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老秦死后7(1/2)
秦越川正措辞如何回她,又听她无力道:
“不过,是鬼也无所谓了。”
她的语带轻颤:“你走了这么多年,这倒是第一次入我梦里。”
秦越川心口宛如钝刀割肉,喉间酸痛:
“是我不好。”
徐弦月勉强笑笑,微微摇头,声音轻若飘雪:“怎会,你从未见过我的真实面貌,我连真实姓名都未曾告诉过你,你又怎么会找的到我。”
徐弦月眼底隐有晶莹,低眼不再看他,看了眼自己的衣襟袍摆、狐裘都被扯破,白毛还染了血渍,可以想见是有多狼狈。
她低低道:“其实,无论哪一天都好,唯独今日……”
“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离开京都那日她曾立誓,日后这世间无论是谁,都无可阻拦她前行的的脚步,无论失去何人都要活的比以往愈加出彩。
哪怕生命尽头,百年之后,在另一个世界与亲友挚爱重逢,亦可以昂首骄傲的对他们说:“瞧,我这一生,活得还算不错吧。”
如今,还不曾百年,她还不曾功成名就,竟是在一身狼狈时,猝不及防与他“相见。”
这不是她所渴望的、期待的、光鲜的重逢。
徐弦月觉得此时的自己满是窘迫,好没面子。
秦越川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如今关切的只有她的安危。
他想进一步尝试是否可以触碰到她,想扶她站起来。
眼下不是说话的时机,他问:“还能走吗?我带你离开这里。”
北疆曾为他的驻地,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秦越川想带她去更安全的地方暂避。
手还没有碰到徐弦月胳膊,徐弦月疑惑地看着他,怔怔问了一句:“你要……带我走?”
秦越川说:“对,我带你去个安全地方,离开这里。”
这番话,落在徐弦月耳中却是变了一个味道。
徐弦月恍如梦醒,霍然挺直了上半身子,肩背完全紧贴着墙面,眸底混沌渐渐退去,毅然决然得同他说:“我不跟你走。”
亡故之人引的路,唯有黄泉路。
徐弦月偏过身子,抵触与他碰触,吃力地撑着墙面一点一点站直,稳住身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有舅舅,有志向,有大片光辉的前程与未来。
即便一时受困,起了软弱之心,那也绝对不代表她心底的真实念头。
他不要跟他走,即便那是秦越川。
她要活。
她要活!
心底重新燃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徐弦月摸索到马缰绳,踉跄起身,不再与秦越川多说一句话,重新攀上马背。
偏生,后面的人还在唤她的名字。
“月月!”
徐弦月紧紧咬唇,拒不答应,身子伏得更低,催促驾马,似乎想尽快将他远远甩在后头。
她心中默念,想要极力屏蔽后方的呼唤。
进了前方烽燧堡,徐弦月有了避风所,急于下马的徐弦月跌倒在地,以肘相撑,撞击到伤口疼得倒抽了几口冷气。
“月月!”
后面赶来的秦越川想搀她起身。
这段间隔使他大概反应过来,或许是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令徐弦月产生了误会。
他想和她解释清楚。
只是双手又越过了她的身体。
徐弦月垂头伏地缓息了一会儿,慢慢撑起身子,扭头朝身后满天呼啸的风雪看去。
秦越川背对着满天风雪,一步一步走向她。青丝衣摆于狂风乱作中分毫不乱。
他在她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与她视线相平。
徐弦月对于他的靠近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反应,眼睫也未曾眨一下。
秦越川挥了挥手掌,发觉她的视线再也不会追随他的掌心移动,暗自叹了一口气:
月月又看不见他了。
徐弦月望了许久,似乎终于确认,方才发生的一切,本就是一场虚无幻视。
是她的一时脆弱,头脑不清产生的幻念。
她收回茫然视线,起身牵马入了堡内。
安顿好马匹,徐弦月翻出火折子四面看了看,燧峰堡由土石垒砌,外面还糊了一层草泥。
墙脚还堆了一些零散干柴,应该是之前的守兵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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