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1/2)
发誓
林芫摇了摇头,“这些皆不重要,只要有你,有孩子,就很好。”
经过上次对晋王的失而复得,林芫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好。
等皇后得知自己的好意,被转送给了太子,气得咬牙切齿,“她还有把我这个母亲当做一回事吗?”
崔姑姑附和道:“娘娘消气,晋王殿下不是一样如此,为了那个林芫,甚么都不管不顾的。容凌你还记得吗?”
皇后倒是许久不曾听得这个名字了,就问:“她不是从冷宫就开始跟着湛儿的那个宫女?”
崔姑姑道:“是啊,她从冷宫就开始跟着陆湛,后来据王府的人说,因为冒犯了林芫,被罚去了水月庵代发修行,一辈子不得离开半步。”
皇后倒是没想到陆湛竟然能为林芫做到这个地步,“她凭什么啊?她不就是个瘦马?何德何能被一个亲王如此对待?”
崔姑姑道:“皇后,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这馆里出来的人儿,房里头越是有本事,孙小姐虽贵为将门千金,却未必能有她会笼络男人。”
魏茗算是东宫位份最高的女权,从前她还是太子的外室,没有吃味的权力,如今入了东宫,又有皇后娘娘撑腰,太子又赋予她管理东宫庶务的权力,她自然是腰杆硬了,磋磨太子的妾室的法子倒是无师自通,于是分明知晓自己胎像不佳,依旧要去那两个小宫女面前耀武扬威。
皇后知道过后,只能叹一句,“蠢女人,不知甚是重要的,自己胎像不好,却还有心思吃干醋,太子成日里人都不在东宫,不知道她吃哪门子醋?”
又对崔姑姑说,“你说着东宫是不是风水不对,每一个掌家的女眷,都会变得不可理喻?”
崔姑姑不敢接这话,只道:“这魏氏还是不一样,毕竟出身低贱,身份不高,在皇后面前还是毕恭毕敬的,比起李芊芊还是要好上不少。皇后多多提点下,也就是了,不会出甚问题。”
皇后叫崔姑姑前往敲打魏茗。
魏茗当面应下,等崔姑姑前脚刚走,魏茗马上又发疯了,当即冲到两个小宫女住的院子,将两个人的贴身丫鬟乱棍打死。
两个宫女吓得连夜出逃。
事情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连连哀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沉吟片刻,皇后道,“崔姑姑,本宫是不是做错了,本宫是不是不该将魏茗接入东宫?”
崔姑姑安抚道,“娘娘也不过是看在小皇孙的份上罢了,她如今腹中孩儿已七个月了,很快便要瓜熟蒂落,娘娘便是要如何,也等她生下孩儿再说。”
皇后点了点头,“是啊,等她生下孩儿再说,嵘儿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太子妃又刚去不久,不能这个时候替他续娶,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只能如此了。”
却说林芫听说两个小宫女出逃的时候,正在书房替陆湛磨墨,陆湛虽叫她坐下歇息,可太医说了,月份大了,更是要多走动,“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被皇后送出宫,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人家宫里待得好好的,却因为她成了不能见光的人。
陆湛停下手中的毫笔,知道她心善,就承诺道:“你不要操心,我会派人探听她们的下落。”
没想到,才两三日,还真给他找着了,却原来魏茗之所以失心疯,是因为她腹中的胎儿早就死了,而两个宫女之所以被魏茗如此对待,这是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魏茗在东宫养了个月份与她一般大小的孕妇。
朱总管禀报完毕,问陆湛,“殿下,是否要告知皇后?”
晋王却摇头,“将风声放给了秦王。”
秦王恨毒了太子,这事交给他去揭发,更为妥帖。想要混淆皇室血脉,这个是砍头的大罪,陆湛不想因这事得罪了太子,但是又不想将来这个孩子真的成了皇子皇孙,天家的血脉就乱了。
事情暴露后,魏茗以混淆皇家血脉的罪名,被流放宁古塔,永生永世,不得回京城。
但是,在她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却递了帖子,要见林芫。
林芫彼时,正在缝制孩子的衣裳,闻言手一顿,扎破了细嫩的指尖,汩出一颗血珠,“她见我做甚?我和她又不熟。”
陆湛在靠窗的翘头案旁看书,闻言眼皮子也没有掀一下,“不想见就不要见。”
但,最终,林芫还是随陆湛去了一趟大理寺。
陆湛不想要林芫进入道腌臜的天牢,只将魏茗叫人手铐、镣铐带着送进了他平日办理公务的房间。
林芫坐在扶手椅里,喝着今年的明前龙井茶,正这时叮叮当当的脚链声出现在了门口,他忙起身相迎,“魏茗。”
魏茗一见到她,也是热泪盈眶,从前若非林芫出手相助,她那个孩子早就保不住了,“林芫,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林芫眼里也是一热,从前那个娇美的女子,甚么时候变成了眼前这个肌肤蜡黄,毛发不整的女子,“魏茗,原本孩子没了就没了,你这又是何苦呢?以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魏茗却摇了摇头,“林芫,不,你不明白,我虽是清倌儿出身,却实实在在从小在勾栏瓦舍长大,好不容易怀上了天家的骨肉,皇后娘娘更是应承我,只要我这一胎是个男婴,就将我扶为侧妃。”
林芫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也不能如此铤而走险?”
“我没得选。”魏茗痴迷地看着林芫略显尖相的肚子,“我私底下请的大夫说,我这辈子在不可能有孩子,我没得选。”
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若是连孩子也生不出,如何能够在东宫立足?
因为魏茗的事情,林芫被弄得很不开心,魏茗是可怜,两个死在她手里的女子又不可怜了?为何女子在这个世道就这样艰难,为何女子要这般为难女子。
林芫沉默了,设身处地,她作为魏茗,也未必就不会疯。
魏茗却道:“林芫,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同你诉苦,而是有一件事告诉你。”
自从林芫见过魏茗,面上就一直阴雨密布,陆湛看在眼里,等下值后直接命车夫将马车驶向郊外,“我们去梅花桩上住上几天。”
整个庄子上一个下人也没有,上一回来时,尚且有个劈柴的小伙,以及侍弄花木的孙嬷嬷。
“本王让他们休假几日。”
林芫大失所望,“可是怎么办啊,我要沐浴。”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虽然马车里放了冰桶,但还是热得发汗。林芫养尊处优几年,早已不是那个不讲究的乡野村姑。
但如今,这个别苑,一个下人没有,林芫想要沐浴,就得自己动手,他可没想过使唤陆湛。
不过陆湛这一回,竟然自觉走到厨房,挽起袖子,从水缸里打水,点火烧水。
林芫打趣道:“想不到王爷,还会做这些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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