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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盐潮笺·卤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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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潮笺·卤声

冬至前的盐田总裹着层白霜,萧凡给盐池清淤时,铁锨铲到池底突然“当”地响了一声——不是碰着石头,是锨尖蹭到块暗褐色的东西,表面结着层硬壳,壳上嵌着些细盐粒,像谁把老卤冻成了块。他扒开周围的冻泥,见那东西是半截陶管,管身裂着道缝,缝里塞着团干枯的盐蒿,蒿叶上沾着些灰黑色的粉末,是老盐灶烧剩的灶灰。

“这陶管怎么埋在池底?”小女孩抱着玻璃罐蹲在池边,罐里的鱼苗尾鳍已爬满七十一条环纹,最外侧的褐纹上沾着点灰粉,“它刚才用嘴啄陶管缝,是不是管里有东西?”话音刚落,鱼苗突然往罐壁撞了下,罐口的水溅在陶管上,管身的裂缝竟往外渗了点黑液,液珠落在冻泥上,“滋”地冒了个小泡。

徐老人正蹲在盐母棚前翻抄本,听见动静抬眼望过来,手里的火钳“嗒”地掉在炭盆上,溅起串火星。“别碰那黑液。”他裹紧棉袄起身,棉鞋沾的霜粒簌簌掉,快步走过来扒开冻泥细看,指腹蹭过陶管表面的刻痕——是“卤”字的古体,和民国抄本里画的“卤道图”上的记号一模一样。“光绪年间有盐工记过,盐池若渗‘老卤’,池底会结‘铁壳’,盐粒落在上面融不了,熬出来的盐发涩。”他往陶管深处摸,指尖触到个软乎乎的东西,“这管里堵着东西。”

萧凡拿细铁丝慢慢捅陶管,捅了半尺深,勾出团黑褐色的絮状物,絮里裹着块布片,布上绣着个“堵”字,线脚都朽成了灰。徐老人把布片放在石板上,用炭火烘了烘,布上的字迹渐渐显出来:“卤道堵,盐池枯;老卤溢,盐味苦。”他皱着眉往盐池深处看,池底的白霜下隐隐泛着黑,像铺了层薄墨,“这陶管是老卤道的分支,怕是主道堵了,老卤才往盐池渗。”

小女孩突然指着玻璃罐:“它往那边游!”罐里的鱼苗正贴着罐壁往盐田尽头的老卤池方向蹭,尾鳍上的褐纹亮得像抹了油。萧凡跟着鱼苗指的方向走,到老卤池边时,发现池边的冰层竟比别处薄,踩上去能听见“咔嚓”的裂声,冰下的水泛着黑,捞起一勺看,水里飘着些细沙,比盐田的泥沙更沉。

“就在这儿。”徐老人拿冰镩往薄冰处凿,凿了三下就见着水了——是个水桶宽的洞口,洞口冻着层黑冰,冰里嵌着根朽木,木上缠着圈麻绳,麻绳往池底延伸,黑黢黢的看不见头。“这是老卤道的主口。”他摸了摸冰面的黑渍,“民国时用木塞堵老卤道,后来卤水涨了,木塞泡朽了就留着缝,老卤顺着缝往盐池渗。”

萧凡脱了手套伸手探进冰洞,水凉得像扎针,探了半尺深就摸着个硬东西,是个陶制的塞子,塞子上缠着团麻布,布上沾着些盐粒,和盐池底的盐粒不一样,咸里带点涩。“塞子堵得紧,拔不动。”他往手上哈了口气,指尖冻得发红。

徐老人递过个陶罐:“倒点‘新卤’试试。”罐里是今早刚从新卤池舀的卤水,清亮亮的泛着黄。萧凡把新卤倒进冰洞,黑冰瞬间化了片,陶塞子松动了些,他趁机一拔,塞子“咚”地掉进池底,一股黑卤涌出来,水里混着些碎木屑,顺着卤道往老卤池深处流。

刚松口气,池底突然“咕嘟”冒起串泡,泡里带着股焦糊味,像老盐灶烧干锅的味道。徐老人往池里照手电,见卤道深处堵着团黑泥,泥里裹着块铁疙瘩,疙瘩上刻着个“通”字,是用錾子凿的,笔画都被卤水泡得发锈。“是老盐工的‘镇卤铁’,泥把铁裹住了,卤道还是不通。”

小女孩突然把玻璃罐举到池边:“它想下去!”罐里的鱼苗正急得打转,尾鳍上的褐纹亮得刺眼。萧凡解开罐盖,鱼苗“嗖”地跳进池里,往卤道深处游去,黑卤里突然泛起串银亮的水花,像有人在水里撒了把碎银。徐老人拿长竹竿往卤道里探,竹竿刚伸进去丈许,就探不动了,往外拔时,竿头上沾着些黑泥,泥里裹着几根干枯的盐蒿根。

“得把镇卤铁挖出来。”萧凡脱了棉袄,准备下池,徐老人按住他:“老卤冰人,我来。”他解下棉裤,踩着冰碴走进池里,水没过膝盖时,他弯腰往卤道里摸,摸了半晌,终于抓住了铁疙瘩,往外一拽,铁疙瘩带着黑泥被拉了出来,泥里还裹着张麻纸,纸上用朱砂写着:“镇卤铁,镇卤魂;铁见新卤,卤道顺。”

把镇卤铁放在池边,新卤倒进卤道,黑卤突然变清了,顺着道往老卤池主池流,流到主池时,池里的水泛起层白泡,泡破后露出银白的盐粒,像撒了把碎玉。徐老人爬上岸时,冻得嘴唇发紫,小女孩赶紧递过棉袄,罐里的鱼苗游回罐中,尾鳍上的褐纹渐渐淡了,第七十二条浅褐环纹正往上爬,爬过旧纹时,环纹里映出镇卤铁上的“通”字。

可过了三天,萧凡去看盐池时,发现池底又结了层薄黑壳,盐粒落在上面果然融不了,用手抠开壳,池,竟有七八处结了黑壳,每处壳下都渗着黑液,液珠比之前的更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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