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英雄吁天录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袁门与丐帮.龙虎斗钱塘.

第一百八十九章 袁门与丐帮.龙虎斗钱塘.(2/2)

目录

丐帮弟子见这袁承天一心要与朝廷对抗,都是不以为然,心想你妄想以一人对抗一国焉能成功?也不想想天下江湖大帮派都为朝廷效力,偏偏你自以为清高,还要学那袁督师一般的忠义乾坤,似乎终是不成,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世间的事情总是在改变的,不以人的意志而潜以默化,纵然你有逆天改命的手段,只怕在强大势力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可惜其大好身手,偏偏不知进退,不识时务,否则便可以出王拜侯,只怕也是等闲之事!

其实这些丐帮弟子哪里明白袁承天之所以初心不改,因为他觉得人虽卑微却不能卑贱,虽渺小却不能无知,虽不是顶天立地却不能没有自己的信念,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乃是人有意志有理想,不会为了自己的一时喜好而去枉杀无辜,而禽兽从来都是为了果腹而杀人,它们没有善恶之念,有的只有强弱之分!

唐寄龙见自己言词不能打动他,那么只有兵刃相向,再无后退可言。袁承天此时虽然身无轩辕神剑,但是只要碧血丹心又有何俱。呼哨声起,丐帮人众便手持竹棒向袁门四位堂主发起攻击,一时间杀气骤起。唐寄龙身为丐帮的首脑,自然要身先士卒,所以将手中的竹棒舞得风发,招招向袁承天周身的穴道点去,只要一招得手那么袁承天便是动弹不得。

袁承天知道今日决不能善罢干休,自己只有全力施为,否则以后这丐帮只怕更加目中无人,所以他手中青钢剑便不再容让,施展《参差剑法》以为应敌之变,并未真正施展那《国殇剑法》,因为在他

眼中对付这唐寄龙似乎用不着——他也只不过是丐帮分舵的舵主,自己应付他似乎绰绰有余,用不着施展取人性命的厉害剑法。可是一经交手,情形却是完全不一样,原来这唐寄龙也非泛泛之辈,否则他也决不可能任这杭州分舵的舵主一职。

唐寄龙先前只闻听这袁承天是为袁门少主,心想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能为,想来也只不过是倚仗着先祖袁督师的声名,否则只怕难以胜任这袁门少主之位!心下不免有小觑之意,可是而今一经交手便觉得不是浪得虚名,而是有真实的本领。

袁承天虽手中只是寻常的青钢剑,但是他的内力贯于手臂,又传达手腕,以腕运气贯于剑身便是不弱,内功贯于剑身便自发出铮铮声响,竟而迫得这唐寄龙的竹棒不能近身。唐寄龙心想若自己不能拾掇下这袁承天,自己的颜面何存,岂不有负帮主重托?他念及此处便将掌中的竹棒使得更加凌厉,处处都是透着杀人的气势,仿佛要缠斗到底。

那边鹿振衣、丁宽、朱啸山和温如玉也是和众丐帮人众战在一起,一时胜负难分,虽然四大堂主武功绰然,可是丐帮却胜在人多,所以他们以多攻少,虽然个人的武功有限,可是众人叠加在一起便不可小觑,所以一时难解难分,处于胶着的状态。

唐寄龙见自己丐帮虽然人多,但是一时未必可以战胜对方,心中不免着急,心想他们袁门总舵几位元老虽被朝廷所拿,但是时间久了未始不会有袁门弟子闻讯而来——因为杭州城不止只有袁门总舵,还有几处分舵,他们得息未始不会前来助拳,所以当务之急是速战速决,不宜久战,否则只怕对自己丐帮不利!

他眼见自己丐帮虽然势众,可是人家袁承天和四位堂主却是不弱,而且越挫越勇——因为他们都是出身寒微之人,所以便知道世间再无容易之事,只有砥砺前行!

鹿振衣、丁宽、朱啸山和温如玉眼见袁门总舵被这丐帮毁灭,而且还助朝廷拿走了袁门中的几位元老,可说是背信弃义之辈,让人气愤填膺不能禁止,心想你们丐帮本应行侠仗义,可是现在却倒行逆施,打杀异己,全然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虽然我袁门一力独支,可是心中火种不灭,便是剩到最后一个袁门弟子也要践行那复我家国!众人耳边此时仿佛又响起了袁督师的临刑之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袁承天瞥见他们越战越勇,心想:我袁门大好儿郎,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正要学那于谦于大人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青白在人间!从来的浩然之气都存于天地之间,没有抿灭!

唐寄龙又哪里知道他们袁门的信念,在他看来袁门之与朝廷,无异于蜻蜓撼树,不自量力!可是袁承天明知不可为可为之,只是他性格使然,便如当年的袁督师一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然身死寂灭,可是世间依旧有他不死的魂灵,依旧可以感醒后来世间多少的人!这便是英雄虽死,英灵不灭,千古皆然!

他虽然也不愿与袁门为敌,奈何自己身在丐帮又不得不听从丐帮秦于卫的命令,只有违心行事;想要退出又是不成,因为丐帮自这位少年帮主秦于卫接任以来便雷雳风行将帮规革新,加重对帮中弟子责罚,无论如何原因谁人也不可擅离丐帮,否则便以叛逆大罪论处,处以极刑,是以丐帮自上而下都听命于这秦于卫一人,可说是大权独揽,旁人无意觊觎,否第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以至于丐帮上下人人自危,不知道那一天灾祸降临己身。帮中的执法长老和律法长老没有实权,只是虚名,先前的丐帮制度本是这两位长老是监督和制衡帮主,以防止帮主权力过甚,做出不利于丐帮的行为,否则百年以降的大帮岂不毁于旦夕之间!

今日他见袁承天之气度为人和武功均胜出秦于卫甚多,更为紧要的是袁承天的领导才能更是其望尘莫及,而且声威甚隆;相较之下丐帮便显得日趋式微,因为他们依附朝廷,在江湖别派看来便是终身的憾事,其实丐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以明哲保身,既不依附朝廷也不对抗,这样中庸岂不是好,可是他偏偏要归顺朝廷,想要荣华富贵,便如当年的洪承畴非但效忠于满洲人,而且反过头来对自己同胞相害相杀比满洲人都惨忍,可说是忠孝仁义,礼义耻辱全无,可是便是这样人偏偏得了个善终,不知是苍天无眼还是正道全无,以至如此?

他身为丐帮杭州分舵舵主只有听从帮主之令也可以说是他的职责所在,再无推托之辞。袁承天也不愿意多所停留,因为时间久了这杭州驻军便会赶来,要知道城中西湖之边的山麓便驻有武威营、宁远营、宣诏营和节义营,可说营中统领都是好手,如果他们赶来只怕他们五人困于此地,再难脱身,当务之急不是与丐帮争长短,乃是找个安全所在,从长计议方是上上之策!

袁承天于是呼哨一声,以为警示四位堂主不可再行恋战,可是乎那四位堂主联袂杀到少主身边。于是乎五人鼎立,一起冲杀出去。纵使唐寄龙想阻拦已是不能,要知道他们五人联手其势已是非同小可,又岂是这些丐帮弟子可以拦下的了。于是于一片哀号声中众人冲了出去,犹如流星赶、月般,逝去无踪,只留下鬼哭狼号的受伤的丐帮弟子。

唐寄龙虽有心却无力,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初春的杭州的夜仿佛与北国的初春并不相同;在北国依旧是初春的寒风凛冽,有时还会时不时飘下满天的雪花,仿佛又回冬天;可是南国的江南虽然春风料峭但是吹面不寒杨柳风,让人感受不到寒冷。西湖边上驻处几处军营,因为这杭州是为清国的东南出海口,是为紧要的所在,有时便有东瀛武士抑或浪人前来中土行不法之事,有的是挑战中土武人有的浪人便行打家劫舍的勾当;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便派重兵予以驻守,以为地方安宁。所以自山麓而至山顶多有营帐,绵绵十里有余,甚为气势威严!

初春天空中的月牙尤其显得孤独,自己独悬于中天,可是它万古不变,悬在苍穹看世上兴衰荣辱,帝王将相得失!也许它目睹了这大地之上的悲凉,所以孤独寂寞,在那天空中起起落落,也习以为常!

袁承天他们此时又已入了城中,因为在他看来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偏偏又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丐帮他们决然不会想到他们又回到杭州城——而且公然在这西湖之边。

夜深沉,断桥之上,湖中之水映出人影,涟漪荡开又聚散,空气之中都有一种迷濛的感觉!有时仿佛虚空之中有伶人唱着亡国之音,不比商女犹唱后庭花!也许天下人的困难只有天下人才感同身受!远处雷锋塔耸入高空,还有那国清寺——钟声悠悠传来仿佛可以唤醒人的良知!

袁承天在断桥之旁,仰看那悬着孤月,心事悲凉!不知为何他总是忧愁多于欢乐,也是是小时候被人践踏人格所造成的,因为世间的不公每日都发生,而他有时却无能为力,只有勉为其难去挣取!温如玉走来,轻声道:“少主,你在想着什么?”袁承天道:“我在想,天下事是不是都是天命使然,不可更改!我是不是太愚?我们袁门又该当如何?有时我很迷茫,有时不知所措……”

朱啸山这时也走来,言道:“少主自古都是事在人为!我们袁门只要尽力而为也就是了,至于成功不成功那便交于天意吧!”

丁宽和鹿振衣也觉得言之在理!因为天下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为大义者,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因为大义在人间,虽有时世间也混沌,可是总会拔开阴云见日月!虽然他们人人内心都知道袁门事业未必可以成功,但是这也不是他们懈怠的理由!

他们在钱王祠的大堂席地而坐,生起的篝火照亮他们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坚毅不拔,因为人如果有了视死如归的念头可说世间再无不可为之事了。袁承天见这钱王的塑像威严尽出,心想他也可以说一时英雄,虽然后来为赵匡胤所灭国,然而功绩不可磨灭!不由得又想起那位词绝天下的南唐李后主来,心想他虽柔弱,终也刚强,在虎狼世界中总是难免罹难,可怜这位后主的遭遇让后人继后人扼腕长叹,可说生不逢世,生于帝王家,而又处于国家板荡之间,所以无形中便注定了他的命运!

他不禁轻声吟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可惜这位南唐李后主最后死于毒药,而且也不能保全小周后,可说是凄凉万古!

温如玉见少主眼角有泪,神情悲苦,知他是有感而发,借古伤今!因为只有亡国之痛的人才会有这同病相怜的情感共鸣!泪水流过袁承天瘦削俊逸的眼,落于尘埃之上,便幻化无形了。

大堂中的灯花打了闪。朱啸山打破这沉闷压抑的气氛,问少主计将安出?袁承天此时心绪烦乱,可说千头万绪正不知从何说起,便说过了今夜才说!因为要救袁门元老也不是一时片刻之功,还要从长计议!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