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1/2)
炽热耀眼的光透过树叶间隙,零零碎碎的落在御花园的建筑中。
而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一个身穿宫服的太监,腰杆笔直,恭恭敬敬的跪在石子路中央。
这太监便是德业,今日的他特意将自己全身上下打扮了一番,画着精致的妆容,擦脂抹粉,香味飘了百里。
就在他以为能等到淳狐时,却不曾想先来到他面前的人竟是倪贝,贝美人。
贝美人是周铮新封的美人。倪贝出生不显,早年家道中落,后沦为舞姬,在一次宴会上为周铮和文武百官献舞时,那勾人魂魄的眼神、清丽动人的歌喉、婀娜曼妙的舞姿,一下子就倾倒了周铮。
周铮将她带回宫中,临幸了三个晚上后,就将他抛在了一边。
倪贝性子骄傲,虽有些争强好胜但却很懂后宫的生存法则,她知道,过度争宠的人在后宫活不长久,所以,当周铮没来找她时,她便在宫里好好生活,不争不抢,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够了。
当倪贝看见德业跪在此处时,本是不想多管闲事,可抵不住德业那张脸实在分过美丽,连他都吸引了过来,便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德业对倪贝行了一礼,“奴才给贝美人请安!回美人的话,奴才是司锦宫的,名叫德业!”
倪贝不解,“德业?”倪贝只觉这个名字好耳熟,站在倪贝身边伺候倪贝的贴身宫女——魏晴上前一步,在倪贝耳边小声提醒道:“主,是和容妃有染的那个太监——德业!”
倪贝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就这姿色,别说有染了,就是……”真的和容妃睡过,都不稀奇。
倪贝欲言又止,她轻笑一声,“德业,你怎么跪在这儿啊?”
德业恭敬应道:“容妃娘娘说奴坏了她的名声,所以罚奴跪在这,不跪够一日一夜,不许奴回宫。”
德业话音刚落,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既如此,那本宫明日让叶胜将你调到长春宫,你来伺候本宫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阿狸被荷香搀扶着来到德业面前,德业对阿狸行礼磕头,“奴拜见锦妃娘娘!娘娘万福!”
倪贝也随之行礼,“妾拜见锦妃娘娘!”
阿狸笑道:“都免礼吧!”倪贝直起身子,阿狸问道:“让你来长春宫侍候,你愿意吗?”
德业对阿狸行礼磕头,一脸委屈道:“若娘娘能助奴脱离苦海,奴定当感谢娘娘的大恩,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狸更加疑惑,“脱离苦海?”
德业双眼落下泪来,他一字一字解释道:“自奴进了司锦宫,容妃娘娘就喜欢折辱奴,可现在,就因为宫里传奴和娘娘的绯闻,所以,娘娘把气都撒在奴身上。”
德业话音刚落,便见从远处的臧朵怒气冲冲的来到德业面前,只听碰的一声,臧朵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德业脸上。
“啊~”
德业一声惨叫,他摔倒在地,左脸通红一片,可见这一巴掌臧朵用了十分力气。
臧朵稳了稳情绪才对阿狸行了一礼,笑道:“锦妃娘娘,这贱奴不懂规矩,惊扰了娘娘,娘娘,奴这就将他带回去,交由我们娘娘处置。”
阿狸看着瘫在地上,面容绝美的德业,他哭的我见犹怜,但那张脸真的好像傅德恩。
阿狸对傅德恩是心怀愧疚的,阿狸厉声质问道:“你们娘娘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后宫嫔妃不得过多苛责下人,要宽以待人。”
臧朵依旧解释道:“娘娘,这是匈奴的规矩,但在兴朝,主子打死一个太监宫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娘娘,我家娘娘便是念着匈奴的规矩,所以才没把德业杖毙,这已经很宽容了。”
阿狸瞥了一眼德业,真是越看越心疼,便直言道:“这样吧!把他交给本宫带回去吧!过几日,本宫会派荷香到叶公公那说一声的。”
臧朵有些为难的道了句,“这不好吧!娘娘不与我家娘娘告知一声就把人带走,奴回去不好和我家娘娘交代呀?”
臧朵话音刚落,一声锐利带着强势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她不能把人带走,本宫可以带走吗?”
语毕时,只见淳娥领着淳狐和容雅走了过来。
今日容雅是特意去找了淳娥,刚巧淳狐也在。
容雅跟淳娥说出了德业的哥哥与阿狸的秘密,也说出了德业与傅德恩长有九分相似。
所以淳狐和淳娥是来将德业接入自己的宫中,好以此来掌握阿狸。
众人见到淳娥和淳狐时,纷纷行礼,异口同声,“奴/妾身拜见皇后,见过贵妃!”
淳娥声音平和,“免礼平身!”
“谢皇后!”
淳娥笑道:“容妃娘娘跟本宫说,她近来得了个秒人,名叫德业。长的俊美,做事机灵。”淳娥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德业,“德业,是你吗?”
德业连忙对淳娥行礼,“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
淳娥仔细打量着德业的外形,长发齐腰,身形瘦弱,腰背笔直如松,倒是有几分清冷气质。
淳娥笑的满意,“果真是个秒人呐!容妃本意是将你送给本宫的,但可惜了,本宫身边不缺人伺候,所以,便让你去华沐苑伺候吧!”
德业闻言对淳娥行了一礼,“是!”
德业语毕后,众人都散了去,只有淳狐身边的心腹宫女——阿娜走到德业面前,一脸没好气道:“还不快起来!”
跪在地上的德业颤颤巍巍的起身后,当阿娜看到德业的脸时也被吓了一跳,这模样,哪里是太监?分明是个妖精吗?
阿娜轻咳两声后,才一本正经道:“走吧!”
德业一脸讨好应道:“好,姐姐先请!”
德业一句姐姐将阿娜叫的心花怒放,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去,德业紧跟其后。
这日午时,苏江月刚下了早朝便去往了元宁宫。
这些时,苏江月总是觉得自己很疲惫且很健忘,很多事情前一秒还想的起来后一秒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她的脾气也异常暴躁,她也请过太医给她诊脉,可太医诊出的脉象,便是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苏江月觉得应是自己每日上朝,批阅奏折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苏江月刚坐在塌边时,小太监缓步走到宫内,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欧阳离求见!”
苏江月应道:“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闻言,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良久,欧阳离身穿一袭便衣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欧阳离对苏江月下跪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欧阳离的神情有些失落,苏江月随口关心道:“欧阳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了,听说你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欧阳离被郏冰囚禁在房中五日,这五日,他用绳子将欧阳离绑在床榻上,每当欧阳离要挣扎时,郏冰就催动蛊术,让他生不如死。
欧阳离五日没上早朝,郏冰也派人给他递了五日告假的折子。
直到今日一早,他为了摆脱郏冰,便假意对郏冰温柔,他还哄劝着让郏冰解开自己的绳子,郏冰心想自己能用蛊操控他,便真的解开了自己的绳子,但令郏冰没想到的是,欧阳离居然忍着疼痛要杀郏冰。
还好郏冰给欧阳离下的生死蛊,郏冰诓骗欧阳离,生死蛊,若自己死了,他也立马会死。
欧阳离不惧死亡,但却怕自己死后不能再守护苏江月,所以,他只能将郏冰砍伤后,便急忙进宫向苏江月告罪。
欧阳离对苏江月行了一礼,心有不甘道:“陛下,臣辜负了您的信任,将凤符弄丢了,臣罪该万死,特来请罪,请陛下治罪!”
苏江月闻言,心头瞬间怒火中烧,她从床榻站起身,怒斥道:“欧阳离,朕信你才把凤符交给你,你居然把他弄丢了?欧阳离,你说你该当何罪?”
欧阳离对苏江月再次磕头,“臣自知自己罪该万死,罪无可赦,不求陛下宽恕,臣愿一死以报君恩。”
欧阳离进宫的事情传到了隔壁的养心殿,养心殿是苏江月赐给延舟养老的宫殿,此刻,延舟正和苏江酒对坐矮几前,苏江酒询问道:“师傅,你不感觉姐姐这半年不对劲吗?”
延舟和苏江月相处的这半年,感觉苏江月脾气暴躁了不少,一言不合就要斩杀臣子,甚至苛责宫人,就和暴君差不多。
延舟附和道:“是不对劲。”
延舟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不紧不慢的走进养心殿对延舟和苏江酒分别行了一礼,“启禀殿下,帝师,陛下刚刚下令,将欧阳将军打入死牢,明日午时三刻处斩!”
苏江酒闻言,眉头轻蹙,她站起身,“陛下真是疯了,欧阳将军国之栋梁,若将燕朝的武将都杀光了,日后还会有谁再替她征战?她难不成要将燕朝变作第二个安狼国吗?”
苏江酒语毕,转身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养心殿。
元宁宫内,安兰秋正坐在一旁的罗汉床上,他满脸笑意,手上还端着自己亲手为苏江月熬的鸡汤。
安兰秋温柔的说道:“陛下,这鸡汤啊,臣妾熬了两个时辰,您快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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