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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吴大棒子的财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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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的大火在将士们的奋力扑救下,终于在丑时末刻渐渐平息。原本冲天的火光褪成零星的火星,在焦黑的木梁间明明灭灭,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喘息。那些被烧得蜷曲的椽子垂在半空,仿佛一只只焦黑的鬼爪,正无声地撕扯着夜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混杂着水汽蒸腾起的白雾,将这座平日里雕梁画栋的吴府笼罩得如同水墨画里的残景,添了几分萧索与诡异。

紫云立在廊下,玄色战袍上还沾着些许烟灰,领口处被火星燎出的破洞格外显眼。她望着粮仓方向袅袅升起的青烟,那烟在月色里泛着青灰,像一条慵懒的巨蟒缓缓钻进云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枚和田暖玉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雕刻的游龙戏珠纹样早已被摩挲得光滑发亮——这是她十五岁初上战场时,父亲亲手为她系上的。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踩碎露水的轻响,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眸光锐利如刀,瞬间扫过来人。

“你叫什么名字?”紫云的声音透过夜雾传来,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寂静的庭院里荡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亲兵押过来的大管家身子一哆嗦,膝盖像被抽了筋似的重重磕在地上,额头几乎贴着冰凉的青石板,石板上凝结的夜露浸湿了他的鬓角。“回大将军的话,草民名叫张家恩,是本地人士,今年四十五岁,在吴府里里外外打理了整整二十年。”他说话时声音发颤,尾音几乎要飘散开去,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瞟着紫云腰间的虎头令牌——那令牌上的虎目嵌着两颗黑曜石,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光是看着就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紫云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这人虽穿着锦缎管家服,袖口却磨出了毛边,腰间系着的玉带也失了光泽。他面色蜡黄,眼下乌青深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嘴唇干裂起皮,显然是被刚才的大火和兵戈声吓得不轻,想来是熬了不止一个通宵。“现在本帅征用你做临时管家,你可愿意?”

张家恩闻言猛地抬头,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瞳孔骤然收缩,随即被狂喜漫过,连带着嘴唇都开始哆嗦。他这些年跟着吴大棒子,替他收过苛捐,抢过民女,甚至帮着埋过不肯交租的佃户,手上沾的脏事数都数不清,早就怕得夜不能寐,总梦见那些冤魂来找他索命。此刻听得能在大将军麾下做事,好比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重重叩首,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回大人的话,草民求之不得!能在大人麾下当差,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草民定当肝脑涂地,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紫云看着他额角磕出的红印,那红印迅速肿起,渗出血珠,混着石板上的露水晕开一小片殷红。她淡淡道:“只要你从此弃恶从善,不再助纣为虐,本帅便不将你与吴大棒子同罪,给你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她见过太多为恶者,有的是被权势裹挟,有的是本性贪婪,但若能悬崖勒马,总该给个机会——就像当年她在乱葬岗救下的那个小卒,如今已是军中悍将。

张家恩听得这话,眼泪竟“啪嗒啪嗒”滚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他挺直身子,右手握拳抵在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苍天在上,黄土在下,草民张家恩若再做半件伤天害理之事,定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罢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已然见血,那血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尖凝成血珠,滴落在他的锦缎衣襟上,像开了朵凄厉的红梅。

紫云抬手示意他起身:“起来吧。现在已是后半夜,跟着本帅的弟兄们忙了大半夜,想来都饿了。你去准备些夜宵,务必让每个人都吃好、吃饱,可有难处?”

张家恩连忙爬起来,膝盖在地上磨出的刺痛都顾不上了,拍着胸脯道:“回大人的话,绝无半分难处!府里后厨存货充足,光是腊月里腌的火腿就挂了满满三架子,地窖里存着的绍兴酒还有二十坛,鸡鸭鱼肉、米面油盐样样不缺!小的这就去调集人手,保证让弟兄们吃得热乎舒坦!”他在吴府管了二十年庶务,对府里的家底了如指掌,说起这话时透着几分熟稔的自信,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能调度百人的大管家。

紫云忽然想起一事,补充道:“大门外有两条恶犬的尸体,是方才护卫弟兄们打死的,你让人拾掇干净炖了。咱们的矦后将军最嗜这口,记得多放些姜蒜去腥味,再加点干辣椒驱寒。”

“小的记下了!这就去办!”张家恩躬身应着,倒退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袍子下摆扫过廊下的青苔,背影竟比来时挺拔了几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紫云转头看向一旁垂手侍立的吴县令。吴县令穿着件月白官袍,领口沾着些烟灰,正低着头,双手拢在袖中,指节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紫云缓声问道:“你估量着,吴大棒子这宅院里的家产能值多少银子?”

吴县令闻言,眉头先是一蹙,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颌下的山羊须,那胡须稀疏枯黄,显然平时也疏于打理。他沉吟片刻,才拱手回道:“回镇国大将军的话,吴大棒子的内宅事务下官素来不甚知晓。但他胞姐乃是仆固怀恩最疼爱的妹妹,每年从京中送来的金银珠宝、绸缎玉器不计其数——单说去年冬天,就有一辆马车装着南海珠,颗颗都有鸽卵大小,那样的珠子,一颗便值上千两银子。府里库房里还藏着一匹火浣布,据说穿在身上不怕火烧,是西域小国进贡的贡品,整个京城也没几匹。下官斗胆估算,这宅院内外的家产,少说也有几百万两银子。”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显然也被这数字惊到。

紫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那弧度像冰棱般锋利:“这些年,你与他往来该不少吧?”

这话一出,吴县令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目的惶恐。他连连摆手,袍袖扫过身旁的廊柱,带起一阵灰尘:“大将军明鉴!下官哪敢高攀他?吴大棒子仗着京中有人撑腰,在本县境内骄横跋扈,根本没把下官这七品县令放在眼里。”他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前阵子看中了下官的小女,可小女才十五岁,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啊!平日里连远门都没出过,那混蛋竟要强娶小女做妾,说什么给她个‘通房’的名分!下官没法子,只得连夜套了辆马车,把小女送到百里外的远亲家躲着。临走时,小女抱着下官的腿哭,问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若不是大将军今日擒了他,再过几日,他就要派人去抢人了!这些年,下官被他欺压得……真是敢怒不敢言啊!”

说到最后,他眼圈都红了,双手攥得发白,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显是积压了许久的愤懑在此刻倾泻而出,连带着肩膀都微微颤抖。

紫云眉峰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诘问:“你终究是朝廷命官,怎就这般忍气吞声?”

吴县令苦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佝偻的背仿佛更弯了些,像株被暴雨打蔫的稻禾:“嗨,大将军有所不知,下官这芝麻绿豆大的官,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他要弄死下官,只需在京中递句话,或是寻个由头栽赃陷害——前年邻县的王县令,就因为不肯给他的小舅子批地,被他罗织了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全家流放三千里,至今生死不明。下官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幼子女,实在不敢拿全家性命冒险啊!”他说这话时,声音里满是无奈的疲惫,眼角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

紫云定定看了他片刻,那目光像探照灯般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官袍,看清他心底的虚实。片刻后,她忽然道:“本帅给你个差事。你去大牢提审吴大棒子,让他把藏金银的密室说出来。这事办好了,也算是替你女儿出了口气,就看你的本事了。”

吴县令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瞳孔骤然放大,迸出精光。他腰杆猛地挺直,竟比平时高出了小半头,拱手朗声道:“下官遵令!定不辱使命!”这次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连声音都比刚才洪亮了许多。

正说着,一名亲兵匆匆来报,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启禀大将军,吴家的大账房张德才已带到。”

紫云对吴县令道:“你带几个人去大牢吧。”

“下官遵令!”吴县令再次拱手,转身时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官袍的下摆都飘得比平时更高。

这边刚走,就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老者被亲兵引着过来。老者须发皆白,银丝般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脸上布满皱纹,那些皱纹又深又密,像是被刀刻出来的一般。他走路时微微佝偻着背,手里还拄着根枣木拐杖,那拐杖的顶端被摩挲得油光锃亮,显然用了许多年。每走一步,拐杖都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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