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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鹰落潘帕斯·初登舞台的菜鸟与暗棋启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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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猪需要一个真心待她、能力足够强且不会被她的家庭拖垮的伴侣;

韩毅则更需要一个在他事业上升期能理解他、甚至能够成为内部助力的伴侣。

她相信以黎媛的学习能力和悟性,假以时日在吴楚之身边做秘书,必定能成长为非常出色的职业女性。

更重要的是,韩毅此人,重情重义!

狗子帮他解决了天大的家庭困境,他必然会以死相报!

这样的人品,堪称基石!

而最核心的关键点在于:一旦韩毅成为狗子的爱徒(在刘蒙蒙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在未来成为吴家庞大商业版图中举足轻重的角色……

那么他与黎媛的结合,就将一道最坚固的纽带,无形中将黎媛最——她自己及其子女——韩毅绑定在一起!

这无疑是在为她未来的孩子,预定了一股极其可靠、在根基上就与自己母亲有着天然深厚连结的强大助力!

孩子未来的班底……

刘蒙蒙轻轻摩挲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坚毅而温暖的光。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在命运第一次慷慨地给她打开一扇门后,所能想到的、能立刻为孩子做的第一件重要的事情——为他们找到真正值得托付的“剑”与“盾”。

这些人,都将是她孩子最宝贵的资产。

至少,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吃亏。

……

万米高空之上,平稳飞行的巨大金属鸟腹之内。

黎媛靠着舷窗,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光滑的窗框上轻轻滑动,眼神投向窗外无垠的云海与远处隐约可见的大地轮廓,思绪却早已飞越千山万水,飘向了那片即将抵达的南美大陆。

那份兴奋如同冰封土壤下复苏的春水,在心中汩汩流淌,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来自黔州深处的大山,群山隔绝了便捷,也过滤了外面的世界。

阿根廷,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浓郁的、属于“远方”的特殊气息,一种来自地球另一端的神秘召唤。

这股吸引力最初的源头,或许要追溯到大学那间灯光昏黄的放映厅。

她记得那么清楚,那是新生入学的第一个周末,刚认识的同寝室友刘蒙蒙拉着还有些羞涩拘谨的她,跑去了学校附近的老电影院。

银幕亮起,《春光乍泄》的片名出现。

梁朝伟和张国荣那张堪称风华绝代的脸庞,瞬间定格了她的青春审美。

画面在潮湿粘稠的香港和色彩浓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之间来回切换。

异国他乡的小旅馆、昏暗路灯下的探戈舞厅、街角小餐馆杯盘狼藉间流淌的爱欲纠葛……

每一帧画面都浸透着陌生又令人晕眩的异域情调。

而当剧情推进到壮美的伊瓜苏瀑布,弥漫的水雾仿佛穿透银幕扑面而来,那一股湿漉漉的、带着热带丛林原始野性的气息,让黎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那是她对“远方”最直观、最浪漫的第一次触摸。

影片结尾,《Fiale(TagoApasioado)》带着悲怆又沉静的旋律响起。

画面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喧闹的街道和香港霓虹闪烁的街头之间切换,仿佛在诉说着地球两端、两个几乎是对跖点的城市,承载着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相通的爱恨情仇。

对于一个刚刚挣脱大山的束缚、步入大学殿堂的少女而言,那种地理上极致遥远带来的神秘感,本身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就读中文系的她,和刘蒙蒙一样,都是燕大最开始的实验项目班学制,只不过刘蒙蒙是中文+计算机,而她是中文+法学。

但是,外国文学是必修课。

在如饥似渴的阅读中,她接触到了广袤而魔幻的拉美文学版图。

马尔克斯笔下马孔多小镇永不停歇的雨水和荒诞离奇的故事,博尔赫斯那如同迷宫般精密深邃的图书馆和老虎,像一扇扇被推开的窗户,让她得以窥见南美大陆那片丰饶、混乱、充满生命力的灵魂。

阿根廷,作为拉美文学的重要一极,自然在她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

为了更深入地探索这片大陆的语言密码,她甚至在攻克中文、法学双学位之余,硬生生啃下了西班牙语作为第二外语。

语言的钥匙,仿佛能打开通往那个遥远国度的最后一道门。

布宜诺斯艾利斯(BueosAires),这个名字在西语中直译为“好空气”或“美好的空气”。

黎媛曾在书中读到,这不仅是因为那里宜人的海洋性气候,更源于一个流传数百年的美丽传说:

早期的西班牙航海家登陆时,看到了当地原住民为圣母玛丽亚建造的一座小教堂,清新宁静的环境让人倍感舒爽,故而得名。

而阿根廷的母亲河——拉普拉塔河(RíodePta),“普拉塔”在西班牙语中意为“银子”,这片河流滋养的广阔冲积平原,也因此得名“拉普拉塔平原”(后被阿根廷人更自豪地称为广袤无垠的“潘帕斯草原”)。

潘帕斯草原的丰饶,曾经是阿根廷引以为傲的财富源泉,是“世界的粮仓和肉库”。

几个世纪的沧桑巨变,这块土地已成为欧洲白人(主要是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后裔)、非洲黑人奴隶后裔以及美洲原住民(主要是马普切人等印第安人)血脉、文化碰撞融合的熔炉,衍生出异常复杂而独特的社会结构和身份认同。

正是这种交织着移民血泪、奋斗与融合的历史土壤,才能孕育出像《马丁·菲耶罗》(MartíFierro)这样的民族史诗。

这部被誉为阿根廷文学圣经的史诗,讲述了一个名叫马丁·菲耶罗的高乔人的跌宕人生。

高乔人(Gaucho),这个称谓本身就极具特色和浪漫色彩,它广义指代那些活跃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骑马术精湛、浪迹于阿根廷、乌拉圭和巴西南部大草原的骑手们。

他们并非以国籍严格界定,更像是一个基于共同生活方式和文化认同而形成的独特族群。

在史诗描绘下,他们自由不羁、勇武剽悍、重情重义,但又不得不面对白人文明扩张带来的社会巨变,内心充满了深刻的漂泊感和对传统生活方式行将消逝的悲哀与抗争。

《马丁·菲耶罗》深深打动黎媛之处,不仅在于其史诗般的宏大叙事,更在于它独特的文学魅力。

不同于欧洲古老的《埃达》或荷马史诗,《马丁·菲耶罗》诞生于相对晚近的十九世纪后期(1872年由何塞·埃尔南德斯创作)。

它虽是长篇韵文,却巧妙地融入了大量阿根廷本土的市井俚语、口语气息,使整部作品散发出粗粝、鲜活、野性的生命力,充满了草原上特有的泥土和烈酒的味道。

那些原本用于民间歌谣的手法、幽默、比喻乃至脏话,被诗人巧妙地提炼升华,构成了一种独特的诗歌美学。

黎媛在图书馆啃读这部史诗(她曾试图找原版西班牙语版,难度太大,只好看优秀译本)时,每每被其中直白到近乎野性、却又饱含深刻哲理和深情的语言所震撼。

菲耶罗的悲剧命运,他对不公的反抗,对故土的眷恋,对战友的情谊,以及对个人尊严的执着守护,无不透着一股浓烈的草根英雄气息,一种南美版的“侠骨柔肠”。

让她记忆最为深刻、时常回想起来的,是史诗结尾的片段。

经历漫长流离和战斗后,故事似乎走向了传统的大团圆结局——菲耶罗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已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

按照任何文化传统中的团圆戏码,此刻应是父慈子孝、相拥而泣、回归家庭的温馨画面。

然而,《马丁·菲耶罗》却给出了一个出人意表却又震撼人心的结尾:

父子三人在一个小酒馆里开怀畅饮,一叙离愁别绪后,当黎明的曙光初现,他们竟然没有选择一同归家,而是相互郑重地道别,然后再次翻身上马,各自朝着心中认定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再次策马扬鞭,奔向潘帕斯草原那望不到尽头的苍茫远方!

那份近乎冷漠的决绝,那份根植于高乔人血液深处的、对无拘无束自由生活的无限神往,以及面对命运巨变时那种既无奈又坦然接受的强悍生命力,深深地震撼并吸引了当初的黎媛。

那是一种何等的粗犷自由、何等的悲怆浪漫?

画面感直击心灵,带着烈马的嘶鸣和草原的风声,扑面而来!

整部史诗,无疑是南美大陆民族精神觉醒的一座巍峨丰碑。

而在现代文化的光谱上,让黎媛心折不已的则是另一个阿根廷的传奇女性——艾薇塔·贝隆。

透过Madoa主演的电影《贝隆夫人》,那华丽而哀伤的镜头,那个从社会最底层卑贱的私生女舞女,凭借惊人的美貌、无匹的魅力、对权力的深刻理解以及(至少在当时看来)对底层人民真诚的爱护,一路攀爬至阿根廷第一夫人的权力巅峰。

她在国家电台的激情演说,她在穷苦人群中的亲切慰问,她对慈善事业的倾力投入,都构成了一段段极富戏剧性和争议性的人生传奇。

然而,电影最终聚焦于她那昙花一现的璀璨辉煌和骤然凋零的巨大悲剧——年仅三十三岁就因癌症香消玉殒。

贝隆夫人曾哀叹过“永远也不会被理解”。

在黎媛看来,这份悲哀或许源于她极其复杂矛盾的身份。

渴望脱离不堪的过去却被历史时时提及;

身处高位却难掩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

面对权贵阶层时的不信任甚至憎恨,与面对“无衫者”(Descaisados)时的真诚泪水和拥抱交织。

阿根廷的普罗大众深深缅怀她,因为在那个不公正的年代,她试图改变些什么,至少她为那些被遗忘和践踏的底层人带去了短暂的希望和尊严。

在黎媛心中产生共鸣的是电影试图传递的一种理念:艾薇塔的悲剧性过去,并非她自己的过错。

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更公平、更富足的时代和社会,也许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镇女孩,就不必为了生存而出卖她本不愿出卖的东西,她或许可以选择一条更符合内心渴望的生活道路。

当贝隆夫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面对镜中苍白憔悴的自己,那首由歌坛天后Madoa深情演绎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Do'teArgetia)响起。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我从未离开过你……在那狂放不羁的岁月里,在我那疯狂的存在中……我遵守了诺言……不要疏远我……”

那悠扬而充满哀伤缅怀的旋律,此刻在黎媛唇齿间自然而然、低低地流淌出来,如同一声穿越时空的叹息,在她心中久久回荡。

贝隆夫人的一生,不正像一朵被急风吹落的、艳丽至极的玫瑰?展示给世界的是无可挑剔的优雅明艳的花朵,而将所有的尖刺与伤痛,深深埋藏在层层繁复的叶片之下。

在她最该尽情绽放的年华,却已匆匆走向凋零。

这种反差强烈的悲壮美,连同对布宜诺斯艾利斯那未曾谋面的幻想,共同构成了黎媛心中一个光怪陆离、浪漫不羁的阿根廷图景。

那里充满了文学的激情、音乐的回响、史诗的壮阔以及个人命运的惊心动魄。

(五)

“喂,小韩,想什么呢?”

黎媛轻快的声音带着笑意,将韩毅从窗外翻滚的云海与对金融风暴的担忧中拉了回来。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韩毅因紧张而变得铁青的脸色。

尽管飞机已经平稳飞行了很久,但这个第一次出国的年轻人似乎并未完全放松。

对黎媛而言,她对韩毅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知道他是山里出来的穷孩子,非常努力拼命,是吴楚之破格提拔进核心团队的新人。

刘蒙蒙私下里让她“照顾”一下韩毅的举动,让心思聪慧的黎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没有深究刘蒙蒙背后的意图,只单纯理解为好朋友对能力出众的潜力新人多加关照。

再加上她也看出韩毅对飞行的强烈不适是源于真切的紧张甚至恐惧,一种混合了学姐责任感和某种……

出于对这个寒门学子坚韧奋斗本质的尊重与善意,让她主动地、更多地去关心韩毅。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韩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近距离面对着黎媛那张清秀姣好的脸蛋,尤其那双明亮得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杏眼,韩毅不得不承认,自己青春期的本能还是被勾动了那么一丝丝。

她离得那么近,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不像香水的人工香气,可能是洗发水或是某种护肤品残留的味道,混合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干净气息。

这对一个刚成年不久、几乎没怎么和同龄漂亮异性近距离相处过的乡下少年来说,心跳不自觉地漏跳一拍是正常生理反应。

然而,这仅仅是一瞬间的本能涟漪。

韩毅脑子里刚刚泛起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就被一层厚厚的滤网彻底隔离开来。

从小跟着村里那位据说会看“麻衣相”的柳大爷跑前跑后,耳濡目染之下,韩毅对“面相”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多少存了些本能的敬畏。

村里老人总爱念叨一些朴素的“观人之术”,其中关于娶妻嫁女的禁忌,韩毅记得特别清楚。

柳大爷叼着旱烟袋,眯着眼吐出一口浓烟,慢悠悠地教训过,

“毅娃儿,记住喽,以后找婆娘,三种女人,躲得越远越好,莫沾边!”

“第一种,那叫‘吊睛三白眼’!”

柳大爷煞有介事地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比划着,

“啥子意思呢?你看她的眼睛,眼珠子靠上,四周围一圈,全是眼白!

白多黑少,尤其是眼珠

这种女娃儿,心气高得很!

心里想的,全是争权夺势、金银财宝、名声地位!

就是这些贪心,推着她们非要往上爬,成了野心勃勃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这种面相的女人,好胜心强得可怕,不管做什么事,非要争第一!

为了往上爬,踩着别人肩膀上去,她们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惹不起啊!”

“第二种,‘吊眼梢子’!”

柳大爷眯起眼,声音压低了几分,“老话说得好,‘宁交王八羔子,不交吊眼梢子’!

说的就是那些眼角天生往上吊的婆娘!

这种女人,能得很!本事大,独立性顶天!

但她们就是太傲了,从来瞧不上别人,觉得自己最行,天底下没人值得她们低头!

这种人,拼命也要爬到最高处,只有站在别人头顶上俯视,她们的得意和骄傲才能吃饱!

她们的野心,怕是比天高!娶了这种婆娘回家?哼,家就不成家喽!根本没心思顾家的!”

柳大爷顿了顿,嘬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中打量着韩毅,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远方,

“第三种,最难搞!‘巨鳌伏犀骨’!”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就是这儿,额头!这里长得又高又饱满、还往外隆起的女娃儿!

这种女人,权力心思重的要命!

太聪明,太要强,太不服输!

脑子里想的就是‘男人能干成的事,我凭啥干不成?’

她们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男人还厉害!

为了爬到最高点证明自己,啥苦都能吃,啥手段都敢用!

这种女人,当个事业伙伴都嫌累,你说娶回家?

那不是给自家祖坟添乱吗?!谁消受得起啊!”

韩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隐蔽地在黎媛那光洁饱满、线条优美的额头上飞快地扫过。

那饱满圆润、丝毫没有凹陷或尖锐骨感的前额,不正是柳大爷口中“巨鳌伏犀骨”的标准典范之一吗?!

再加上黎媛那双总是含着水光、明亮中带着几分审视神色的眼睛(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眼尾上挑的趋势?),还有她刚才在聊天时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信……

这一切与柳大爷描述的画像似乎在韩毅脑中发生了微妙的映射重叠。

“更何况……”

韩毅在心里给自己再加固了一道防火墙,

“女人?呵!我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奶奶的病、妹妹的学费、欠恩公的天大人情……

这些才是压在我肩上的大山!

谈恋爱?结婚?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会拖慢我赚钱的速度!

让奶奶和妹妹过上好日子,报答老板的恩情,这才是我现在该用命去拼的事情!

至于黎媛……这是恩公六夫人刘蒙蒙的闺蜜,老板亲自选中的未来预备秘书,身份敏感,前途远大……

我?一个穷小子!想什么呢!千万别得罪,好好配合完成任务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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