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第49章
玩家们挨个签下了名字。谢方余把自己那份递过去,镜棱子笑着签名。
火焰一闪,其他合同上也烧出痕迹。
“我的主题果然是火焰呢!”棱子微笑。“熊熊燃烧的。”
“其实我是【不焚者】哦。”
“怎么感觉怪中二的......”谢方余说。
合同要说不平等也是不平等,但做到这一步棱子才能接受。
“之前就想着做奴隶了?”棱子说,“更有志气点啊。”
“这样会比较好交涉。”谢方余说。
他之前说‘好交涉’的时候,就直接给棱子糖了。好像也反映了什么。
他是擅长像小狗一样请求、撒娇、许愿的人。
相对的,不擅长强硬外交政策。
“而且,你也不是很想杀我们吧。”谢方余说。
“啊?”
“我想。”谢方余说。“有没有真正杀人是很重要的契机。而你还没遇上。”
“嗯。上个副本虽然死了很多人,不过我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一切只是意外、非常不幸的意外。”棱子笑。
眼镜对此颇有疑虑。
“啊,不过有个人不是。”棱子把手放在胸口。微笑。“他是自愿为了我死的。”
“你觉醒了精神控制能力吗?”谢方余问。
棱子笑眯眯地把他从桌子踹到地上。
“不过当时也没选择了。拖着也是两个人都死,他稍微地......比起一起完蛋。更想让我活下来。”
“那你怎么样?”棱子问。“愿意为了别人去死吗?”
“不要。”谢方余说。“我会努力让大家都活下去。我也要好好的。”
棱子好像也被归类到‘大家’了。
“乖哦乖哦。”棱子又开始摸他的头,“你真是个好人。”
“生前到底是什么家庭啊?哦,家庭很烂来着。”
“。”
“你真会说话。”
“毕竟,很难想象会自动养成这种性格。”棱子说。
“我也不是一直那样子的。与其说是生前,该说是死前吧。”谢方余说。
“死前体验改变了我。”
“在野外闲晃的时候,在郊区公路,发生了车祸。”
“怎么跑那么远。科学家的灵感?”棱子真看热闹不怕事大。“那,有个警察奋不顾身来救你,然后他牺牲了吗?”
“那就不会来游戏了。”谢方余说。
“没有人救我。我在那度过了三个小时。”
“诶。”棱子说。
“应该是三个小时。”谢方余说。“我被车从腰开始碾断,手腕上有手表,能看时间。”
“不过最后也不清醒了。”
“手表。”棱子说。“不过最后随身物品带的却是遥控飞机啊。”
“怎么会带它到那么远的地方?勘测地脉吗?”眼镜说。
“那倒不是。不过世界这么大,应该会有有以太的地方吧!”谢方余说,“不是专程勘测,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想机会总会降临。”
“总感觉你就算进游戏。也是自找的。”棱子表情复杂。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自找的。”谢方余说。
遥控飞机塞在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被看到了。
“是个小孩,吵着想要。”谢方余说。
他当然是举高高不给,没有一点谦让意识。
谢方余做这个棱子倒不意外。但随后。
“带孩子那位女士。”谢方余说,“真是非常勇猛。”
‘那就都别玩了。’这么说着,伸手来抢。
“她抓住了飞机,干脆把它丢出去了。”谢方余说。
“丢到马路上。”
“。”
“那是你的东西吧。”杜昭琪呆了。
“嗯!确实。”谢方余说。
总感觉世界上肆意妄为的女的会不会太多了?!
眼镜来回打量几人。
“毕竟是荒郊的马路上,车很少,当场没坏,不过之后可能被碾碎。”
“遥控飞机可只有这一个!虽然回去也可以做。不过,呃,万一没有飞机的时候,遇到了以太流淌的地点。却错过了怎么办。”谢方余说。
“你跑上去捡了?”棱子问。没这么傻的吧。
“当然没有。”谢方余奇怪地看她。棱子握紧拳头。
“是那小孩去捡了。”
在谢方余看来。他当时简直是被团伙作案抢劫。
“小孩肯定也这么想,共同犯罪,还有妈妈给他撑腰。”
“路上也没有车,‘拿到就是我的。’,当时的气氛让他这么认为吧。”
“哦......”。
妈妈很着急。“xx,危险!”又“快把他带回来。”地推谢方余。
“理所应当到人目瞪口呆。”
“我差点以为我是她老公。”谢方余笑。
“你帮了?”棱子用瞧不起眼光看他。
这问题不用回答,看谢方余现在站在这里就知道了。
天啊。如果有人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棱子肯定想那人全家都死了。
“没啊。”答案却出人意料。
当时小孩跑上马路。
而谢方余在那里揉伤口。“她力气真大,指甲还在我脸上划了一道。”
“进游戏后却没有诶。”谢方余说。
“这说明这和你的死因直接相关。”棱子说。“只有死亡的伤口会被消除。”
没想到他的死亡fg要在这里回收。
小孩顺利地捡到飞机,跑回来,在路上就开始炫耀。对她挥手。
“然后有车过来了。”
“超——大卡车。”
女人后退,而谢方余冲上去了。
“呃。”棱子说。
这人有病吧。镜棱子往旁边一点。
杜昭琪看看谢方余。又低头看地板。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冲上去呢。”谢方余非常开朗。
他也不是专职救人的英雄角色,没有抱住护住小孩,(电影里就会这样子,不过那样如果车没及时停下,肯定两个人都死)而是把他往路旁推。
小孩摔倒,脸到手臂全蹭破了,一片鲜红,大哭。
女人上来把他抱走了。
“那你呢?”
“想说是不是也能躲的。”谢方余说,“结果不行。”
“一辆车过来,我身体完全僵在原地,也没体力了。”
“就,被撞死了。”
“好随便。”棱子说。
“小孩子呢?”
“被他妈抱着跑掉了。应该没看到我被撞吧。”
棱子皱眉。“下次遇见就把他们杀了。我听得很不愉快。”
“Boss没法回去啦。”谢方余说。
“每次副本结束能还阳一整天——但能回去的是人类。”
“那,如果你回去,你要杀人吗。”眼镜认真地问。
“怎么会。”谢方余好像被吓到。“顶多把他们打一顿,呃不过我不擅长暴力!”
“而且,对方是妇女和儿童。有点那个。”谢方余眼神漂移。
“采取和平手段。就是告上法庭吧。法院会判吗?”
“大概率不会。你又没证据。”镜棱子事不关己。
“还有。你那样。”镜棱子眼神漂移,“挺没种的。”
“大众舆论就是这么难伺候,我怎么做都不对啦。”谢方余说。
“还有还有。对方是妇女和儿童就不打人,你那是歧视。”
“啊!这也算歧视吗。”
“算哇。虽然看起来是优待,但由此会衍生出更多坏方面的差别待遇。”
“要一视同仁才好。嗯。我的话,会平等地欺负面前的任何年龄任何性别。”
“老人也不放过。”镜棱子愉快地笑。
“你这样就行吗?”谢方余很犹豫。
“行啊。因为人家是小女生嘛。弱弱弱势群体。”
“......”
“歧视的称呼永远落不到我头上!我都是被歧视的。”棱子自虐般。非常爽快地说。
“那,你由此转变,变成烂好人了吗?”棱子问。
“虽然我完全看不出转变契机在哪里。”
怪恐怖的,这人不会有精神病吧。
“不不,重点是死前的三小时。”谢方余说。
“没有人救我。我躺在那里。”
“‘痛到之后就麻木了’,小说里全是假的!根本没麻木,每次呼吸就有新的痛。”
“倒是忍耐力呈指数增长,后面有余力思考别的事。”他眼神涣散一瞬。
“我突然觉得,没有以太也行了。”
“哇。”棱子说。
“这次如果能活下来,我要去便利店打工,一边兼职一边回大学。”
“努力毕业,以后做个上班族,或者考研?”
“总之可以忍耐,我准备接受这个世界了。”
但世界没接受他,到最后也没。
他是做好忍耐、忍受屈辱、以后再也不管以太的准备。要活下去的。
结果却三小时一直流血。也没人救他。跑掉的母子连个警都没报。就这么寂寞地死掉。
“结果还真来到了有以太的世界!果然以太最棒了。”
“呃。你还挺乐观的。”棱子说,“明明怎么看都是黑化开端。”
“然后,我在新生中下定一个决心。”谢方余说,“我要救助其他人。”
“救助很多个当时的我。”
”善意辐射开去,说不定能作为粒子超过相对论光速,影响到过去。”
“就结果而言,是那时候的过去被改变——我没有死!”他堂堂正正,一手叉腰。“这就是我的自救计划。”
“你疯疯癫癫的。”棱子说。
“有人说过吗?你疯疯癫癫的,如果没有就是因为大家都很礼貌,现在我要特别指出来:你疯疯癫癫的!”
“我都快不认识这四个字了。”谢方余说。
“哇。”杜昭琪说。
“总之好恶心……到现在只见过奥特曼里的人有这种思维。”棱子说。
“你讨厌奥特曼的吗?”
“不,喜欢。但你恶心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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