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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 田嘉明魂归故里,于书记紧急召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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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市长念悼词的声音几次哽咽,不得不稍作停顿,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泣声。

接着,唐瑞林上前主持,他声音洪亮却带着沉重,引领我们在场数百名胸佩白花、神情肃穆的干部和群众代表,向田嘉明的遗像和骨灰深深三鞠躬。

简单的道别仪式后,便进入了起灵环节。气氛愈发凝重,田嘉明没有儿子,为他捧骨灰盒的是本家的一个侄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庞稚嫩,此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庄严,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木盒,而是千钧重担。

田嘉明的女儿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眉眼间依稀有父亲坚韧的轮廓,则怀抱着覆盖了党旗的父亲遗像。少女的脸色苍白,眼圈红肿,但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份强忍的悲痛更让在场的人心碎。两人一前一后,步履缓慢而坚定,走出了灵堂。

门外,天色阴沉,等候的人群自发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副部长张庆合、副省长岳峰和钟毅这几位领导,在市委书记于伟正和市长王瑞凤的陪同下,走在送行队伍的靠前位置。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步伐沉重。

我跟在几位市领导身后,身后是县里安排的中巴车车队,打头的是一辆警车,后面几辆中巴车车头都悬挂着白底黑字的横幅:“沉痛悼念田嘉明同志”、“永远怀念东原人民的好儿子田嘉明”。

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李尚武亲自乘坐头车引导。车队缓缓驶出殡仪馆大门,警笛没有像往常那样尖锐鸣响,而是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呜咽般的长音,像是在为逝去的英魂引路,又像是在压抑地哭泣。

车队驶上东洪大街,这条县城的主干道两旁,早已站满了闻讯而来的群众。人们挤在人行道护栏后,无声地注视着这列缓缓移动的车队,一张张朴实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不舍,只为送他最后一程。

这种沉默,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我感到震撼,也让我倍感压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真正为他们做事,他们心里有杆秤。

人群沿着道路延伸,出了县城,上了通往马关乡的省级公路,沿途依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百姓自发地站在路边,朝着车队行注目礼。有的村民甚至在路边空旷处点燃了纸钱,青烟袅袅,寄托着无尽的哀思。

这种自发形成的、绵延数十里的送别队伍,从县城一直延续到平水河大堤,黑压压的人群,无声地诉说着田嘉明在这片土地上的分量,此情此景百年未有。

平水河大堤的马关乡段,是田嘉明生前战斗的地方。

车队在这里缓缓停了下来,设置了第一个,也是全程最重要的一个祭拜点。

市委书记于伟正率先走下中巴车,河风立刻吹乱了他的头发,带来初冬的寒意和河水的腥气。

我跟在他身后下车,脚下的堤坝泥土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惊心动魄。

堤坝中间,临时摆了一张旧的办公桌,权当祭台。桌上摆放着香烛、纸钱、几样时令水果和一束素洁的白色菊花,还有按我们东原当地习俗准备象征圆满的肉丸和寓意吉祥的整鸡。

唐瑞林对这类民俗仪式颇为熟稔,此刻忙前忙后地低声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祭品的位置。田嘉明的侄子和女儿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那个沉甸甸的骨灰盒和遗像轻轻安放在祭台中央。这一下,像是终于触动了堤坝上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和压抑已久的泪腺,低沉的抽泣声此起彼伏,很快便连成一片悲恸的海洋。

田静终于忍不住,扑在祭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热泪盈眶。我别过头,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于伟正书记面向着滔滔东流的平水河水,眼圈泛红,久久不语。

他身旁站着公安局长李尚武。李局面色凝重,侧过头,对身旁身板挺得笔直、保持着军人风范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孙茂安低声交代了一句。孙茂安立刻上前一步,以标准的姿态,向列队一旁、手持钢枪的十余名民警发出指令:“全体都有——向抗洪英雄田嘉明同志,鸣枪致敬!举枪!”

“预备——放!”廖文波的口令短促有力。

“砰!”第一声枪响。

“再放!”

“砰!”第二声枪响,惊起了远处林中的飞鸟,也让我浑身一颤。

“放!”

“砰!”第三声枪响,久久不绝,仿佛天地同悲,为这位守护了这片土地的英雄鸣响最后的礼炮。

枪声过后,悲声更甚。马关乡党委书记林晓松此时已是情绪彻底失控,他猛地扑到祭台前,双手死死抓着粗糙的桌沿,肩膀剧烈地耸动,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嘴里反复含糊地念叨着:“田书记……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无数群众簇拥上前……

起灵时,林晓松更是死死抱着桌子,不愿松手。我看着林晓松,心里五味杂陈。

李尚武看着悲痛欲绝的林晓松,脸上神情复杂,有同情,有理解,但更多的是维持秩序的责任。

他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旁边几名年轻的干部赶紧上前,半是劝慰半是强制地将几近虚脱的林晓松搀扶到一旁。林晓松被拉开时,用尽全身力气,回头朝着河的方向,嘶哑地喊出一嗓子:“田书记!一路走好!”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无尽的哀恸与承诺,让在场许多人再次潸然泪下。站在我身旁的副市长郑红旗,不住地用一块灰色手绢擦拭着湿润的眼角。

瑞风市长和白鸽部长对视一眼,一同上前,轻轻扶起捧着骨灰盒的田嘉明的女儿。

孩子抱着父亲的骨灰,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两位领导一左一右,搀扶着她,也仿佛是支撑着她,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将骨灰盒请回灵车。人群默默地让开一条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方小小的的木盒。我默默地注视着,心里默念:嘉明,走好。

警笛再次发出长鸣,车队重新启动,沿着田嘉明用生命守护过的平水河大堤,向着家乡平安县方向,也是下一个祭拜点驶去。堤坝上,送行的群众依然望不到头。车队经过二官屯乡,沿途仍有群众守候,不时有鞭炮声“噼啪”炸响,那是民间最朴素的致敬方式。

车队在平水河大堤上行驶了约莫二十里地,前方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再次停下。市委办的一名工作人员快步走到于伟正等人的车旁,低声汇报:前面是临平县设置的祭台。

根据事先商定的方案,田嘉明的灵车队伍沿途将经过四县一区,地方的党委政府和群众都会组织起来,为英雄送行。

临平县的祭台相对简陋些,几张学校用的旧课桌拼凑而成,但摆放得十分整齐。旁边拉着几条醒目的横幅:“临平县人民沉痛悼念田嘉明同志”、“英雄田嘉明一路走好”。

祭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临平县的干部和闻讯赶来的群众。

当田嘉明的侄女儿再次抱着骨灰盒走下车,我看到吴香梅等不少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眼中盈满的泪水,大家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作势就要向着乡亲们的方向跪下,却被身旁一直留意着他的王瑞凤一把牢牢托住。

王瑞凤扶着她的胳膊,声音低沉:“孩子,使不得。英雄不跪。”

田嘉明的女儿的目光扫过吴香梅等人,看到他们眼中噙满泪水,纷纷点头。这些淳朴的乡亲,用最直接的泪水表达着他们的感恩与不舍。简单的祭拜仪式,没有过多言语,只有深深的鞠躬和无声的泪水。

仪式完毕,车队继续前行。随后,在曹河县梁满仓县长、光明区的令狐区长也都有当地党委政府组织的简单而庄重的祭奠活动。

每个地方,都有黑压压的送行人群,都有诉说着不舍的泪水。我作为东洪县的县长,一路陪同,颇受教育。

车队最终抵达平安县县界时,已是下午时分。平水河大堤平安县段,早已是人山人海,气氛比之前任何一处都要隆重。行道树之间挂着巨大的黑底白字横幅:“欢迎英雄田嘉明回家”。车队在震耳欲聋、绵延不绝的鞭炮声中稳稳停下。平安县的县委书记孙友福率领着县四大班子领导以及数以万计的群众,早已在此等候。

许多老乡头上缠着白布,腰间系着麻绳,这是当地最为郑重的丧礼打扮,以此迎接他们的好儿子田嘉明魂归故里。

此情此景,故乡的泥土气息,乡亲们熟悉的面孔和悲戚的呼喊,让一路强忍悲痛的田嘉明女儿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堤坝。他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扑通”一声跪倒在家乡的大堤上,放声痛哭:“爸!咱们到家了!你看见了吗?”这一声哭喊,包含了太多的辛酸、委屈与最终的释然,也让我的眼眶再次湿润。

周围的鞭炮声更加密集地炸响,仿佛要驱散所有的哀伤,红色的纸屑如同漫天飞舞的红雨,纷纷扬扬,顷刻间铺满了路面。

车队缓缓启动,碾过这层厚厚的“红毯”,如同行驶在一条用乡亲们的敬意、泪水铺就的归家之路之上。田嘉明最终以这种最隆重、最悲壮的方式,回到了他出生、成长、并为之奋斗终生的土地,长眠在了他挚爱的黄土绿水之间……

秀水河畔,立起了一座丰碑舍生忘死,肝胆映江河,浩气长存垂万古!竭虑殚精,丹心铭桑梓,英灵化碧佑千秋!

田嘉明的丧事办得风光隆重。然而,工作的齿轮却不能因个人的悲伤而停止转动,

第二天上午,东洪县我还沉浸在一种巨大的疲惫和空落落的情绪里,昨天晚上,将张叔和众位领导送回了东原,早上回到了县城的时候,道路两侧尽是纸钱的灰烬和鞭炮的红纸屑,随着扫帚沙沙的声音,田嘉明终将成为历史……

到了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市委办秘书林雪打来的,通知我上午十点前务必赶到市委大院,市委书记于伟正要与我进行重要谈话。

我早上才刚刚从市委家属院返回东洪县,办公室的椅子还没坐热,茶杯里的水还没凉透,就又要立刻折返回市里。

我心下暗暗琢磨,于书记这么急着召见,估计一个是说说田嘉明后事的处理,还是关于东洪县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想到了县委书记丁洪涛已经不见踪影,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市委到现在都没有宣布丁洪涛的双规决定。

但我不敢怠慢,立刻拿起内线电话,让县政府办主任韩俊通知司机谢白山备车,马上出发。韩俊在电话那头应声而去,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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