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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海西公被废 昆仑子承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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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桓温得专擅晋政,威权无比。他本来是目无君相,窥觎非分,曾经卧对亲僚道:“为尔寂寂,恐将为文景所笑!”

文景指司马师兄弟。嗣而又推枕起座道:“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为此一念,贻误不少。又曾经过王敦墓,慨望叹息道:“可人!可人!”

先是有人以王敦相比,桓温甚不平,至此反而感慨仰慕王敦,意图叛逆。

这个时候有远方女尼,前来面见桓温,桓温见她道骨珊珊,料非常人,于是留居别室。

那女尼在室中洗澡,桓温从门隙窥视,见女尼裸身入水,先自用刀破腹,继断两足,桓温大加惊异。既而女尼开门出来,完好如常,且已知桓温偷视己浴,竟问桓温道:“公可窥见否?”桓温料不可讳,便问主何吉凶?

女尼答云:“公若作天子,亦将如是!”桓温不禁色变,女尼即而向桓温告别离去。术士杜炅,能知人贵贱;桓温令言自己禄秩,杜炅微笑道:“明公勋格宇宙,位极人臣。”桓温默然不答。若非此二人相诫,桓温已早为桓玄了。

他本欲立功河朔,收集时望,然后还受九锡。自枋头败归,声名一挫,及既克寿春,因语参军郗超道:“此次战胜,能雪前耻否?”

郗超答言尚未。既而郗超就在桓温宿舍,夜半时对桓温说道:“明公当天下重任,年垂六十,尚未建立大功,如何镇惬民望!”桓温乃向郗超求计,郗超说道:“明公不为伊霍盛举,恐终不能宣威四海,压服兆民。”

桓温皱眉道:“此事将从何说起?”

郗超附耳说道:“这般这般,便不患无词了。”此贼可恶。桓温点首称善,方才安寝。

越日,便造出一种谣言,流播民间,但说皇帝司马奕素有阳痿之疾,不能御女,嬖人朱灵宝等,参侍内寝,二美人田氏和孟氏,私生三男,将建立太子,潜移皇基云云。

这种暧昧的情词,从何证实?明明是无过可指,就把那床第虚谈,架诬给皇帝司马奕,这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桓温既而故意将此谣言传出,遂自广陵来到建康,奏禀太后褚氏,请将皇帝司马奕废去,改立丞相会稽王司马昱,并将废立命令,拟就草稿,一并呈入。

适得褚太后在佛屋烧香,由内侍入启云:“外有急奏。”

褚太后走出,来到门前,已有人持入奏章,捧呈褚太后。褚太后倚户展阅,看了数行,便怅然道:“我原疑有此事。”疑司马奕耶?疑桓温耶?说着,又另阅令草,才经一半,即索笔写入道:“未亡人不幸罹此百忧,感念存殁,心焉如割。”

写毕,便交与内侍,饬令送还。废立何事,乃草草批答,褚太后亦未免冒失。

桓温在外面待着,但恐太后不允,颇有忧容。及内侍颁还令草,无甚驳议,始改忧为喜。

越日,桓温来到朝堂,召集百官,取示令草,决议废立。

百官见状,都震栗失色,莫敢抗议;只是两晋相传,并没有废立故事,此次忽然提倡此议,欲要援证典章,苦无成制,百官都面面相觑,无从悬定。就是桓温亦是仓皇失措,不知所为。仓猝废立,典礼都未筹备,于是百官莫敢抗议,晋朝廷可谓无人。

独尚书仆射王彪之,毅然对桓温说道:“公阿衡皇家,当参酌古今,何不追法先代?”

桓温喜语道:“王仆射确是多能,就烦裁定便了。”

王彪之即命取汉《霍光传》援古定制,须臾即成,乃朝服立阶,神采自若。逢迎权恶,装出什么仪态。

然后王彪之将太后的命令,宣示朝堂,说道:“王室艰难,穆哀短祚,国嗣不育,储宫靡立。琅琊王奕,亲则母弟,故以入纂大位。不图德之不建,乃至于斯!昏浊溃乱,动违礼度。有此三孽,莫知谁予。人伦道丧,丑声遐布。既不可以奉守社稷,敬承宗庙,且昏孽并大,便欲建树储藩,诬罔祖宗,倾移皇基,是而可忍,孰不可怀!

今废奕为东海王,以王还第,供卫之仪,皆如汉朝昌邑故事。但未亡人不幸罹此百忧,感念存殁,心焉如割。社稷大计,义不获已。丞相录尚书事会稽王昱,体自中宗,明德劭令,英秀玄虚,神契事外,以具瞻允塞,故阿衡三世,道化宣流,人望攸归,为日已久,宜从天人之心,以统皇极。饬有司明依旧典,以时施行。此令。”

总计皇帝司马奕在位六年,无什么失德之事,不过司马奕虽然在位,好似傀儡一般,内有会稽王司马昱,外有大司马桓温,把持国政。他曾经自虑失位,召术士扈谦筮易,卦象既成,扈谦据实答道:“晋室方如磐石,陛下未免出宫。”至是如今竟然如扈谦所言。

桓温使散骑侍郎刘享,收缴皇帝玺绶,逼司马奕出宫。时值仲秋,天气尚暖,司马奕但着白帢单衣,步下西堂,乘犊车出神兽门,群臣相率拜辞,莫不欷歔。有何益处?侍御史殿中监,领兵百人,送司马奕至东海府第之中。一面具备法驾,由桓温率同百官,来到会稽邸第,迎会稽王司马昱入殿。

司马昱戴平巾帻,单衣东向,拜受玺绶,呜咽流涕。何必做作?当即入宫改着帝服,升殿受朝,即改太和六年为咸安元年,史家称他为晋简文帝。

桓温出次中堂,分兵屯卫,有诏因桓温有足疾,特命乘舆入朝。

桓温欲陈述废立本意,及引见时,但见晋简文帝泣下数行,倒也无词可说,只好默然告退。

太宰武陵王司马曦,与晋简文帝是出同胞。晋简文帝即位,顾念本支,当然优礼相待。惟武陵王司马曦素好武事,又与殷浩之子殷涓,常相往来。

殷浩殁时,桓温遣人赍书前往吊唁,殷涓并不答谢,为桓温所恨,因并及太宰武陵王司马曦。新蔡王司马晃,乃是从前新蔡王司马腾之后裔,亦与桓温有隙。

还有广州刺史庾蕴,太宰长史庾倩,散骑常侍庾柔,皆为前车骑将军庾冰之子,就是废帝司马奕的皇后庾氏的弟兄。庾后既连带被废,降为东海王妃,桓温恐庾家族大宠多,暗中图划报复,于是想出一法,先扳倒武陵王司马曦,诬告他父子为恶,曾与袁真同谋叛逆,因此即免官归藩。

晋简文帝不得不从,出司马曦就第,罢司马曦之子司马综和他等官。桓温又迫令新蔡王司马晃,诬罪自首,连及武陵王司马曦父子,并殷涓、庾倩、庾柔等人,一同谋逆,且将太宰掾曹秀,舍人刘强,凭空加入,一股脑儿收付廷尉。

御史中丞谯王恬,即谯王承之孙。暗承桓温旨意,请依律诛杀武陵王怛。

晋简文帝复诏道:“悲惋惶怛,非所忍闻,应更详议。”

桓温复自上一表,固请诛曦,语近要挟,简文帝手书给桓温,内有晋祚未移,愿公奉行前诏;若大运已去,请避贤路云云。

桓温览到此诏,也不觉汗流色变,始奏废曦及三子家属,皆徙新安郡,免新蔡王司马晃为庶人,徙锢荥阳。殷涓、庾倩、庾柔、曹秀、刘强,一律族诛。

简文帝不便再驳,勉依桓温之议,可怜殷庾两大族,冤冤枉枉死了若干人。炎炎者灭,隆隆者绝。庾蕴在广州任内,闻难自尽,庾蕴长兄前为北中郎将庾希,季弟会稽王的参军庾邈,及庾希子攸之,并逃往海陵陂泽中。

独东阳太守庾友,也是庾蕴的兄长,因其子妇为桓温从女,特邀赦免。桓温自是气焰益盛,擅杀东海王司马奕三个儿子,及田氏孟氏二美人。旋复奏称东海公废黜,不可再临黎元,应依昌邑故事,筑第吴都。

晋简文帝商量诸多政治层面的事情,然后请褚太后下令,谓不忍废为庶人,可妥议徙封。

桓温复上奏说可封司马奕为海西县侯,于是朝廷有诏徙封司马奕为海西县公。废后庾氏,积忧病殁,尚追贬为海西公夫人。会吴兴太守谢安,入为侍中,遥见桓温面色,便即下拜。桓温惊呼道:“安石。何故如此?”安石就是谢安的表字。

谢安答道:“君且拜前,臣难道敢揖后吗?”

桓温明知谢安有意嘲讽,但是自己素来看重谢安名望,不便发作,且默记前时女尼对自己的微言,也有戒心,因此即上书鸣谦,求归姑孰。

朝廷诏进桓温为丞相,令居京师辅政。桓温仍然固辞,乃许他还镇。

秦王苻坚听闻桓温行废立之事,顾语群臣道:“桓温之前败灞上,后败枋头,不知思愆自贬,遍谢百姓,反且废君逞恶,六十老人,作此举动,怎能为四海所容?古谚有云‘怒其室,作色于父’便是桓温的注脚呢。”

桓温虽然还镇,揽权如故。且留郗超为中书侍郎,名他为入值宫廷,实是隐探朝事。

晋简文帝格外拱默,尚恐桓温再有异图,此时,天文师见荧惑星逆行进入太微星旁边,上报朝廷,晋简文帝越发感觉惊惶,原来皇帝司马奕被废以前,荧惑星曾经守太微端门,仅逾一月,即有废立大事。此番又经星文告变,哪得不危悚异常。晋简文帝当下召来郗超,问道:“命数修短,也不遑计,但观察天文,得勿复有前日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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