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1/2)
嘴硬
林芫不顾众人的眼光,不管沉重的身子,一往无前向陆湛奔去。
陆湛刚刚收好伞,递给一旁的小沙弥,正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便被林芫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陆湛紧实的胸膛。
当视线触及她将十分明显的肚腹,陆湛长眉顿时一蹙,“多大的人了,这般冒冒失失,仔细伤了......”
话说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又忽地改口,“仔细摔了。”
这个在陆湛看来或许微不足道的细节,却叫林芫唇角那是压也压不住,她一手环上陆湛的肩,将脸颊上移至他心口位置,耳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当即便笑弯了眼,“爷,你果然爱我甚深,你的心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
陆湛撇开脸并不愿承认这一点,且眸色当即便是一暗,他掖住林芫的双臂,将她抚正了起来,“佛门重地,闲话等下下山再说。”
林芫知他这是死鸭子嘴硬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打趣道:“你不是还要去观音菩萨面前发誓的?”
陆湛狭长上扬的眼眸淡淡往殿内一瞥,本欲提步前行,却在视线触及到苏若云揶揄的目光时,改变了注意,“今日有外人在,改日吧。”
林芫见他如此局促,又瞥见似笑非笑的苏若云,又想起两人差一点就要结亲的这层关系,似假似真地压低声音坏笑道:“爷,该不会是怕苏将军听到,怕苏将军伤心吧。”
这话一出,苏若云便是一怔,紧接着她摇头笑了笑,迎着天光朝外走来,行至殿外连廊上,定定地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对林芫道:“本将军自小习武,耳力不比旁人,阿芫,你这当着我的面呢,就说起我的坏话?并不你就不怕本将军冲你抽鞭子?”
说罢,便要作势取下腰间的绞金小皮鞭。
林芫知她不过是玩笑话,倒也并不惧怕,反而捂唇轻笑,“苏姐姐对我这样好,怎舍得欺负我呢?”
苏若云见陆湛惊诧于自己同林芫的熟稔,斜挑一边眉毛,戏谑道:“我自是舍不得欺负你,反倒是有些人,放着这样一个人美性子好的媳妇不好好对待,三番两次总要将人气跑。”
上回陆湛回京,林芫并不曾跟过来,苏若云便猜到了几分。
虽不明白为何这两人面拢共见过才三回,就如此这般熟稔,然陆湛却依旧对苏若云并不放心,“苏若云,林芫性子单纯,你别想从她这里入手。”
入手干嘛,自然不言而喻。
一时间苏若云面红耳赤,气得指着陆湛的指尖皆在发颤,“陆湛,你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罢,苏若云一袭红衣,拂袖而去,连伞也不打,直接冲入雨中。
林芫笑得前俯后仰,“我的爷,你也太离谱了,难不成你以为天底下女子,皆应该爱你如痴如狂?旁的不说,苏将军可真没有那个意思。而我,也并......”
未尽的话,在林芫视线触及到陆湛死抿着的唇瓣时,终究是笑意一顿,以她湿漉漉的眸子看着陆湛,“我们爷生得玉树风流,自然是京城许多贵女们的心上郎君。”
见陆湛面色依旧深沉入睡,回想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林芫试探地道,“不止是京城的贵女,便是我这个西夏的郡主,也是倾心不已。”
陆湛紧抿的薄唇,这才稍稍松散,他一手揽过林芫,自小沙弥手中接过骨伞,“本王临时有事,先将你送回梅花山庄。”
林芫不信地摇了摇头,“爷,我已知晓玉雕一事,你不必找借口去躲避。”
陆湛刚撑开伞的手一顿,水墨骨伞落在殿前的阶下,见林芫炙热的目光朝他投来,顿时面上一红,偏开头去,“没有那回事,什么玉雕,我不知道。”
“爷,你何必自欺欺人呢,那玉雕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我,又是谁呢?”
陆湛依旧矢口否认。
林芫撇了撇嘴,“不止呢,听说王爷为了让我的雕像在观音座下接受香火,可是捐赠了一座释迦摩尼珍珠宝幢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没想到我在爷心里那般重要。”
陆湛局促得双手不知如何安放,索性合拢双掌于胸前,不安地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谁告诉你这些的?没有的事。玉雕是我雕刻的不假,但那是我怜你枉死,担忧你不得来生。而释迦摩尼珍珠宝幢,则完全是无稽之谈,此等国之重宝,本王也是近日才发现,怎会因你......”
怎会是因为你?
林芫擡眸,眼里满是细细碎碎的星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爷,承认你爱我甚深就那般难吗?”
陆湛避开她满眼的期待,别开脸去,“你休要自作多情。本王的确有几分喜欢你,却也不曾如你所想......”
只他话还不曾说完,林芫便扶着他的肩,踮起脚尖,以樱桃小口复上了他凉薄的唇。
一旁的小沙弥羞得转过身,陆湛也是一把扯开了林芫,红着脸道:“佛门重地,成何体统。”
林芫望着他红到脖子根的脸,顿时得意地笑出声来,又依偎进他的怀里,“谁叫你又开始口是心非?”
一旁的小沙弥,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将身后观音殿的朱红大门重重地阖上。
林芫这才正了正身形,面带愧色地道:“爷,我们下山去吧。”
却说陆湛之所以急着下山,乃是因为慧元大师告诉他,太子陆嵘近日时常出入寺庙后山东山,因东山人迹罕至,慧元大师担心太子安危,于是叫人给陆湛送了信,不曾想他却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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