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私勿与人(1/2)
蔡京见童贯惊愕的看他,也是一愣。心道,这货怎的这么个眼神?看上去蛮瘆人的?
遂又低头躲了那童贯要吃人的眼神,自顾将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口中懊恼的念叨了:
“啊也!着实的孟浪,险些失仪,且不能复舍弟泰山之旧辙也!”
童贯却见了那蔡京自顾碎碎念了磨头就跑。那动作麻利的倒不像一个花甲之人,转眼,便消失于那西院之中。
只能瞠目结舌了看这老头跑了一个如此的迅猛,愣愣的一个傻眼。而后,便彻底的抓狂了。
然,一通摔盘子砸碗之后,却又是一个呆呆,心有余悸的恍惚心道:这宋邸且是待不得了,这怨气大的,谁住谁神经啊!看着蔡京,往日且是何等精明之人,现在这说走就走的性格饶是让人放不下个心来。
想罢,又心有余悸的看了那边两个边看书边下神仙棋两个沉默的老头,心下便做实了坊间宋邸刃煞的传言。且是个心下战战,且想问上一句,你们这病传染不?
却在这童贯抓耳挠腮之际,蔡京那句“不能复舍弟泰山之旧辙也”之言又猛然撞入心间。
饶是吓的这货一身的冷汗,心下自问道:舍弟?他弟弟便是蔡卞是也。他那泰山?谁啊?
谁?这话问的,还能有谁?我们的着名改革家,介甫先生,王安石呗!
也就是苏洵笔下“衣臣虏之衣,食犬豖之食,囚首垢面而谈诗书”的那个不爱洗澡,不讲究个人卫生到极致的那位。
他能有什么旧辙?还失仪?
想至此,童贯那八成新的脑子,便又吱吱咯咯的转动起来。突然想起那介甫先生前朝的传闻。
彼时,那半山先生奉召入宫觐见,却依旧我行我素,坚持了自己个性,那叫一个“囚首垢面,臣虏之衣”提拉个鞋就进宫了。
然,人还没到得宫门,便被那神宗皇帝令人“乱棍逐出”。
时,朝野皆为笑谈。
此人闪过,且是让现在的童贯心下一紧。身上一个冷颤便激灵灵的打将出来,浑身的冷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饶是瞠目望了那西院空空的画门,口中喃喃道:
“你这老货!怕不是要入宫面圣吧?!”
咦?这蔡京也是个鸡贼,怎的不与童贯说一个明白?倒是想筐了童贯做事?
倒不是这老货鸡贼,也不是他贪功,且是心疼了那童贯。
无论什么事,还是少知道点的好。活得虽是个糊涂,但也好过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无端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
咦?童贯这么一个大人物,也能无端的消失?
哈,你以为历史只是本书?每一页都写得跟记账一样的记录的一个清清楚楚?
还是跟写小说一样,事事都讲究个前因后果,逻辑清晰?
真要是逻辑清晰,条理清楚,那也就不是历史了。
往往是有些人,有些事写到一半就没了以后了。
历史的复杂性,往往超出表面文字的承载。
那些未完成的故事背后,却是藏了无数个体命运的交织与时代的重量。
消失?那是很正常的,似乎,也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之一。
就如这《宋史》一般,要不是那帮倔强的文人以“论归论,史归史”的“宋史笔法”言之,我们能看到的也是一笔糊涂账。蔡京?也不过只是一个乱臣贼子尔尔。
不过,当时作为记载的,也不单单是《宋史》还有其他国家的记载,多看看也没什么坏处。
话又多说,且会书中。
咦?童贯有宫内的官家疼他就够了,还用得着你蔡京在旁边唧唧歪歪?
非也,非也。
也不是蔡京看不惯官家和童贯的恩恩爱爱,硬插了一脚去。
《罗织经·治下卷三》上有句“私勿与人,谋必辟”,且是一句至理名言。
这句话很严肃的告诫了我们,没事,别瞎尼玛掺合。尤其是自己搞不明白的事。
于是乎,那童贯一边让手下赶紧禀报黄门公,一边带了那打扮如同新郎官一般的蔡京,着里忙慌的入宫。
宫门前一番忙乱后,便见黄门公抖了拂尘,站在奉华宫门前朗声:
“宣:蔡京入宫觐见,其他人不允。”
这话来,却令童贯一个瞠目。
咦?倒是个奇了?独见这蔡京一人?我呢?就这样跟这眼巴巴的干看着?
话说,这童贯还没有受过这样得委屈呢,饶是满脸怀疑的看了那黄门公,脱口而出一声:
“老黄……”
然这声满是疑惑和期望的呼唤,却被那满面春风的黄门公直接给无视了,却笑吟吟的望那蔡京躬身,倒是一脸谄媚的贱相。
见了两人拉了小手一并入得宫门,却是看得童贯心下冷冷。没有爱了吗?都是玩的这么的绝情了吗?你看这小浪蹄子贱样!
约莫一个时辰,见那喜气洋洋的黄门公自宫门出来,照定那童贯胸口便是一拳,口中兴奋了道:
“饶是道夫!”
这一拳来的突然,饶是让童贯慌忙上下望了自家这位师兄,心下惊道:这俩恶人!这是掰你怎么了?
还没等那童贯反应过来,却见那蔡京自宫门出来,亦是望童贯一揖便匆匆而去。
见此年过花甲之人的健步如飞,且是令那童贯大为不解,遂怀疑的问了黄门公一句:
“你与这老货吃了些什么?”
然,未等那黄门公回话,却听的宫门内有人接了一句:
“说甚吃食?吾也饿了。”
众人一听,便慌忙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口称圣安。
见那官家神清气爽,拿了个帕子擦了手步出宫门。
童贯机灵,赶紧躬身上前,托了官家的手下了台阶,口中道:
“回主子,那小刘主子处的点心饶是馋人……”
官家听了便是一个有见地的眼神过去,将那手中的帕子丢与那童贯,道了句:
“依你。”
童贯躬身,将那帕子工工整整叠了揣在怀里道:
“谢主子赏。”
还未抬头,却又听官家边走边问道:
“元长道:此事有你?”
童贯听了便故作出一个惊讶。然,细想起来,便是左右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心道:别介,这里可没我什么事啊!不过,你说有就真真的有了,还是先找句话糖塞了去吧。
于是乎,便抠了嘴埋怨道:
“这咬虫!怎的又攀了我去?”
说罢,便含糊了道:
“左右是个端茶倒水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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