朝廷所毁,便会殃及池鱼,城中百姓不免受苦,只因坐镇杭州的巴颜将军性情乖张,受皇上所封——是为杭州将军——节制各处军营事务,所以权力甚大,地方各级官员全都要听命于他,不得有违!他之所以受朝廷器重,皆因其出身八旗,而且对皇上和朝廷都忠肝义胆,所以委派其坐镇杭州——要知道杭州地处东南,且有出海口,是为清国东南方向的重镇,于国家干系重大,所以只用对朝廷忠心无二的臣下。巴颜也知道杭州城中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可说是龙蛇混杂,各方江湖势力角逐之场所,所以他便暗下养了一批死士,专以刺探江湖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禀报,以便应策,只因他干系重大,他不得不终日乾乾,夕惕若厉,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袁承天他们一行五人弃舟登岸,但觉身轻气爽,景物如昨,仿佛和先前并无二致。市井酒肆依旧热闹非凡,但见其间有杂耍的,更有拍着胸脯碎大石,吆喝着卖大力丸的草莽汉子!他们赤着肩臂,不畏早春的寒冷,在街市人流中卖艺,其实也只为了捱生计!

日头正午,他们觉得肚中饥饿,便寻思找了一家酒楼,先行胡乱吃饭,然后再去袁门总舵也不迟。他们径自上了这临湖的酒楼,凭窗远看西湖湖水如黛,更兼远山妩媚多姿,空灵轻梦,让人神游物外,一时忘却了这世上纷扰,不再为谁去辛苦为谁伤!

店小二见他们气宇非凡,隐隐透着潜龙之气,知道不是寻常之人,便极是左右照顾。袁承天见酒楼客人尽多,便让他去看顾别的客人。店小二见袁承天说话轻柔,雍容气度之中又有超凡脱俗的气质,心想: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异于尘表的人物。

他们胡乱吃了饭,会钞下了这望湖楼,心想还是去总舵为是,也无心思闲庭信步。一众来到钱塘门外,转过几条街,不觉已出杭州城,抬头已是群山叠翠,山坡之上尽有竹林,还有去冬的白花犹未凋谢,今春又明媚地开放,透出淡淡地幽香。山路渐行渐变,而且崎岖不平起来,回看山下人家白屋皂瓦,鸡犬相鸣,似乎再无城中喧嚣,可说是怡然自得。

再行里许,便见山坳之中有一村落,寥寥数十户人家,门前树后都是无名的花,在点缀着大地。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头脑之中不由幻化出世外桃源的景象!如果世人可以避世桃源,再无秦人之苦,那岂非便是天下人的乐土?只是在这纷扰的世上,每日都发生着杀戮事件,而寻常之人只有旁观,再无人出手,眼睁睁地看着每日不公的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的痛楚,无法改变的一切,也许不在呐喊中争取,便在沉默中死亡,天下之人无一幸免!

他们来到一座大屋之前,轻叩门环,只听木门吱呀打开,探出一人——只见他面色黎黑,见了众人先是一怔,然后便道:“原来是四位堂主和少主到了。”他便相迎进屋。

袁承天心中纳罕那信鸽的纸笺之上明明写着杭州总舵有难,可是看目下情形并无异样?可是又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风吹竹林飒飒作响,仿佛远处有离人的歌又有人家吹箫的声音,迷茫着响着,似远又近,让人不可捉摸,让人心中起了涟漪,止不住想这温柔乡里,如果无欲无求这一生该多苦?只是是人都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万丈红尘里,多少痴情人?

鹿振衣这时说道:“少主,属下怎么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袁承天道:“是太平静了?”丁宽也说道:“我记得先前这杭州将军巴颜对入城的百姓搜查甚严,可是目下咱们却见稀松平常,似乎不怎么在乎!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而且我见城中的花子也少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因为现在丐帮已完全归属朝廷节制,而且杭州又是丐帮的主要分舵之一,可以说影响东南这几省;但是街市之上的丐帮弟子却不多见,他们都去了哪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朱啸山不无揶揄道:“难不成他们这些花子都加入了八旗子弟,为朝廷效力,想为皇帝开疆拓土!”

袁承天笑道:“朱兄弟真是说笑了!便是丐帮有那份心思,只怕人家还看不上眼。朝廷之所以收用丐帮,无非是想让这天下第一大帮制衡甚而打压咱们袁门,其实对他们丐帮也无多大好感,无非是利用而已!”好久未说话的温如玉也插口道:“少主,属下记得先前有袁枚老帮主时,丐帮何等的声名,受江湖同道赞赏——因为他们不做宵小之辈,不为虎作伥!——可是一旦袁老帮主去后,这丐帮便日趋式微,不负当年的英雄气概!反而显得狗苟蝇营为人所不齿,想不到一个千年以降,循循不绝一个江湖中声名显赫的大帮派竟沦为朝廷的附庸,不知袁枚老帮主泉下有知是悔是恨,抑或是怒其不幸,恨其不争?”

袁承天道:“世上尽有唯力是图的小人,他们往往为了一己之私,而且完全毫不保留出卖自己的良知和做人的道德底线!”

这时那先前为他们开门的人又捧了茶来,轻轻放在桌上便欲告退。袁承天忽然喊住他,询问总舵的那几位袁门元老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人见少主相询,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少主有所不知,前几日官军上山说是搜查朝廷的忤逆乱党。舵中的几位元老便各自离去,说是避免不必要麻烦,要保存袁门实力。小的是为下人,不便多问,于是舵中的众弟兄好手便都分散而去……”袁承天听了心中更加疑惑,心想:难道那飞鸽传书是假的,别人假冒而写?可是不对啊?因为袁门信鸽天下也只有袁门,别派绝无!怎么可能出了纰漏?这不合乎常理,因为这总舵之中几位元老平常绝少踏入江湖事务——他们只在总舵,总领全方;然则至于一切袁门行动还要请命于袁承天——因为他毕竟是为袁门少主——虽然年未弱冠,然而身份却不容更改,所以袁门上下都尊为其主,不但因为他忠义千秋,肝胆昆仑,更加因为他是袁督师后人——其代表驱除鞑虏,恢复中国的信念,天下英雄除他而何?

袁承天听他这样说话也觉得合情合理,也不过的追问,便要喝茶。忽然屋梁有物坠下——是一只虫蚁落在茶水之上——只是一瞬间已是四肢干枯,再也不动了——这显然是茶水中有毒。那人见状转身欲走。袁承天身形起立间,已跃身而起落在他身后,手臂一长已拿住了他的肩臂,喝道:“好奸贼,想要毒药害人!”这人肩臂被拿,也不愿坐以待毙,忽地双手回旋打出,想要击开袁承天的双手,劲风甚大,武功竟是不弱。这下着实出乎袁承天意料之外,因为明显可以感到掌风刚烈,透着杀气——这决不平常之人所能拥有!

袁承天被他这出其不意的一招迫退。只见这人哈哈一笑,径自取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当着众人桀桀笑道:“实话相告,你们袁门那几位元老悉数被巴颜将军收入囚笼,此刻只怕正在那水牢之中呢!”袁承天大喝道:“你不是袁门中人却又是谁?是英雄报上名来!”这人摇头道:“说也无妨!”他看了袁承天他们,然后又施施然来到外面的大屋前面的广场,说道:“区区高行健!”袁承天和四大堂主闻言内心不由都是震动一下——因为这高行健可是丐帮分舵中的五袋长老,执掌丐帮褫夺丐帮弟子的职务,可说已是非同小可,几乎可以和舵主唐寄龙并驾齐驱,所以其在丐帮中的威名不减,不想他竟冒充袁门中人,以期谋害袁承天他们,不想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露了马脚,不然今日袁承天他们非但一败涂地,更加让天下反清复明的事业当真要付之东流水了!想到此处非但袁承天心中更加愤怒,便是四大堂主也是愤恨不已,心想丐帮之中竟有如此龌龊小人,真是让整个丐帮蒙羞!可叹丐帮自袁枚老前辈去后,后来者都是碌碌无为之辈,非但无能其行为更加可耻,不由得让人扼腕长叹,千年以降的江湖中大帮派竟然沦为朝廷附庸?

朱啸山是朱明后裔,向来对宵小之辈,尤其卖祖求荣之辈更加恨之入骨,因为当年便是这些轻言大义者,临危必变节!当初甲申年,李自成大军逼近BJ。崇祯急调关外吴三桂入关勤王,以御敌于国门之外!吴三桂却迟迟不欲出兵,且又向这位崇祯皇帝朱由检提出一百万两银子的军饷,而当时大明朝的国库只有区区四十万两白银,可说是相去甚远!其实实在情形也不尽然,据后来工部员外郎赵士锦的《甲申纪事》一书所说,崇祯皇帝内库中实有白银三千余万两,黄金一百五十五两之多,然尔这位皇帝过于节俭而且吝啬,以至为了区区百万银子而失却天下,可说是刚愎自用,一事无成,最后不得不以死以谢天下,成全了君王死社稷,可惜臣下不能为君王分担忧患,反而临危变节,倒戈相向,与其当初大义凛然,誓报君王的话形成极大的反差,可说世上尽有许多欺世盗名之辈!

他今日见这丐帮的五袋长老高行健得意洋洋,昂不为礼的样子便心中气恼,掣刀直指,斥道:“高行健你身为五袋长老,却私下行此卑鄙手段,不怕将来传到江湖为人耻笑,说你丐帮弟子怎的也变做了无耻之徒!”高行健并不生惧,反而笑道:“那大可不必!因为这消息以后决不会传到江湖上!”朱啸山道:“却是为何?”高行健蔑视地看了看他们,然而说道:“因为死人永远不会说出这秘密!”袁承天道:“你自信可以杀得我们!”高行健格格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让人身不由起了栗子。待他笑声停了下来,又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是你们看——”只见他手指处已不知何时涌出了许多丐帮弟子,其间不免好手。他们全都手执竹棒,啪啪啪地拍地,以示声威!好像随时都可以发难!袁承天见这阵仗,知道今日再难善罢甘休,只有出手!

丁宽、鹿振衣与温如玉已各自手握兵器,以应不时之需。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忽然有人自山岰大踏步而来,大声说道:“且住,听我一言!”只见一人飞奔而来,丐帮众弟子见状纷纷躬身为礼,口称舵主千秋!——原来是他们的舵主唐寄龙!虽然丐帮中人都是出身寒微,然而帮规规定长序有尊,不得僭越本份,所以舵主驾临自然要躬身为礼!

袁承天见是他们舵主唐寄龙——虽然先前并不相识,然而听丐帮弟子称谓便知是其舵无异。他上前一步执手为礼道:“唐舵主……”忽然旁边射来一支冷箭,冲着袁承天头脑而至。这下倒是让众人惊诧不己,待得众人回头看时却见一名寻常丐帮弟子正挽弓欲再射。唐寄龙见状冲冲大怒,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弓箭,折断重重摔在地上,喝道:“谁教你这样做的,没得辱没我丐帮的英雄名头?”

袁承天听他说话,不觉哑然失笑,心想如果你们的帮主秦于卫有羞耻之心,断然不会依附于朝廷,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其实天下背信弃义之徒尽多,也不只单单他丐帮……

那名丐帮弟子目光看向五袋长老高行健——其意不言而喻!唐寄龙此时也不能过多苛求于弟子,那样反而显得自己惧他袁门少主身份,自降身份!他又假意喝斥于这名弟子退下,然后来到袁承天眼前拱手为礼,说道:“袁少侠见笑了,都是我丐帮弟子不肖。”袁承天也不以为忤,坦然道:“江湖中时有宵小之辈亦属寻常,在下怎会在意!”

唐寄龙见他也不为追究,也便翻过此篇。朱啸山在四位堂主当中性格最为耿直,见不得宵小之徒作崇,可是又碍于少主当前,又不能先宾夺主去说话,只有肚子里暗暗生闷气。袁承天直做不见,因为大敌当先,于这些些许之事暂不理会。便是丁宽、鹿振衣和温如玉也不明白少主为什么对他们那样客气,而不是直截发难,让他们知难而退,莫生非分之想。其实他们那里知道他们的少主是要谋乱而后定的手段,有时不屈于兵才是上策!因为杀人流血总是有违天道,总是不得己而为之!

唐寄龙见这位袁门少主少年有成,似乎胸有天地之慨,心想先前江湖传言说这袁承天少年英俊,而且睿智天成,异于尘表,又且是袁督师后人,秉承天地之正气,想要驱除鞑虏,恢复中国之念;当时便想这也只不过是夸大其实罢了,世上焉有些种有为少年?因为他所见得少年无非浑浑噩噩,毫无作为;所以对别人对袁承天的嘉许多是不认可,总是认为言过其实。可是今日一见才觉得果不其然,倒是自己小瞧别人了。

他本不想与袁承天为敌,可是自己又不得不为之,因为这杭州将军巴颜不答应,要知道祸起之根苗全在于袁门的一名弟子为了朝廷的悬赏而出首有司衙门,以至于惊动了这杭州将军巴颜——他本就对袁门有成见,今次有了请功领赏的机会焉能失之交臂,所以便巴巴地委派丐帮去围剿这袁门总舵,他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让他们江湖帮派自相残杀,他则以求谋利,不伤一兵一卒,又可以将这袁门总舵给消除,永绝朝廷后患,岂不是大功一件?他想到得意处不由得暗暗笑出声,为自己的计谋感到得意。

唐寄龙只有遵命而从,虽然内心是不情愿,奈何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只有勉为其难。那一役丐帮弟子着实死伤不了,还好终于不辱使命,将袁门秘密总舵的几位元老悉数拿下,投入有司衙门的监牢,以为朝廷发落。这都是过往之事,当时的厮杀惨状尤在耳边响起,仿佛那血腥的场面又呈现在人的眼前,不忍直视,只因他们一个个都是有鲜活生命的,而在一刹那却魂归离恨天,可不是世间的悲惨,让人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袁承天见这唐寄龙看面相是个英雄,可惜甘身为贼,实在让人婉惜。唐寄龙心想还是以劝为主,要他们投诚朝廷,不再做那反抗朝廷仵逆之事才是,可是究竟行不行,自己还要试一试,否则便是不甘心。

唐寄龙将自己所想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只见袁承天不为所动,过了好一会他却说出一首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唐寄龙自然知道这是当年袁督师于京城菜市口临刑前所作之诗,表达了自己于国为民的心,只可惜错付了人,空让后人扼腕长叹,英雄落寞,豪杰悲凉,这岂不就是代代相传的结果!只是无人从中吸取教训,所以悲剧代代重演不变!

唐寄龙见袁承天心意已绝,今日自己丐帮是代表朝廷诛杀仵逆乱党,似乎名正言顺,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的悸动,是恐惧,是悲伤抑或是不忍,一时纷至沓来,说也说不清楚,困绕在内心让人痛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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