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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不为荣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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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雅诗敏出现在托尔托萨的卡莫,原本跟随然一起道安托利亚的那支的达尼什曼德王国的军队,几经周折,也赶来了卡莫,原因很简单,领队的军官古米什特金清楚,弄丢了雅诗敏,他回到达尼什曼德王国也是死路一条,给基利杰效力则会成为叛徒,于是不得不带着剩余的三百多人的乌古斯骑兵队伍,来了托尔托萨,投奔雅诗敏。

而托尔托萨,自从雷蒙德离开托尔托萨之后,这里很快就不再属于他。那座曾象征权力与荣耀的雄伟城堡,如今已被坦克雷德占据。这个野心勃勃的安条克亲王,犹如一只嗅血的秃鹫,在安条克高坐王座,又伸出獠牙夺下托尔托萨。城墙上飘扬的十字旗帜,正昭示着新的主人。

卡莫男爵领和哈马谢赫领的敌人,如今,已不再是雷蒙德那狂妄的十字军,而是悄然转变为坦克雷德——安条克亲王那更狡黠、更残酷的铁蹄。他的军队如秃鹫般盘踞在托尔托萨城中,士兵们手持利刃,四处肆意搜刮,抢夺金银、粮食和一切触手可及的财富。居民们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蜷缩在阴影里,街巷中弥漫着低沉的窃窃私语,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窒息的空气,带着一丝随时可能爆发的绝望与恐惧。

坦克雷德急切地想要打通前往的黎波里的道路,但这并非出于拯救雷蒙德的心意。相反,他清楚地明白:若能尽快进攻的黎波里,便能迫使谢赫法赫尔·穆尔克·伊本·阿马尔痛下杀手,处决雷蒙德——这样,他的前路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于是,在坦克雷德眼中,卡莫村的存在,就像横亘路途的一块顽石,必须被搬开。

如今的卡莫村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昔日那种随意聚落的“村庄”。坚固厚实的石墙环绕四周,垛口与箭楼赫然耸立,城廓俨然如小型要塞。阿里维德庄园高踞其中,犹如老树盘根,见证着这片土地的变迁与抵抗。此刻,卡莫的百姓们正从四周涌来撤入卡莫城塞之内。

此时,比奥兰特被任命率军出击。利奥波德的狮鹫营、泽维尔的猎豹营,再加上由贝托特统领的卡莫新募团练,尽数交付在她麾下,去迎击安条克那逼近的铁流。表面看来,这是一次重托,是对她的信任与倚重;然而稍有心机的人都能察觉,这道军令背后,潜藏的却是赛琳娜冷酷而缜密的算计。比奥兰特被推上前线,注定要成为消磨敌锋的磨刀石,甚至是最先被烈焰吞没的牺牲品。比奥兰特对此并非毫不知情。她清楚地看穿了赛琳娜的用意,也体会到李锦云内心的取舍与无奈。然而,她仍选择接下这份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为荣耀,只为她内心对李漓的那份报恩之心。

卡莫村的夜色浓重如墨,卡莫利尔山口的寒风在狭谷间长啸,似在低声诉说即将来临的杀伐。风声间,时而掺杂远处战马的嘶鸣与铁器碰撞的余音,仿佛无形的鼓点,预示着一场血战近在眼前。

比奥兰特立于山口高地,俯瞰着下方蜿蜒曲折的山道。她的身影在月光中显得单薄,却有着一股不容撼动的坚毅。深色的斗篷紧裹着她纤细的身形,风吹动衣摆的边缘,隐约露出腰间那柄精巧而锋利的短剑。她的眼神冷冽而明亮,宛若能洞穿黑暗中的一切阴谋与算计。她的身侧,贝托特、利奥波德与泽维尔环立成圈,面色各异:有愤慨,有忧虑,有沉思。稍远处,卡莫团练的士兵们整装待命,火把光影映在他们脸上,跳跃间照出一张张坚毅却疲惫的面孔。

“赛琳娜和祖尔菲娅分明是要我们去当磨刀石!”贝托特咬牙切齿,低声却满是怒火。他的手紧紧攥住长矛,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们明知道安条克军多达一万,我们区区两千多人,出去就是送死!”

比奥兰特缓缓转身,目光如寒星般划过贝托特的面庞,却并未责怪他的激动,缓缓说道:“不过,把领地的百姓们都撤入卡莫城塞,而且确实还需要一整天,总得有人出来迎敌,为坚壁清野争取更多的时间。”见贝托特还想再说什么,她比奥兰特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仿佛石壁上回荡的回声:“贝托特,愤怒改变不了现状。赛琳娜与李锦云的算计,我比谁都清楚。但我们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迎接这场试炼。

众人不语,比奥兰特的目光越过火光投向远处的山谷,声音低沉而坚定:“此地山谷狭窄、只能三四百人并肩作战。贝托特,你带卡莫团练和我留在这里正面迎敌,吸引安条克军的注意力。今晚天黑之后,鹫营在左翼,猎豹营在右翼,埋伏到山后去。等我们挡住敌军先锋部队的第一波试探进攻后,在他们发起第二轮进攻时,我们会有序撤退,而等他们向我们发起冲锋时,你们从两侧冲出,截杀他们,这样我们两千两百多人的队伍才会有机会击退敌军三千人的先锋部队。”

利奥波德皱眉,火光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拉出沉重的影子,语气里掺着担忧:“比奥兰特夫人,这样安排,您和卡莫团练会落入极度危险之地。”

比奥兰特打断他,话语平静却不容置疑,像刀锋一样清晰,“只要安条克军来与我们交锋,拖上一个小时,你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绕到他们身后发动奇袭,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而我和卡莫团练的使命即已完成。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引兵后撤。无论胜负,我们在莫尔村汇合。至于百姓,到了明天天黑的时候,该进城塞的也都进了,其他人该跑的也都跑了。后面,守城塞的事就交给鹈鹕营、凤凰营与拉什坎战队——他们有粮草、有壁垒,足以撑住至少一个月,甚至两三个候月。赛琳娜的凤凰营是她的亲军,只要她尚在,那支兵不惜死地抵守。鹈鹕营则是沙陀人自己的军队,卡莫是沙陀人在这里的根基——他们宁可以城为墓,也不会让敌人轻易踏入半步。至于拉什坎军、阿格妮带来的安托利亚军这两支客军,不能寄予厚望,但只要城墙不坍,他们也不见得先退。卡莫的坚固,足以拖住安条克的攻势,消磨他们的锐气。”

“我们完成阻击任务后,不撤进卡莫城塞吗?”泽维尔问道。

“我想去斩断敌军的粮道。只要补给被断,敌军必将乱作一团。”比奥兰特顿了顿,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量度,继续道:“当敌军和城塞里我方守军焦灼在城墙下的时候,我们从莫尔出发,绕道去托尔托萨到卡莫的途中的阿卡村附近的山上,静候敌军的补给队出现,奇袭补给队,烧毁他们的粮草,事成之后,我们撤入西面的山地,给敌人留出一条撤离之路。敌人为了护粮道必然被牵扯和分散,城内的鹈鹕营与凤凰营会趁机反击、逼迫他们撤退。”

贝托特皱眉,声音粗犷而直率:“可这算计并不等于我们能消灭多少安条克军啊。”

比奥兰特的目光沉了下去,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与笃定:“贝托特,我从未把歼灭敌军当作唯一目标。我们不过两千二百余人,城内也只有三千出头,而敌军逾万,硬拼只会葬送自己。保住卡莫、保存实力、迫使敌人退却——这才是真正的胜利。更要紧的,是棋局的下一步。”

比奥兰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当安条克军与我们在此激战之时,朗希尔德与古夫兰将会向托尔托萨发起进攻。他们或许能直接夺城,若未能如愿,也必能截杀那些从卡莫折返的安条克部队。我已经派人送信给她们。以古夫兰的野心与朗西尔德的魄力,这样的良机,她们绝不会被轻易放过。”

泽维尔忽然发声,直白得像一把刀:“比奥兰特夫人——您费尽心机、算尽筹码,最后守住卡莫的荣耀落在赛琳娜与祖尔菲娅头上,截杀安条克军的功劳归于朗希尔德与古夫兰,我们究竟得了什么?”

比奥兰特的目光沉得像冰刃,静静注视着泽维尔,声音却出奇地平和、坚定:“我们换回了生存。我们无地为基,能在这场风暴里保存实力,保全那些仍愿追随我们的人,这已是胜利。”

利奥波德在一旁低声附和,语气里带着疲惫却也无奈的理智:“我们都是阿里维德大人的部下,得失一时,无需斤斤计较。夫人的筹划,至少没有让我们吃亏。”

比奥兰特微微一颔,眼里掠过一瞬复杂的光:“时间不等人——分头行动吧!”

夜风又一次自山谷里挤来,带走一阵篝火的香与烟。几道身形悄然散开,像被下好了记号的棋子,各自隐入黑暗。卡莫城外,命运的天平在悄然倾斜;每一步,都是以活着为赌注的算计。

夜色愈发深沉,卡莫利尔山口的火把逐渐熄灭,只余几缕微光在寒风中摇曳。狮鹫营与猎豹营的士兵们依令而行,在黑暗里悄然撤离,脚步轻得仿佛被夜风吞没。远山间传来若有若无的狼嚎,似在为这场潜行奏出阴冷的伴曲。

留下的卡莫团练,则在比奥兰特的指挥下,于山口布置起一道道简陋却坚决的防线。木桩、石垒与火油壶被摆上关隘,士兵们压低嗓音,迅速而谨慎地完成布防。火光一灭,他们的身影便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余下刀锋与呼吸在黑暗中交错。

比奥兰特伫立在高地上,俯瞰山道,斗篷在风中猎猎翻飞。她的眼神如鹰般锐利,穿过夜幕,凝视着远方那片沉沉的黑影——安条克军必将自那里而来。此刻,她心中的棋局已然铺开:每一步都充满算计,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牺牲。她明白,这不是一场为了荣誉的战斗,而是一场为了生存的博弈。

次日午后,卡莫利尔山口的空气沉闷得仿佛凝滞。厚重的云层死死压在天空,遮蔽了太阳,只留下一片灰暗与冷寂,像是大地在屏息等待风暴的到来。远处地平线上,安条克军的旌旗密密麻麻,犹如一片乌云翻卷而来。马蹄声轰鸣如雷,夹杂着盔甲碰撞的铿锵与低沉的号令,宛若一支钢铁洪流正浩荡逼近。三千余人的先锋军队,列阵森然,长矛如林,盾牌反射着冷冽的光芒,整齐的步伐震得山谷似要崩塌。他们的声势,足以碾碎卡莫村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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