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世界（1/2）

帕萨礼堂号称能够容纳三百余人，可今天，大堂里却座无虚席，甚至连靠墙的走道都临时加了几排板凳。

仔细看去，前四排的位置皆是神情专注的学者模样，一看便与后方那些穿着制式服装的公务人员气质迥异。

加上他们明显年轻许多，有人穿着硕大的无袖长袍，有人则把各式炼金小挂件系在胸前，俨然是一群不走寻常路的“怪才”组合。

不过，若要论最特别的，看起来反而不是前面四排的这四十来位合格学士，而是最后一排那个戴着面纱、气质冷艳的女子。

她一袭黑袍，露出的凤眸灰得幽深，周身仿佛笼罩一层无形的冷气，让周围人不敢靠近半步。

凤菱，97级超级斗罗，圣灵教副教主。

可谁能料想，这样一位强者，此刻就乖乖地坐在最后排的角落，摆出一副“听课”的架势。

在她前方几排，穿着各式制服和皮甲的男人女人也都坐得笔直，神情紧张。

中间坐着安东尼奥、凯斯、老查理等一干处处长、副处长，以及更多中下层的办事员和队长。

这些前哨卫各处的公干职员，并不十分清楚今天要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的领导交代说：

“好好听课，一定要尊重这位老师，别出幺蛾子。”

他们个个忐忑不安，尚不知台上那年轻少年究竟是谁，只晓得自己若是表现不好，会被领导穿小鞋。

与他们不同的是，坐在前四排的四十来位学士，明显带着兴奋与期待。

他们全都清楚：

那场将自己虐得死去活来的考卷——

内容匪夷所思，却又暗藏了无尽推理空间，就出自台上这位少年之手。

对他们而言，此刻能亲眼见到那“神秘出题者”的“真人”，本身就足以令他们激动。

尤其是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海森堡·牛顿，他顶着一圈地中海，看起来有些沧桑，年龄不过十四岁。

他是这四十多人里成绩最高、也是最桀骜不驯的一位。

若问他为什么肯安静就坐？

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台上的纪安，确有让他海森堡折服的实力。

“各位，安静。”

前台处，老查理身穿一身正规礼服，拿着一支短杖在台上轻轻敲了几下，

“保持肃静，课程马上开始。”

会场瞬间沉寂。

人群的目光全都投向台子中央。

纪安身着白衬衣，外搭蓝色羊毛衫，面孔略显稚嫩，但眉宇间自有一股笃定的气场。

他背后，是一块刚被“土木属性”魂宗们临时拼装好的巨大黑板，足有三米宽，一人多高，上面干干净净，还没留下任何粉笔痕迹。

若不是老查理先前提醒过大家，这位“少年讲师”就是出题者，很多人光凭外表根本无法相信

——如此年轻，竟写出那囊括多学科、高深莫测的考题？

于是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可当那少年略微看了他们一眼，所有声音又乍然收敛，因为无论是学士们，还是后方政府职员，都莫名感觉到他身上有种难言的威压。

不是魂力，而像是高维层面对低维后辈的自信与淡定。

台上的少年也不报姓名，只以“纪老师”自居。

他举目环视四周，人群在他视线扫过之处纷纷闭嘴。

他先开口道：

“今天，我们的主题是——‘世界的本质，和由此衍生的数理与认知体系’。我知道你们中大多数人，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很好奇为什么要听这一课。”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帮你们把已有的知识做个统一和扩展，也让那些还没接触过深层数理的人，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他话音刚落，台下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政府职员那边，很多人并不懂什么叫“数理”，更不清楚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少年，要对他们的世界观认知观进行“统一和扩展”。

但碍于安东尼奥、老查理的警告，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质疑。

反倒是前排学士们，显得相当专注——

他们知道“纪老师”极可能会讲解那份考卷背后的理论，也许还会传授自己一直摸不透的公式符号。

过了片刻，见大家都在安静等待，纪安便将外套袖口轻轻卷起，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简单的问题：

“世界的本质，是——‘？’”

写完，他转回身，用清朗的声音问道：

“在你们看来，世界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在许多学者看来却无比沉重。

因为要回答它，实际上涉及到对自然、对物质、对灵魂乃至魂力的根本认知。

礼堂里有人陷入思索，也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纪安环顾四周，耐心等待，仿佛给了他们一个充分表达的机会。

结果，却先是来自最后一排的一道清冷嗓音：

“纪老师，这个世界是由各种元素所构成——地、水、风、火，这是最古老、也是最直观的理论。”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戴着面纱的凤菱，她微微抬着下颌，一双灰色凤眸在灯光下宛如寒潭，

“我认为，这四大元素支撑了现有的一切体系。”

她说得淡然，但气场十足，让不少不认识她的人都惊讶：

“这是谁啊？口吻这么大。”

面对凤菱的“四元素”论，纪安只淡淡一笑，没有正面评价。

这时，坐在最前排的海森堡·牛顿开口了。

这位怪才推了推鼻梁上的小镜，声音沙哑却极具自信地说道：

“老师，我不赞同刚才那人所谓的‘地水风火’。”

“我的观点是，世界应由‘各种性质不一、大小不一致的颗粒’构成，这些颗粒之间存在某种相互关系，进而形成了我们所见的各种现象。”

“有些颗粒或许大到肉眼可见，有些则小到难以捕捉，但这些差异的相互组合、相互作用，才真正支撑了整个世界的多样性。”

他说这话时，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微微晃动，头顶那一圈地中海式秃发和略显深陷的眼窝，让他的脸部轮廓看上去有点怪异，却透着一种偏执与沉稳的智慧。

四周的学士听了他的观点，或点头称是，或依旧脸露疑惑，但没人敢贸然嘲笑——

因为眼前这个海森堡·牛顿，可是拿到考卷满分的“怪才”，他的话在这些人中有相当分量。

纪安嘴角浮现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位海森堡真的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他作为21世纪的穿越者，认知世界是从书本上啃来的前人知识，而海森堡作为斗罗土著竟然凭借自己的探索，认知走到这一步，可谓是相当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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