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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暴君与妖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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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敷衍了一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玄九:?

而虞岁岁已经没理系统了,她看着窗边在悬在半空中静止不动的海棠花瓣,觉得时间不流转下去,那她就是和应纵歌在这里坐牢。

所以她尝试着一点点向应纵歌挪蹭了过去,脚尖一下下点在地上借力,像一只正在试探的小动物,如果被拒绝就飞快地缩回来乖巧坐好。

应纵歌还是侧着脸,眼角余光掠过她,又转移了视线。他没有什么反应,但也没有排斥她的靠近。

过了一小会,虞岁岁就紧挨着他,两人垂落的衣袖叠在一起,稍微动作一下都能传出绸缎相互摩挲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夜雨一样。

“……”应纵歌偏转过头去。

虞岁岁见状心想,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这么可怕吗。

她难免生了点玩心,故意伸出双手去扒拉应纵歌的肩,像是贪玩的小辈扯着师长来央求着什么。她的手指自然地勾住他玉质肩扣垂下来的流苏,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师尊,你等下要回过头的时候记得跟弟子说一声,不然我们可能会撞上。”

因为现在他们贴得太近了啊。

应纵歌的呼吸都变了一个调子,削薄修长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眼睫毫无规律地颤动,像是落入她网中的蝴蝶。

他当然听得出来,自家徒儿那点有些孩子气的捉弄之意,而且他很难不留意,这是岁岁第一次在他面前以“弟子”自称,像是知道自己在干坏事,所以就要提醒他:

我可是你的弟子呢,师尊。

而他当然是,拿自己的徒儿没有任何办法。

虞岁岁发现时间又开始流转,干脆扒拉住应纵歌不动了,就这么靠在他肩上。

好的,时间流逝了一会,又停止了。

虞岁岁就说:“师尊,你看又暂停了,我们得做点什么。”

言下之意其实是“我要对你做点什么了”。

“……”应纵歌没什么反应,像是默许了。

虞岁岁看着他侧脸清挺的线条,才发现他的面容要比常人立体很多,骨相优越,深邃眉眼与高挺鼻梁带来的纵深感很强,有些异域之美。

她看得入神,不自觉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一下下扑在他颈侧。

虞岁岁回过神才发现,他的耳根红了一小片,薄红蔓延到白玉一般的耳垂上,像是平常师尊会剥给她吃的石榴籽。

她想,高岭之花的剑尊,平日一定不近女色,连她这个徒弟的靠近,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逐渐意识到,因为幻境的原因,现在的应纵歌有点任由她摆布的意味。

那不做点什么真的有点亏了。

虞岁岁调整了坐姿,侧过身坐在应纵歌一边腿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怎么说呢,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树袋熊,抱住了一棵树——因为师尊浑身僵直,万幸他还记得呼吸。

虞岁岁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看到他后背挺得笔直,墨发贴着刀剑般的脊线垂落在床褥上,发尾上沾了些许艳红的花瓣——她才发现,床上洒了合欢花。

这样整得好像师尊才是来给她侍寝的。

她轻声问:“师尊,幻境的时间还没停吧?”

应纵歌的声音低得有些闷:“还没有。”

“那就好。”虞岁岁应了一声,“那等停止了就跟我说一下。”她就做些别的事情。

片刻后应纵歌说:“暂停了。”

“好,我知道了。”虞岁岁低头看了看,她现在是侧坐在师尊一边腿上,嗯…接下来总不能直接面对面跨坐上去吧。

那这师徒还做不做了。

于是虞岁岁只能说:“要不…师尊也抱一下我?”

应纵歌没回答。

好吧,还是只能她主动。

虞岁岁都要放弃了另想其他法子,却感觉到一双手轻缓地环住了她的肩背,只是松松环住,还在尽量避免碰到她。

不过这样敷衍的相拥也有了效果,应纵歌说:“已经过去半宿了。”

幻境的时间流速要快一点。

虞岁岁一听,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再撑过下半夜就完事了。”

“…嗯。”应纵歌抱住她的手臂微僵,指尖轻轻搭在她后背上,动作微不可察。

虽然这是幻境里的夜晚,但虞岁岁奔波了一天,还没得看话本,就有些困了。她侧了侧脸,想要枕在应纵歌肩上浅浅地眯一小会,但一枕下去就被冰凉的玉饰给硌到了脸颊。

虞岁岁就伸手勾起肩扣上的玉坠流苏,问道:“师尊,我能把你的肩扣解下来吗,不舒服。”

应纵歌此刻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当然留意到了刚才她想要枕在他肩上的动作,他猜想她应该是被硌到了,于是就点头说:“解下来吧。”

虞岁岁得了他亲口的允许,三下五除二把那枚肩扣给摘了,扔在了床褥上,莹白玉饰落入合欢花瓣中,像是坠入红尘的月亮。

应纵歌这时说:“刚才时间原本停下了,但桌上的烛火又燃了一瞬。”

时间为什么会突然流转了一瞬?

虞岁岁反应过来,抱着确认的意味询问道:“是在我解师尊肩扣的那一瞬间?”

应纵歌默了片刻才回应道:“…是。”

“这样啊…”虞岁岁点点头,直接伸手把他另一边肩扣也给解开,“啪”地一声落到床上。

应纵歌:“……”

他顿了片刻才说:“有用。”

看来摘掉一些无伤大雅的配饰,也能四舍五入地算作是“宽衣解带”。还好月衡山之主的衣饰典雅矜贵,有不少配饰。

虞岁岁把手往后伸,撑在他腿上借力,后仰了些许拉开距离,好打量他身上除了衣袍还有什么可解的。

衣扣上的流苏,摘了,领口上前两颗扣子,摘了,腰封上的月衡令和其他东西,摘了。

最后没啥好揪下来的了,总不能看师尊从脖颈开始就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不爽,也给摘了。

所以虞岁岁收回了爪子,摸着下巴想接下来要做什么。

而应纵歌低声提醒她:“时间又停了。”

“哎?这么快,”虞岁岁有些惊讶,“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管用了。”

应纵歌慢慢才回她:“…嗯。”

事实上,她坐在应纵歌腿上背对着寝殿中的一切,看不到海棠花瓣是否飘落,桌上红烛是否燃烧,只能相信他说出的时间流逝与暂停。

虞岁岁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还在思考要做什么来让时间继续流转。嗯,一般来说,按照话本里那些循序渐进的,宽衣解带后就该办事了。

难搞呀。

她只好说:“师尊,我们先躺下来?”

应纵歌顿了一下,“…为师把外袍解下。”

可是虞岁岁是真的想躺下来,她有些困,而且这床褥绵软厚实,感觉躺下来睡觉会很舒服。

所以她从应纵歌腿上下来,把绣鞋脱了,想要在床上咸鱼躺尸,脱鞋子的时候才想到,其实她可以脱自己的衣服啊。毕竟这是在古代,穿那么多层衣服。

虞岁岁立刻动手去解自己的腰带,但她的手被应纵歌按了下来,“岁岁不必。”

可是师尊你都脱了外袍耶。

她试着动了动,扣在她腕上的手指削薄却有力,不是她能撼动的。

她就说:“那我们只好躺下来了——只是单纯地共睡一榻,弟子绝无冒犯师尊之意。”

“…为师知道。”应纵歌又说,“岁岁是好孩子。”

虞岁岁就卷了一边被子挪到床里面一侧,几乎就要贴着墙躺下来。

应纵歌也不遑多让,紧沿着床榻边缘笔直躺下。

虞岁岁甚至觉得,如果她突然去吓一下师尊,师尊可能会从床上掉下去。

这张床榻宽大,他们这样各据一边,盖在上面的锦被就显得很多余,都被绷紧了,然后应纵歌就索性把被子都给她了。

虞岁岁抱着被子歪了歪头,悄咪咪用余光打量,师尊正在闭目养神,睡姿端正得不行,衣袍也一丝不茍。

她收回视线,无意间瞥了一眼桌上的红烛——时间又停止了。

好吧,光是一起躺在床上也不管用了。得试试别的。

虞岁岁又看了一眼应纵歌,他还是闭着眼睛,像是并不关心这个幻境的时间流逝。

她自己想了想,也没有得出什么既不冒犯又能推动时间的做法,反倒是觉得有些口渴了起来。

唉,以往这个时间点,她都是就着热茶点心美美看话本的。

虞岁岁心下遗憾,却也只能将就着弄点水来喝了,她拿出锦囊里的储水符,又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个琉璃盏,就想直接拿过来装水。

见师尊还在闭目养神,她不想打扰,于是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衣裙与云缎锦被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虞岁岁看见应纵歌的眼睫似乎颤动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心想可能是错觉吧,就没留意,继续向床边挪,然后她在应纵歌身边停了下来,一只手撑在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上,另一只手越过去够床头柜上的琉璃盏。

没想到够不太到,只好也将身体前倾了过去,就在她的指尖碰到了琉璃盏镂空雕花的边缘时,身下的应纵歌忽然睁开了眼,声音里罕见地捎着几分急与乱:“岁岁不可,我们是——”

他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闷哼。

——因为虞岁岁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忽然睁眼说话,有点被他吓到了,手一颤一碰,那个琉璃盏歪斜着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紫金色碎片溅开,锋利边缘折射着烛光。

她下意识闪身想躲开那些琉璃碎片,但因为是身体前倾的姿势,一下子就失去平衡砸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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