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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武功心脉.茫茫生死.我为光明故.焚心若火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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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哭了好久,忽然一个声音道:“清心你干嘛哭?我又没死,现在活得好好的!”此时月光凄然照着震后的废墟,只见远山不再叠翠,在黑夜中显得孤零冷寂,尤见那座雷锋塔倾斜,昭示世间的多难!

清心回首不见有人前来,心中纳罕,不由得惴惴不安,心疑有鬼,神情不免露着张惶。忽然有人用手拽她衣襟——原来是袁大哥此时醒转来。袁承天此时心脉被适才的大地震所震动苏醒过来,元神归体,所以可以说话行动——可是清心却不知其中情由,不免惊异!

袁承天见她犹有怀疑,便坐了起来,月光照耀之下依旧可见他英气迫人,虽然有时时不与我,可是他究竟是天煞孤星,不比寻常,所以命途虽??不平,亦有罹难与忧患,然而他总是不甘人下,因为他内心流淌着袁氏后裔尽忠为国的血!所谓一脉相承,因为袁督师的高风亮节感醒后世多少的人!

清心见袁承天死而复生,不由得又是喜极而泣,:“袁大哥你为什么要吓我?清心是真的好生担忧你有什么危难,如果你真的……”她忽觉得自己怎么无由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在这生死攸关之时真的不应该,于是便住口不说。袁承天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安慰于她,所谓百无禁忌,诸邪回避!其实世间万物,大道通行,所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皆有所因,非是一端!而今杭州这场大地震,昭示着世间多厄,于世间之物茫茫不可知!

袁承天拍去身上的尘土,看到四周残景不胜唏嘘,说道:“上天不怜万物哀!我不独有世人心!人生到头终是空,万事相争土一堆!世上荣辱百年间,不问世事问苍天!”清心见他又是悲天悯人,心道:袁大哥从来心怀天地,怜悯众生!而他从不为自己的苦难而哀愁,仿佛只有别人的苦难才是苦难,而他自己的苦难他却从不向人说,只是深深埋在心底!也许袁承天一生孤苦无人诉说,别人虽贱视于他,可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世间的苦难他又不是没有尝过,再多一次又何妨?

袁承天见清心神情之中透着悲苦,仿佛已洞悉世间万物,对世上之事以乎不再萦于胸怀,可是到了实际情况却又实在放不下心中那份执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轻轻握住清心的柔弱无骨的手,眼睛望到她的眼眸深处,见她眼眸之中满是忧愁毫无欢乐可言——其实他哪里知道便在大地震前一刻额驸海查布已被傅传书所杀,只是他在昏迷之时于万事皆无所知,所以他不明白清心这痛苦的缘由!虽然那额驸海查布不是正人君子,可也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只是不愿见到清心芳心暗许,所以处处查察清心的行踪,这也是爱之深,恨之切的缘由!至于袁承天的大师兄更是执念于清心,因为一见误终生,因为世间情之一字,不知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有时让人牵肠挂肚,难以割舍;有时让人因爱生恨,余生再不相见;有时终生执念,无法忘怀!一生都在思念中!

清心斜倚在袁承天的肩臂之上,已是呼息可闻。她见袁大哥星眸朗目,神情坚毅之中透着无比刚强!她知道袁大哥一生的执念便是想着明室江山!——可是实际情况是袁门现下已是四面楚歌,前有朝廷官军及各地方有司衙门缉拿,后有江湖帮派作崇,想要背后一刀,因为他们不愿见到袁门自命清高,不愿随波逐流,这样一来反而显得他们这些江湖帮派庸庸碌碌,毫无作为,毫无担当;他们岂能让袁承天承当这天下侠义之名,所以便和朝廷联合绀制袁门势力,不欲做大,这也是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

袁承天也从不怪罪他们,因为趋吉避害本是人性使然,自己也不能过于苛求别人,只要自己自律,不行恶人之事也就是了!他亦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可是他终究难以践行!他知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话的底蕴,虽然有风雨,但是亦有光明!因为心中有盏照亮前途的灯,指引前行,再无忧愁!

清心知道袁承天不比寻常人,内心有远大前程,奈何时不与我,也许只有罢手,相忘于江湖。她忽见袁承天长长叹了囗气,便问他为何忧愁?袁承天望着远处破碎山河说道:“清心你说世间一日死去多少人?又生出多少人?”清心道:“出生入死,世之常情!这又有什么分别么?”袁承天道:“我想世上之人有碌碌无为,空活百人,有人英年早逝,却是封狼居胥,其祭告汉军阵亡将士,可说是从古未有!”清心知道袁大哥口中所说这位击败北方强领匈奴的汉家将领乃是不世出的少年英雄霍去病——十七岁领兵出征,二十三岁英年早逝,可说这位天之骄子如果不是早早而逝,只怕西汉疆域几达北海,只是天不佑人,以至汉朝年年被匈奴侵拢,不能一劳永逸!当时汉武大帝也是为其旌表,封其后族,极尽恩典!

清心见他说的郑重,知道睹物思情,又触发他的壮怀激烈的念头!她轻轻摆弄衣襟,轻声说道:“袁大哥,军国大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为何不可以放下,咱们一起远走天涯,不再顾恋红尘?”袁承天见她说得郑重,可是他内心依旧无法接纳于她,因为在他的固有认知中世俗礼教终究是不可逾越的界线!虽然他内心是执念,可是他的执着放不下,虽然清心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够,因为世俗的无形枷锁将世人完全束缚起来,没有挣扎的理由,似乎只有坐地为牢,再也不可以挣脱这世俗。这也许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他不管别人如何行事,他只照自己的想法去作,不管世俗如何看他!

袁承天见清心犹不肯罢休的样子,心想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现在还有袁门几位元老被有司衙门所羁押,可说生死未卜,我怎么可以置之不理?那又岂是我袁承天所为?清心岂有猜不透他的心思,知道袁大哥侠肝义胆,急人所难,要他放手不管几乎是做不到。她本来想此次见到袁承天可以晓之于理,动之于情,让他可以放下袁门事业,二人携手忘情于江湖,不再过问世上荣辱!可是现在看来袁承天似乎不愿于自己双宿双飞,一心只念着他们的袁门,对自己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其实不是的,他的内心是充满着眷恋,可是怎么能以私废公?袁门元老可是袁门的股肱之臣,于袁门有功,而且遭难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置身事外!

清心见袁承天心意已决,自己再多的言语也是无用,只有黯然失神。她起身看了看那低弦的月,又见袁承天神情之中又有十分的落寞,知道他定是下了大决心,否则也不会十分痛苦!

袁承天见她要去,心中亦是万千苦痛一起迸发,不知道她去往何方?清心见袁承天再无留恋自己之意,知道他依旧以袁门为要,至于自己只是末节,并不十分主重,似乎自己在他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岂难道一开始便注定他们今生不可以在一起?难道要他们余生都在思念中过活?要他们苦苦捱那苦时光?要他们一生的思念都在回忆中难以自拔?

风吹散她的发,遮住了失神的眼眸,无力地看着远方!原来人世间最苦不是辗转苦难中,而是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世上再无一人可以完全置身世外!也许此生不过悠悠大梦一场!谁人可参透?谁人可逃离这罪恶的渊薮?

袁承天心亦是乱的很,不知为何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有乜呆呆看这清心郁郁而去!忽然心中起了一个怪念头:如果当初不相逢?哪来这千头万绪的愁苦?正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种滋味在心头。他本意上前欲挽留清心,可是也不知为何双脚却似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心中的那个想法却无力驱动他前去,也许一切都是虚枉,一切皆是幻象,犹如世上荣华富贵都如云烟一般逝去,只有人的侠名留在世上传说!

清心见袁承天再无出言相留,亦是神伤不已,狠下决心离开此处,从此而后再不与袁承天厮见!也许她已心灰意冷,因为额驸海查布已在地震之中落入地缝之中可说是尸骸无存,这一切根由都是傅传书所至,是他处心积虑要害海查布,今日得偿所愿,只可惜他依旧得不到清心——因为在她心中只有袁承天,再也容不下旁人,只因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再有便是:我问道长此生苦,道长一指笑青天!请问此生谁不苦?此生便来这世间。此去青天无多路,好教人生念故人。故人已成陌生人,相见成恨泪成灰!

杭州将军府灯火辉煌,因为有九门提督傅传书的到来,所以杭州将军巴颜也不能过于托大,只有降阶而迎——因为他隐隐听闻这傅传书很得恭慈太后的赏识,也许因为他年少有为,也许是他英俊不凡,透着玉树临风的姿容——要知道赵相承年轻之时可说是相貌在世无出其右,所以当年的白莲宗的白莲花心仪于他——其实当时白莲花亦是容颜绝世,长成之后亦是颠倒众生的人物,只是她是邪派妖女,所以有时性情不免乖张为人所不喜,可是两个终于暗生情愫,以至有了傅传书。傅传书的形容自然承袭了赵相承,而性格却秉袭了白莲花亦正亦邪之气,而且邪气多于正气,再加他内心狭隘以至做出种种不义的事情,只是他本人丝毫不觉得卑劣,反而以为自己计谋百出,将来可以君临天下,私下不免自大为狂起来,只是他目下权力有限,否则便是为害天下的元凶!

这杭州将军一向对汉人将领有偏见,在他的固有认知中如洪承畴之类的人居多,所以多对手下的汉人的官兵不待见,因为他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今次降阶相迎于这九门提督傅传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内心瞧他不起,认为他既是昆仑派第三十六代掌门,便不应该违背门派的宗旨而甘心为朝廷做事,所以内心不免轻视,心想你也只不过是倚恃自己俊逸出尘获得太后的赏识和擢升,否则只怕不如寻常人。可是他生气也没有,恭慈太后偏偏赏识他,几乎对他言听计从,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傅传书对他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岂有不知他内心的想法,只是佯作不知,心想你看我汉人不起,我偏偏让你不能如愿!席间巴颜问及傅传书为何从装简行只是一人前来?傅传书却道只暗中受太后的懿旨前来杭州协同他这位杭州将军共同办理袁门事务。巴颜听了不觉一怔随既内心不由起了寒意,心想原来我身边竟潜伏着太后的眼线,还好我已将此事上书皇上,否则可要背蒙蔽圣聪之嫌,不免祸及己身,想想能不后怕。

傅传书见自己一语中地,让这巴颜将军受惊,心中不免得意,心想你也有恐惶的时候?巴颜将军的神情也是一闪而逊,又胡乱说了些话,便觥筹交错盖了过去。末了傅传书说要带这几位袁门元老拿去京都交有刑部勘问!巴颜将军听了也不能拒之,因为这是太后的旨意,自己无由推辞!其实他本意是自己勘问情由,然后上书朝廷这便是大功一件,可是现在这傅传书却要拿去京都交由刑部,这功劳无形中被他夺了去,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得罪袁门,可说有罪无功,得不偿失,心中不免郁闷,可是也是无法谁教人家是九门提督且又是太后眼前得意之人呢?只有自怨自艾!

袁承天见这清心远去的背影有千言万语只是无法说出口,心想自己和清心暂时的分别又算什么?想想天下人的苦难,有人辗转在苦难,有人乞食于风尘扑扑之中,还有人在饥饿的边缘中;自己似乎也无太多理由为自己开脱。山麓之边的残破让人心中生起悲哀。他不知不觉又到西湖边上,见那几处军营,心想他们设置军营以防民心生变,本也有情可原,可是却无辜扼制了他的思想,纵观这百多年间文人都去研究经石之学而于其它学问无人去研究,那是不被许可!

袁承天见这西湖似乎从古而今都是存在的,似乎从未改变,只是生民生生死死,来了去,去了来,往复不变。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哀,想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抒胸中情怀!想这西湖左近的岳王庙,不由感慨丛生,自古而今忠义之士总是不得善终,不知是天意是人为?由这岳武穆想到袁督师都是概莫能外!不由得长啸连连,直震得湖水似乎也颠了颠,出了胸中郁闷之气才觉得畅快,心想人生但教性之所至才是适意!又何必管别人说长论短,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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