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2）

离开

两人说话间，陆湛已艰难起身，“芫芫，我知你说的不过是气话，你气我要与苏若云成亲，所以才会纵火死遁。”

顿了顿，见林芫面上全无动容，又接着道：“你放心，我同苏若云已再无瓜葛，从今以后，我只守着你一人，你别同我闹了，好不好？”

这样的话从陆湛口里说出，便是康颜也大吃一惊，他转头去看林芫，果然见她面色稍松，深怕陆湛这厮再说下去，两人在他面前述起衷肠来，于是转了话头，“晋王可还记得，昔日在王府地牢，康某同王爷说过什么话？”

陆湛冷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要记得你？”

康颜抿唇一笑，“不记得没关系，我帮你回忆回忆。”

康颜垂下眼眸觑向领口，衣料之下烙铁留下的伤口已长出新肉，但带来的屈辱却依旧是记忆犹新，“你当时说：做人呢，最重要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你还说，便是给我二十年，我也不能报仇雪恨。”

说罢，康颜弯腰捡起地上一根箭矢，比划在陆湛血染青衫的伤口处，“只是啊，没想到，这么快，老天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康颜手一挥，包括项英将军在内的暗卫全数出列，他淡淡一笑，声音温和，只说出的话，却难免叫人心底生寒，“从前晋王施以康某洛铁刑法，如今时移世易，晋王也该尝一尝阶下囚的滋味。”

“来人，将晋王给我捆了。”

陆湛对林芫没做几件好事，反倒是康颜为了她几经生死，从前陆湛又对康颜下过死手，她没有任何立场劝康颜停手，又不愿意让肚里的孩儿，见到自己的亲爹死去。

于是，她打着灯笼转身，“康大哥，时辰不早了，我困了，便先回去了。”

康颜倒也不拦着她，她未曾替陆湛求情，于他而言已是意外之喜，再要她亲眼看着陆湛去死，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回去吧，早些歇息，明儿咱们就启程。”

今日他在这竹林杀了陆湛，准瞒不住白城的官府，是以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此地，前往西夏龙城，好在如今林芫的胎也坐稳了，倒是不必担心。

只康颜思忖的瞬间，陆湛已神不知鬼不觉站到了康颜的身侧，手肘一擡，一把程亮的匕首横在康颜脖颈之间，寒光毕现，直抵康颜的气管。

“不过区区箭伤，能奈本王何如？”

康颜为避匕首稍擡下颌，然陆湛却紧捏着康颜的肩膀，叫他动弹不得。

陆湛冷瞳左右一扫，竹林间的暗卫已全数现身，皆似隐在草丛中的毒蛇，手中的刺刀便是那涔毒的蛇杏子，只等陆湛稍有破绽，便朝他一涌而上。

陆湛习惯先发制人，匕首轻轻一划，康颜的脖子上立时现出一道细细的红线，那口子与气管要害处只差一厘，“不想要你们主子死，就统统给我让开。”

项英擡手劝道：“晋王殿下，你别冲动。”

康颜从容瞥向身侧的陆湛，见他另一只手正捂着心口，暗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淌下，于是冷笑一声，“项英，他不过强弩之末，你们只管上，不必管我死活。”

陆湛左右一扫，见暗卫听罢康颜的吩咐皆一涌而来，他嗤地一笑，将匕首直直刺入康颜的血肉，血珠子冒了出来，“不要过来，你们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项英慌忙退却一步，“晋王殿下，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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