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是水逼（1/2）

好的，这是一篇约一千字的猎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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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上的孤狼

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广袤的兴安岭林海，卷起地面上的积雪，砸在脸上生疼。天地间一片苍茫，只剩下无尽的白色和呼啸的风声。老葛紧了紧身上的狍皮袄，眯着眼，像一尊沉默的岩石，嵌在这片酷寒的天地之间。他呼出的白气瞬间就被风扯碎、带走。

他是这片林子里最后的猎人之一。不是那种扛着摄像机、追求刺激的所谓“猎手”，而是真正靠山吃山，与这片土地呼吸与共的老炮儿。他的枪法极准，但从不滥杀。山里的规矩，他懂，比谁都懂。怀孕的母兽不打，幼崽不打，迁徙的候鸟不打。取自己所需，敬山神，感念自然的馈赠。

老葛的枪，是一杆老旧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木托被磨得油亮，映着他几十年风霜刻下的皱纹。这杆枪，陪他度过了大半辈子，也养活了一家人。如今儿女都去了城里，老伴前年也走了，就剩下他和这条老枪，还守着这片越来越寂静的山林。

今天，他是追着一头驼鹿的踪迹进来的。那家伙个头很大，脚印深而散乱，像是受了伤。对猎人来说，受伤的大型猎物往往意味着危险，但也意味着这个冬天能过得宽裕些。鹿肉能吃，鹿皮能卖，鹿茸更是珍贵。

追踪了整整一个上午，风越来越大，雪沫子糊得人睁不开眼。老葛凭借多年的经验，在一片背风的红松林里，找到了那头驼鹿。它果然伤得不轻，后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像是被什么猛兽袭击过。它靠在松树旁，喘着粗气，警惕地瞪着这个不速之客，巨大的犄角微微低垂，摆出防御的姿态。

老葛缓缓举起了枪，准星稳稳地套住了驼鹿的心脏位置。风雪声似乎小了些，世界只剩下他、枪、和猎物。手指搭上冰冷的扳机，只需要轻轻一扣……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微弱，却尖锐无比的呜咽，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

老葛的动作顿住了。那声音……不像林子里常见的动物。他皱了皱眉，保持着瞄准的姿势，侧耳倾听。

呜咽声又响起了，更加清晰，带着一种绝望的哀求和稚嫩。是从驼鹿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的。

老葛犹豫了一下。猎人的本能告诉他，机会稍纵即逝，受伤的野兽随时可能暴起或者逃窜。但他心里那点别的什么东西，让他慢慢放下了枪。他小心翼翼地绕开驼鹿警惕的视线范围，拨开了那丛被积雪覆盖的灌木。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老猎人也心头一颤。

三只毛茸茸的小狼崽，挤在一个浅坑里，冻得瑟瑟发抖。它们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瘦得皮包骨头，显然已经饿了好几天。刚才那呜咽声，就是它们发出的。而那头受伤的母驼鹿，庞大的身躯正好为这个狼窝挡住了最凛冽的风雪。

一瞬间，老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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