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也是因为行动反过来改变意志。”谢方余说,“当时救助了那小鬼,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既然当时都这么做了,之后就只能延续这一行为模式。不然就背叛自己的性格了啊。”
“袖手旁观的话。我一定会被改变的。”谢方余说。“更别说变成帮凶了。”
棱子沉默。
“你没特意在骂我吧?”她问。
“对了,我想。杀人也是这样的契机。”谢方余说。
“不管之前是怎么想的,有着多重要的理由,合情合理,不得不做,按照思维逻辑。”
“但做了之后就会整个被改变,因为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
“呃。没听过这么烦的大道理!”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人类啊。”谢方余说。
“就算是鬼怪,也是人死后变成的。不是完全的怪物,你现在不也保持着人形吗?”
镜棱子的手绕着头发。
“而且还是美少女。”谢方余说。“对这点为啥这么执着啊。”
“嗯。”棱子笑了一下。
“尤其这里还是游戏,满足条件就真的会发生变化。”谢方余瞄她一眼。
【畏】和【鲜血】。结算界面上看到过这两个名词,棱子只在追求第一种。
“因为到现在还没杀过人,怪物的性质没改变,所以会放过我们。杀了的话就不会了。”谢方余说。
“到那个时候我学生证上的学级不会提升,逐渐从学生毕业吧?”棱子问。
“从学生毕业就是变成猛鬼界的上班族咯。”谢方余说。
“我讨厌上班!”
“我也是。你别换掉水手服啊。”谢方余请求。
“我想也是。”总之。镜棱子颔首。赞同谢方余的说法。
游戏是如何控制鬼怪的?
没有强制措施。感觉是过程中自然而然。
也有很多是人类转变成的怪物,大家真是一开始就没有理智的吗?之后变强也没有?
完全相反。好像是越变强就越被掌控。
【畏】和【鲜血】。两种变强方法,一般鬼怪会选择第二种,这样比较方便,而且她们也根本没有理智去谋夺【畏】。
而杀人就会导致转变。小说里从来不会有这种苦恼,不过随便看点刑侦纪录片就知道,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还有连续杀人犯,根本不是同一个精神构造!
“单纯意志变化也太奇怪了,我们现在应该算同属一个势力下,受祂的调控在杀人。”
“而且是游戏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方,和平年代杀人,和在战场上是完全两回事。一般都是战争结束才得PTSD的。”
“不过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士兵,没有什么保家卫国意识——游戏这种东西都没了才好呢,超市的电视机只有一个频道哦,不停在放外星人纪录片!”
“啊,牢骚发的有点多了。”
周围人都一副“我不会被灭口吧”的表情。棱子尴尬住嘴。
“杀人。不仅是意识。我想身体构造也会有变化才对。”
“意识影响身体......也没那么玄乎,反过来身体影响意识更多见。”
谢方余推眼镜男,说“有请专家。”
“啊。红衣厉鬼。”眼镜说。“从大量古籍和小说里提炼出的情报。”“比例是一比九十九对不对?”棱子说。
“总之,杀人就会不断积累怨气和【孽障】。您现在,只有领带是红的。”
“那代表着无辜者的鲜血。”因为是垂坠在胸前——环绕着脖子,垂坠在胸前的心脏处。
怎么看都像上吊的绳子啊!
第一滴无辜者的血是镜棱子自己的。怨气也是。但随着杀人越来越多——
“之后会变成鲜红水手服。”
“。”
“真是一目了然。”棱子说。
“游戏很多地方。是不是太直接了啊?”
“还蛮好看的啊。”谢方余已经在幻想,想下次就做做看好了。
“唔。总之。我明白了。”棱子说。
她有逆反心理,说这样能变强但你要善良你不能做,她就会想说你算老几。
但杀人是个漫长,痛苦的过程。看人一点点失去呼吸。
比如说脚边的阴沉女。明明不是她做的!棱子对死在荒野的阴沉男就完全没有感觉,有意识的让自己没有感觉。顶多一声“哦。”。
阴沉女就。明确的。让她坐立不安。
棱子一直努力在无视她。不是说对阴沉女本人有什么怜悯,而是在想自己真的要杀人吗?
如果能够对年轻的女性,人类做这种事,会不会之后也丧失对小梢的怜悯?
棱子的大目标是复活小梢。她首先要让自己活下去,求生本能和自己的想法都是这样子的,但如果没有这个目标,就不知道为什么活了。
穿越前暂且不论。穿越后遇到的事情和这个世界本身,都糟到让她觉得这破烂人生丢掉算了。
所以为了保证精神状态。“现在强度够用,我暂时不准备跨过那一条线。”
本身玩家就是游戏招募进来的,在仪式里面也有诱使人去踩死某条虫子来进行诅咒的,谁知道杀了他们,她会不会成为游戏的傀儡。
所以系统才只要求惊恐值啊。
还是说是小梢察觉到了她的心意,才只让系统开放了这个功能呢?
“到了要做的时候。我也会杀人。”
因为小梢比这个世界任何其他人加起来都重要。
小梢太悲惨了。到她想起她就要流眼泪的程度。一定要让她重生。
“不过那也就说明。我输给了社会。呃游戏也算社会吧!”
有了小梢的帮助、系统、怪物。竟然还混到不得不对游戏屈服!要去赌会不会失去理智。
棱子抿嘴唇。“还是努力避免那种情况吧。”
“对、对!”谢方余兴奋。“我也想帮你变强。”
“呃。关你什么事......”
棱子算是他的试作机。尤其还是美少女!
年轻男女,还都漂亮得有如明星,之间很难迸发真正的敌意。
她绑架他,双方类似军阀与科学家。是棱子的幸运也是他的。
他可以尽情的用原料,去做研究,并且一下子就能看到成果——因为棱子一定会用这些去破坏!
何况谢方余也有帮助人的信条。
不仅仅是让人不死。还包括要拯救精神状态。
棱子已经摇摇欲坠,走在马路凸起的边沿,按理说掉下去也就掉下去了。谢方余就想让她不要掉。
他一直在做多余的事。
“烂好人啊。”棱子说。
“对了。”不想让他太嚣张。棱子让他过来。
牵引出他体内的植物,在他面前燃烧。
火光照耀大家的脸。
“。”
知道她给所有人体内都种下了花粉,但花粉是一回事。她刚刚牵出来的藤蔓也太大株了吧??
“你没有给自己做检查啊。”棱子说。
“我又不是医生。”
“不过我是知道它在体内的。”谢方余坐在转椅上,双手放在腿上。无所事事的样子。无忧无虑。
连看着的眼镜都为他担心了。
“什么时候。”眼镜说。又闭嘴。
如果没有,怎么可能一直放任他搞事,棱子很警惕的。
“一直都有。”谢方余说。“呃,也不是,糖果啦糖果。”
杜昭琪从鱼缸里拿出来的,他一直在吃的糖果。
中途还给了杜昭琪。现在想来相当于谋杀。大妈表情一言难尽。
谢方余倒是说“你总会给她的吧。”这人真过分。
结果是镜棱子在瞪他。杜昭琪手掩着裙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当时就知道下毒了啊。”
“超市里的东西不是都下毒了吗?”谢方余也是想赌一把。“这样我们才可以交流。”
知道可以控制他。棱子才会放心。
“不只哦。”棱子说。
从他体内抽出第二份异物。有黑雾包裹的植物。
“两个??”眼镜声音都变了,“难道每颗糖果里有一株。”
那谢方余还能活吗体内都成马蜂窝了。
“不对吧种类都变了。”
第二株看起来和刚刚的长得不一样。
“是便利店里的薯片。”棱子说。
谢方余之前吃了一点。准确来说是把它放进嘴里碰了舌头一瞬间。
该说是科学家的作死精神吗。但实验室规章绝对不会让他们把试剂往嘴放的!
“报告。虽然只碰到了一点点,不过还是起效,我晕过去了。”谢方余说。
“你不会以为醒了就没事了吧?”反而是棱子奇怪地看他了。
“。”
“我都快忘记了。”他说。
虱子多了不痒嘛。
“但我如果没吃到怎么办。”
“我想如果饿的话就会去吃的吧。”这样也说不通。
因为棱子做得太过头了。她是所有食物,就连烟都选了一半下毒。
“大家只能忍饥挨饿,混蛋。”
棱子笑。“我自己也有在忍耐啊,都没太抽烟。”
“你原来很喜欢抽烟的吗?”
“很喜欢。我进游戏带的随身物品就是烟和打火机。”
那学生证是怎么回事。眼镜都愣了。那个不是随身物品吗?
“哇。”谢方余只是说。
“为什么现在不抽了,你也会中毒吗?”
“那倒没有。不过下毒的味道不好。”棱子说。
她好像真的有瘾。提起来,指尖难耐地撚动着。
“给我一个?”谢方余眼睛发亮,凑上去。
像小狗一样。棱子看他。
之前他听她说抽烟,差点说‘对身体不好’,这人也太老派了。
不会说女生不该抽烟,但会憋出一句‘对身体不好’,八年前的电视剧里才看得到这样的男主角。
“给我一根没有毒的。”谢方余说。
“我也分不清。”棱子说。
她总不至于一个一个下毒。都是在游戏那下单,它统一操作。
“而且。”她弹了一下他,谢方余吃痛,飞速缩回手。
“你不适合呢。”她笑。
少见的,露出牙齿的笑容。
她还有这么开心阳光的时候啊?
高中生说大学生不适合抽烟。
眼镜默默看。
这时候的惯例台词是‘你年龄不够大。’。
但是不是反过来了?一般是年上男主,对中学生女主角说的啊。
“但我如果没吃到怎么办。”谢方余再次问。
棱子笑而不语。
还有第三个。
她从他身体里,又揪出了一个影子。
“呃。”
“到底还有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