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德干高原的风（2/2）

“命，定王朱慈炯，率其西征先锋舰队，立刻封锁马拉塔人所有的出海口！一只老鼠都不准放出去！”

“命，新编之‘科钦仆从军’，由其王公亲自率领，沿海岸线向北推进，清剿所有亲马拉塔的沿海村庄部落，彻底切断其来自海上的补给可能！”

“命，晋王朱慈增，率所有‘库塞特可汗亲卫’，以及新降之‘萨摩铁炮队’，共计五千人，从陆路急行军，穿插至马拉塔大军的侧后方，负责袭扰其粮道！”

一道道命令，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迅速地下达。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李定国。

“李将军。”

“末将在！”

“你，亲率羽林卫步兵主力一万，神机营重炮旅，以及……”太子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帝国精英具装骑兵第一总队，共计一万五千人，即刻登陆，组成‘中央讨伐军’！”

“孤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奥兰加巴德城南面一片广阔的平原之上！

“在此地，找到马拉塔人的主力，然后，彻底歼灭他们！”

“殿下！”李定国心神剧震，“您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出击，与十万马拉塔骑兵，进行野战决战？！”

“不错。”太子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永王想玩阴谋，英国人想玩政治。他们都忘了，在绝对的、压倒性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孤，就要在德干高原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场最酣畅淋漓的、教科书般的歼灭战，告诉他们——”

“在印度这片土地上，战争的规则，由我朱慈烺来定！”

……

半个月后，奥兰加巴德城南，平原之上。

李定国率领的一万五千大明“中央讨伐军”，与希瓦吉亲率的、超过八万人的马拉塔骑兵主力，正式相遇。

这是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一边，是黑压压一片、如同蝗虫过境、漫山遍野的马拉塔骑兵。他们大多只穿着简陋的皮甲，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弯刀和长矛，口中发出震天的、原始的呐喊。

而另一边，则是一支人数虽少，却如同一座钢铁雕塑般，沉默而又坚固的军阵。

最前方，是数十门由蒸汽机车牵引的、闪烁着冰冷光泽的新式线膛炮。

炮兵阵地之后，是近万名身着红色军服、头戴黑色三角帽、排成数个巨大空心方阵的羽林卫火枪步兵。他们手中那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如同刺猬的尖刺，密不透风。

而在步兵方阵的两翼和后方，则是数千名骑着高大战马、身披重甲的具装骑兵，他们如同蛰伏的猛兽，安静地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合成化作战”，这套由太子殿下亲手打造的、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战争理念，即将在印度的土地上，迎来它最严苛的检验。

马拉塔人的领袖希瓦吉，骑在一匹神骏的阿拉伯战马上，他用头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他看着远处那支阵型严整得如同阅兵式一般的明军，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就是莫卧儿人请来的天朝援军？区区一万多人，也敢在平原上，与我的十万铁骑对阵？”他对身边的将领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德干高原真正的风！”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万名马拉塔骑兵，如同开闸的洪水，向着那座看似渺小的钢铁孤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毁灭性的冲锋！

德干高原的风，在这一刻，仿佛都带上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