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春天到了,猫儿在叫(1/2)
李乐从罗婵那儿“落荒而逃”的那晚,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光怪陆离,尽是些模糊的纤细腰肢、饱满圆润的腚线和晃眼的白皙大长腿在眼前晃悠,伴着一声声“大哥,来啦”,“老板,合唱一首呗,相思风雨中”,“李哥,你可好久没来了,别摸.....”
翻了一晚上的烧饼,早晨六点,一身汗湿地惊醒,盯着天花板喘了口气,低声骂了句“艹”。
他翻身下床,套上运动服就直奔公寓健身房。
安东和另外两个轮早班的安保正在里边热身,见李乐进来,刚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就对上他眼里那簇跃跃欲试的火苗。
李乐掰了掰胳膊腿,拧了拧脖子,伸手,勾勾手指。
接下来的半小时,李乐仗着仗着身高力猛和心里那点无处发泄的躁动,用上三分格斗两分摔跤五分王八拳,放倒了安东,又把另一个壮实的小伙子用寝技锁得拍地求饶。
当然,自己也没讨到好,被安东一个漂亮的背负投结结实实砸在垫子上一次,震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
肌肉酸胀,气喘如牛,汗水伴着疼痛,倒是把心里那股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排出去不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神清气爽,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等回到房间冲完澡,换上干爽衣服,再看窗外伦敦惯常的、黏糊糊的阴天,都顺眼了几分。
厨房里,煎锅滋滋作响,油脂的焦香混着咖啡的醇苦气息弥漫开来。
李乐动作麻利地把煎得边缘微卷的培根、油亮亮的香肠和单面太阳蛋码进白瓷盘,旁边配上一小坨焗豆和两片煎番茄,标准的英式全餐,量大管饱,透着一种朴素的实在。
森内特拄着手杖晃悠进来,鼻子抽动两下,瞥见盘子里那油汪汪的一片,花白的眉毛就拧成了疙瘩,拉开椅子坐下,用叉子戳了戳那根看起来颇为壮实的坎伯兰香肠,语气带着极度的嫌弃,“又是这个?李,你的做饭灵感是不是跟着泰晤士河的臭水一起流走了?连续三天了!就不能换点有想象力的东西?”
李乐正把烤面包片从多士炉里弹出来,头也不回,“教授,您就知足吧。这玩意儿虽然长得粗犷了点,但热量实在,顶饿。就您这年纪,再加上那条需要省着用的老腿,补充优质蛋白和脂肪,很重要。要不,给您换成燕麦粥?”
“燕麦粥?那是喂马的!”老头没好气地嘟囔一句,认命般地切下一小块香肠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语气带着点怀念式的挑剔,“你母亲在的时候,做那种.....甜的,外面酥脆,里面软糯,圆圆的,油炸的玩意儿,你会不?这个,简直是燃料,还是劣质的那种。”
李乐把涂好黄油和果酱的面包片放在老头盘子里,想了想,“您说的是糖糕?那玩意儿得用烫面,还得包糖馅儿,控制油温,麻烦着呢。您就凑合吃这个吧,地道的英伦风味,多少本地老头想吃还吃不上呢。”
“再说了,天天吃那个,您这血管受得了吗?还想不想多看几年《泰晤士报》上那些老家伙的的讣告了?不说了么,到您这地位,比得就是谁活的长,谁掌握话语权。最好活过钞票上的那位娘娘。”
“哼,生命的质量远比长度重要。”森内特又叹了口气,表情更加哀怨,用叉子尖拨弄着那颗孤零零的烤番茄,仿佛在看一颗无法破解的头骨,“我的胃,它似乎在抗议,它想念那种东方的、充满罪恶感的甜蜜和酥脆。”
李乐摇摇头,起身从橱柜里摸出红通通的油汪汪的玻璃瓶,又翻出一包榨菜,给老头的盘子里豪爽地舀上半勺,再铺上几条榨菜丝,“喏,给您加点料,提升一下生命质量,保证比糖糕刺激。就着这个,您再品品这培根,绝对能吃出不一样的风情。”
“不过,再这么下去,您这正宗拉伦敦正黑旗的胃,都快被我养成川渝民工了。”
森内特将信将疑地用抹了厚厚一层老干妈的面包片夹住培根和榨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瞬间,豆豉的咸香、辣椒的灼热和榨菜的脆爽在口腔里炸开,混合着培根的烟熏味,形成一种奇特的冲击力。
老头眼睛猛地一亮,咀嚼的速度明显加快,含糊地嘟囔:“唔....这个,这个嗖地理社儿死,虽然和甜的不是一个路数,但足够唤醒我僵硬的舌头,奈斯!”
“是吧?所以说,要勇于尝试新事物。”李乐瞅着老头被辣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呲牙一乐,自己也坐下开动。
一边吃着,一边摸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手机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带着越洋电话特有的轻微延迟感和电流杂音。
电话很快被接通。为了防着旁边那耳朵比雷达还尖的老头,李乐果断切换成了中文。
“喂?领导?”一开口,声音不自觉就带上了点儿黏糊劲儿,身子也侧了侧,背对着森内特,“干啥呢?想我没?哪儿想捏?”
电话那头传来大小姐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电波,依然清晰柔润,“死去!”
听到这个声音,李乐舒服了,感觉自己那颗早上刚被摔打过的、硬邦邦的心,瞬间就软了一块。靠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声音更温柔了,“正吃早饭呢。就是.....突然外瑞外瑞迷死哟~~~”
“怎么,有那么想?”
“可不,”李乐带着点儿委屈和控诉,“简直是望眼欲穿,你是不知道,我这儿都快成望妻石了。指不定今儿就去机场打个飞的,到汉城,找你好好叙叙旧,聊一聊生活,汇报一下思想。”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没接话,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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