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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疑遇到良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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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庭蹲在床边,从包里掏出个苹果,用小刀慢慢削着皮,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断。“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他的声音很轻,“你摔断了腿,躺在医院里,天天哭着说以后不能跳皮筋了。结果好了之后,跳得比谁都高。”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在牙签上递过去,“这次也一样,就是摔了个大跟头,爬起来照样能跑能跳,还能画最好看的蝴蝶。”

唐青青咬了口苹果,甜味在舌尖散开,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可是……我怕那些声音还在,我也不傻,我知道我这种病时不时就会发作。”

“不怕。”植淑芳帮她擦眼泪,指腹蹭过她苍白的脸颊,“医生说那些声音是坏蛋,咱们吃药把它们打跑。以后爸妈天天陪着你,你想画画就画,想睡觉就睡,啥都不用怕。”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给病房的白墙镀上了层金边。唐青青看着苹果块上的牙印,突然小声说:“爸,你能多陪陪我和妈妈吗?”

唐大庭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爸爸肯定会,等你好点了爸爸带你去旅行,去全国各地,玩看一整天,一整个月都行,只要你快乐,健康,爸爸妈妈就知足了。”

输液管里的最后一滴药落进玻璃瓶,发出轻微的响声。植淑芳按下呼叫铃,心里想着明天要把青青的画具带来,就放在窗边的小桌上,让阳光照着,说不定画出来的蝴蝶,能比以前更漂亮呢。

放学后,童世婷回到家推开家门时,饭菜的香味正从厨房涌出来。妈妈系着印着向日葵的围裙,正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上桌,油星溅在灶台上,亮晶晶的像碎钻。“回来啦?”妈妈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快尝尝,今天特意多放了冰糖,你小时候最爱啃这排骨尖,肉嫩得能抿化。”

童世婷咬了一口,排骨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却没抵过心里的闷。她放下筷子,看着妈妈鬓角的白发——上次染发还是三个月前,最近因为工作和之前失误的事情,现在又冒出了不少白茬,像冬天落在草上的霜。

“对了,”妈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宏宇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我在市场订了一只老母鸡,周末让他来家里,一起吃。”

童世婷的筷子顿了顿,排骨上的酱汁滴在米饭上,晕开一小片红。“妈,他不会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跟林宏宇……算了。”

妈妈手里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在砂锅沿上,汤汁溅出小小的水花:“算了?前阵子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两个孩子关系这么好,他不是挺上心的吗?”她往童世婷碗里又添了块排骨,“上次我去菜市场,还看见他给你买草莓,红通通的一大盒,说是进口的。”

“那是以前。”童世婷扒拉着米饭,米粒沾在嘴角,“我想考师范大学,他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不如早点结婚生娃’;我熬夜做的高考笔记,他说‘写这些有啥用,不如学做菜’。我问他有没有想闯荡的想法,他也犹犹豫豫的,我感觉我和他始终以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妈妈?”她的声音哽住了,眼泪砸在米饭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上次模拟考,我退步了,我急得掉眼泪,他居然笑我‘瞎折腾’……”

妈妈沉默了,手里的抹布在灶台上擦来擦去,却没擦干净那片溅出的汤汁。“你爸当年也说我想去做生意是抛头露面,”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我跟他吵了三年,直到他意外走了。那时候你和弟弟们才这么点大,”她比划着,“你们总是抱着我的腿哭,说‘妈妈别吵架’。”

童世婷的鼻子一酸。她记得那时候,妈妈总在灯下做一些小玩意去卖,爸爸在旁边摔摔打打,可妈妈手里的针线从没停过,在布上缝缝补补。后来爸爸走了,妈妈一个人带着她,妈妈带着自己和弟弟们生活的更加不容易,每天都靠着打临工讨生活。

“其实我懂。”妈妈叹了口气,把童世婷的碗添满饭,“你想走的路,妈不该拦着。你爸走那年,你才八岁,抱着我说‘长大要当老师,要成为妈妈的骄傲’,那时候你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摸了摸女儿的头,掌心的温度透过头发传过来,“过去妈妈重男轻女,不懂得女儿也有梦想,现在妈妈知道了,去吧,考师范,当老师,妈支持你。”

晚风吹动窗帘,把远处广场舞的音乐送进来,咿咿呀呀的《最炫民族风》里,童世婷突然笑了。她夹起那块糖醋排骨,肉香混着暖意漫上来。

夜里,童世婷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落在摊开的教育学笔记上。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是林宏宇发来的:“周末出来聊聊?我错了。”她看着那行字,想起他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时的表情,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按了“删除”。

窗外的月光落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上面贴着张便利贴,是妈妈写的:“你小时候画的老师,戴着眼镜,像你。”童世婷拿起笔,在笔记上写下“坚持”两个字,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声音,像在跟过去告别。

银杏叶在脚下沙沙响,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唐大庭牵着植淑芳的手,她的手套破了个洞,露出的指尖冻得发红,他就把那只手揣进自己兜里,掌心的汗把她的手套浸得有点潮。

“叮铃铃——”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唐大庭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出“刘春玲”三个字,后面跟着条消息:“大庭,审批过了,明天带公章来签字就行。”

植淑芳的头凑过来,看到消息时皱了皱眉:“这也太快了吧?我昨天问了在银行上班的表妹,她说担保公司审批至少要七个工作日。”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春玲……就是你上学的时候那个同桌?”

“嗯,”唐大庭把手机揣回兜里,脚步没停,“她现在在融资公司,应该是当客户经理吧,说咱们这项目稳,特事特办。”他想起读书时,刘春玲总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扎着马尾辫,算数学题时喜欢咬笔头,“那时候她就总帮我,我物理考砸了,她把错题本整整齐齐抄给我;后来毕业了,知道我准备拜师学艺,她看我还偷偷塞给我五十块钱,说是‘借的’,到现在都没让我还。”

植淑芳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路边的路灯亮了,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棵相互依偎的老槐树。“我不是不信她,也不是不相信你。”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担忧,“只是……这钱太多了,五十万呢。咱们公司现在这情况,要是还不上……”

“放心吧,”唐大庭拍了拍她的手背,“春玲说了,这是政策性融资,利息低,期限长,专门扶持咱们这种周转遇到困难的公司。她还说,评估报告看了,咱们的江城木雕手艺是老字号,稳赚。”他想起上周去车间,看到堆在墙角的榉木,都是他跑了三趟林场才定下的好料子,“等钱到了,先把欠木材商的十八万还了,再进批好料,明年开春就能大干一场。”

植淑芳的脚步慢了下来,抬头看着他:“你还记得之前江海遇到的那个供应商吗?”她的声音有点抖,“当时江海说要全部的供应都给他负责,那个供应商还答应给他融资,结果呢?卷着定金跑了,江城矿业里的材料紧缺一个多月,最后生产都受影响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怕……我怕就和江海那次一样。”

唐大庭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她鬓角的白发上,像落了点星光。“不一样,”他帮她把围巾系好,指尖蹭过她冻红的脸颊,“春玲不是那种人。她高中时帮我抄错题本,字里行间都带着认真,现在办事情,肯定也一样。”他掏出手机,翻出刘春玲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照片上是她在高中校门口拍的,配文:“还是老样子,就是树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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