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画皮女 > (9)(10)(5)第559章 画缘牵魂破诡局

(9)(10)(5)第559章 画缘牵魂破诡局(2/2)

目录

天生谢恩后,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夏雪急忙上前,将他扶起,眼中满是担忧。皇上见状,命人将天生送去客房休息,还派了太医前去诊治。

公良治看着天生被扶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低声自语道:“石天生,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而此时的天生和夏雪都不知道,公良治已经在暗中谋划着更可怕的阴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太医的药箱搁在客房门槛上,铜环碰着青砖,发出的一声轻响。

石天生躺在榻上,睫毛上还沾着冷汗,夏雪替他擦去时,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像触到了烧红的烙铁。药味漫在空气里,混着她袖中栀子花的冷香,竟生出些奇异的安宁。

他中的是软筋散,太医捻着胡须,药杵在瓷碗里碾出沙沙声,奇怪的是,这药性里掺了点阴寒气,寻常解药压不住。

夏雪的手顿了顿,掀起天生的袖口——腕间那道儿时被符咒灼伤的疤痕,此刻正泛着青黑。她忽然想起白薇薇留在画室的那卷《渡厄经》,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桃叶,说是能驱邪祟。

劳烦太医先回,她起身时,发间的银簪晃了晃,我守着他就好。

太医走后,客房的门被轻轻带上。夏雪从怀中摸出个锦袋,倒出三粒朱红药丸,药丸碰到掌心,竟微微发烫。她将药丸化在水里,用银匙喂天生喝下,指尖刚离开他的唇,就见他喉结动了动,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地上投出窗棂的影子。夏雪坐在榻边,看着天生的睡颜,忽然伸手,轻轻抚过他眉心——那里有颗极小的痣,像她娘留的那枚玉佩上缺的角。

公良治在宫墙下站了半个时辰。

风卷着槐叶落进他的袖中,他没抖,只盯着客房的窗纸。那纸上印着个女子的侧影,正低头看着榻上的人,发梢垂落的弧度,像极了画中那个倩女。

废物。他低声骂了句,将手中的空药瓶捏碎。原以为软筋散能让石天生在御花园丢尽脸面,没承想竟被这丫头化解了。他摸出袖中的黑木牌,指尖按在字上,牌面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还不动手?公良治对着空气说话,声音冷得像冰,别忘了,那丫头的血,才是开启阵眼的钥匙。

黑木牌的血珠突然炸开,化作道黑影钻进墙缝。

客房里,夏雪正替天生掖被角,忽觉后颈一凉。她猛地转身,只见墙上的挂画无风自动,画中那片沙漠里,突然多出个穿黑衣的人影,正举着刀刺向榻上的天生。

小心!她扑过去挡在榻前,发间的银簪突然飞出,撞在黑影的刀上,发出刺耳的金鸣。黑影被震得后退半步,显出身形——竟是个面无血色的傀儡,眼眶里嵌着两颗绿珠。

夏雪的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把三寸长的匕首,是她爹临终前给的,说遇到画里走出来的东西,就用这个。她那时不懂,此刻看着傀儡身上的符咒,突然明白了什么。

傀儡再次扑上来时,夏雪的匕首划破了它的喉咙,绿珠滚落的瞬间,她看见珠子里映出公良治怨毒的脸。

石天生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榻上,看着她的背影。月光落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惊是疑。

你......他刚开口,就被夏雪打断。

别说话。她捡起绿珠,指尖被珠面的寒气冻得发麻,这东西,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侍卫的惨叫。夏雪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宫道上,十几个傀儡正举着刀,见人就砍,绿珠在夜色里闪得像鬼火。

是公良治。石天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要借刀杀人。

夏雪没回头,只将绿珠揣进怀里:你先躲进密室,画室的博古架后有机关。她转身时,银簪又回到发间,我去引开他们。

石天生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衣袖:一起走。

夏雪看着他,忽然笑了,像极了画中那个倩女:我娘说,欠了别人的,总要还。她挣开他的手,推他往内室走,记住,别碰那些傀儡的血,会招邪祟。

客房的门被猛地撞开时,夏雪正站在月光里,匕首在手中转了个圈。傀儡们扑过来的瞬间,她突然吹了声口哨——宫墙的阴影里,竟窜出十几只雪白的兔子,正是天生常去后山追的那些,此刻却龇着牙,眼里闪着红光。

石天生在密道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指尖摸到博古架后的暗格,里面藏着那幅《倩女图》。画轴的纸香混着血腥味飘进来,他忽然想起夏雪说的欠了别人的——她欠的是谁?

密室的石壁上,刻着些模糊的符号,像极了白薇薇锁链上的花纹。石天生的指尖抚过那些符号,突然觉得心口发闷,喉间涌上腥甜——那是他体内阴阳气冲撞的征兆,可这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停了。

石天生推开暗门时,正看见夏雪蹲在地上,用匕首挑开傀儡的衣襟。傀儡的胸口,缝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字,与哑婢那半块玉佩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夏雪的指尖在字上划了划,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冷得像冰:你知道尚家灭门案吗?

石天生的心脏猛地一跳。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宫墙,吹得御花园的牡丹落了一地。没人知道,那些傀儡的绿珠里,藏着尚家冤魂的嘶吼;也没人知道,夏雪袖中那半块玉佩,正与石天生怀中的《倩女图》产生共鸣,画中倩女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一条缝。

只有公良治留在墙根的黑木牌,还在渗着血珠,像滴没流完的泪。

月色漫过琉璃瓦,公良治手里攥着个酒葫芦,脚步虚浮地堵在回廊拐角。夏雪刚从御书房送完画稿,撞见他时,袖中的匕首差点滑出来——他身上的酒气混着脂粉香,闻着格外刺人。

“夏雪,”公良治扯着她的衣袖,酒葫芦晃得厉害,“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我守了你三年,从你刚进画院拿不稳画笔开始……”他的声音发飘,眼神却直勾勾钉在她脸上,“嫁给我,我把公良家的产业都给你,比石天生那穷画师强百倍!”

夏雪的手在袖中攥紧,指节泛白。她刚要开口,就见公良治突然伸手去搂她的腰,嘴里还嘟囔着“就当可怜可怜我”。

“放开她。”

石天生的声音像淬了冰,从廊柱后传过来。他刚从皇上寝宫出来,手里还捧着那卷刚被御笔题了字的画像,墨香混着他身上的松烟味,瞬间压过了公良治的酒气。

公良治被他眼神里的冷意惊得一哆嗦,手却没松:“石天生?你算哪根葱……”话没说完,就被天生攥着后领拎了起来,像拎只破麻袋。

“皇上刚赐了我‘画圣’匾额,”天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还问我何时与夏雪完婚。”他抬手拂开公良治的手,将夏雪往身后带了带,“你说,我算不算数?”

公良治的酒葫芦“哐当”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靴面。他盯着天生手里那卷画——皇上的题字龙飞凤舞,末尾果然缀着“佳偶天成”四个字。喉咙里像堵了团棉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廊柱上,发出闷响。

夏雪的指尖突然被天生握住,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有她熟悉的倔强,还有些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像个攥着糖怕化了的孩子。

“我……”她刚想说什么,天生突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上次在画室,你落在我笔洗里的玉佩,我还没还你。”

夏雪一怔——那是块月牙形的碎玉,是娘留她唯一的念想,她还以为早就丢了。

“皇上说,”天生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发紧,“碎玉能重圆,人也能。”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时,那半块碎玉竟被嵌在枚银戒指里,缺口处刚好能和他自己那半块对上。

廊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公良治的背影消失在月亮底下,像片被风吹落的枯叶。夏雪看着天生眼里的红血丝——他定是刚从庆功宴上赶来,连官服都没换,肩上还沾着皇上赏赐的金桂花瓣。

“你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有点发哑。

“从你总把画稿落在我那儿开始。”天生的拇指擦过她的指尖,把戒指轻轻套在她指上,“我画过你七十七张侧影,每张都想题上我的名字。”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下,正是三更。夏雪突然想起去年冬夜,她发高烧,天生背着她往太医署跑,雪粒子打在他发间,他却把披风全裹在她身上。那时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他的背比暖炉还烫。

“石天生,”她踮起脚,把额头抵在他胸口,听着他擂鼓似的心跳,“你的画,还没给我题字呢。”

天生的手臂突然收紧,把她箍在怀里。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混着桂花香漫开来:“题,现在就题……题一辈子。”

廊下的宫灯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朱红柱上,像幅未干的画。谁也没看见,夏雪袖中那半块玉佩,正和天生怀里的另一半,隔着衣料轻轻发烫,像两颗终于找到彼此的星子。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