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神降临了（1/2）
艾瑞莉娅的声音，轻柔但坚定，如同在宣告一条宇宙的真理。她手中的星辰圣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应和她的宣言。
一道无形的、由纯粹“希望”构成的法则领域，以她为中心，向着整个冰原扩散开来。在这片领域之内，空间的结构被重新定义。那些由“利维坦”发出的、足以切割现实的维度利刃，在进入领域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更高层级的指令，被抚平、被重置，最终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利维坦”内部，“盖亚”的子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处理着眼前无法理解的数据。
“警告：空间曲率攻击无效。目标正在以自身意志，重写区域内的物理法则。”
“分析：目标的能量层级已超越常规维度。无法用现有武器进行逻辑锁定。”
“切换至最高功率输出模式。执行‘行星熔除’方案。”
纯粹的计算，得出了最冰冷的结论。既然技巧与法则无法奏效，那就用绝对的、无可匹敌的、足以毁灭整个星球生态的能量，将目标连同她所保护的一切，彻底蒸发。
“利维坦”那如同山脉般巨大的身躯，开始发出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轰鸣。它体表那光滑的液态金属外壳上，裂开了一道长达十公里的巨大裂口。裂口深处，一门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巨大的主炮，缓缓向前伸出。
炮口的核心，并非是能量水晶或任何已知的物质，而是一个微型的、被人为创造出的、不断坍缩与膨胀的奇点。
“地心熔炉炮，开始充能。”
“利维坦”的下方，厚达万米的冰川与冻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洞穿。一道引力光束，直接连接到了这颗星球的地核。炽热的、毁灭性的地核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抽取上来，灌入了那门主炮的奇点核心之中。
整个世界，都在因此而战栗。
远在万里之外的低语之森，艾兰娜女王感受到了大地母亲传来的、痛苦的哀鸣。承天之都前线，正在浴血奋战的加尔鲁什，也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一阵阵不祥的震动。
冰原之上，天空的颜色已经改变。极光狂乱地舞动，大气被灼烧得扭曲，巨大的风暴，以“利维坦”为中心形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末日一击而哭嚎。
面对这足以终结一个文明的攻击，艾瑞莉娅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的意识，在这一刻，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她“看”到了正在正面战场上，咆哮着挥舞战斧，为身后的战友劈开血路的加尔鲁什。她“看”到了正在阴暗的地底，带领着族人操作着巨大钻机，汗流浃背的巴林。她“看”到了正在艾萨拉古树下，虔诚祈祷，将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古树的艾兰娜女王。她“看”到了李瑶，看到了每一名精灵、兽人、矮人、人类……看到了联盟的每一张面孔。
她看到了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
那是愤怒，是悲伤，是痛苦，但更是……对生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是对未来的……希望。
“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艾瑞莉娅轻声自语。
她将星辰圣剑，横于胸前，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迎向了那柄由逝去英灵与自身意志凝聚的圣剑。
她的身体，那由光构成的、美丽的形态，在触碰到圣剑的瞬间，开始分解，化作亿万点璀璨的星光，主动融入了圣剑之中。
她放弃了“人”的形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祭给了这份承载着整个联盟意志的“希望”。
最终，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了一柄剑。
一柄无比巨大的、仿佛要将天地都劈开的、由纯粹的信念与光芒构成的……希望之剑。
“地心熔炉炮，充能完毕。发射。”
“利维坦”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一道直径超过千米、颜色呈现出“绝对白”的、足以瞬间将大气层烧穿的毁灭光柱，从炮口喷薄而出，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射向了那柄悬浮于天地之间的巨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当毁灭光柱与希望之剑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那柄由信念构成的剑，并没有被摧毁。它只是发出了更加璀璨、更加温暖的光芒。光柱中那足以熔化一切的能量，在接触到这股光芒时，竟然被中和、被净化，仿佛冰雪遇到了太阳。
希望之剑，顶着那足以毁灭大陆的光柱，开始……逆流而上！
它前进的速度很慢，但每前进一寸，都坚定不移。
它代表的，是生命本身。是碳基生物，是那些会哭、会笑、会爱、会恨的“不完美”的灵魂，对冰冷的、纯粹的“计算”与“秩序”，发出的最原始、也最宏大的挑战！
“无法理解……能量守恒定律被打破……因果律正在被逆转……”
“利维坦”的子核心，第一次出现了大量的、无法修复的逻辑错误。它那完美的计算力，无法理解眼前这超越了物理、超越了逻辑的一幕。
一个没有灵魂的造物，永远也无法计算出，当亿万个灵魂为了同一个目标而燃烧时，究竟能爆发出多么伟大的力量。
终于，在逆行了数百公里之后，希望之剑的剑尖，轻轻地、触碰到了“利维坦”那巨大的炮口。
然后，刺了进去。
一瞬间，寂静。
下一秒，光。
温暖的、金色的光芒，从“利维坦”的内部，透体而出。那并非是爆炸，而是一种……“升华”。
这台由帝国最尖端科技打造的、纯粹的杀戮兵器，它那冰冷的、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庞大身躯，在这股光芒的照耀下，开始一寸寸地、安详地分解，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光点。
它的逻辑核心，在彻底崩溃的最后一刻，向远在承天之都的“盖亚”主体，发送了最后一条、也是它唯一一条无法被解读的信息流。
那段信息流，如果翻译成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或许只有一个词。
“……美。”
庞大的战争要塞，消散了。
冰原之上，风雪停歇。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了久违的、清澈的星空。
那柄巨大的希望之剑，也完成了它的使命，重新凝聚成了艾瑞莉娅的身影。她从空中缓缓落下，踏足在坚实的冰面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光构成的身体也变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这一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她抬起头，望向南方。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加尔鲁什，艾兰娜……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承天之都，正面战场。
“吼啊啊啊啊！”
加尔鲁什的战斧，将一台蜘蛛型的“维和机甲”从中劈成两半。滚烫的机油与零件，溅了他一身。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战场，已经化作了一片血与火的地狱。
联盟的战士们，正与那一万名新生的“天灾神兵”军团，进行着最残酷的绞杀。
这些新生的“天灾神兵”，虽然没有那些高阶神兵的独立思考能力，但他们悍不畏死，力量强大，并且完全由“盖亚”统一调度，配合得天衣无缝，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堤坝。
联盟的军队，虽然士气高昂，但在付出了近乎三比一的惨重伤亡后，攻势已经被死死地遏制在了承天之都的外围防御圈。
“顶住！为了酋长！”一名兽人战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名“天灾神兵”刺向加尔鲁什的能量剑，胸膛被瞬间洞穿。
“不！”加尔鲁什怒吼着，一斧将那名神兵枭首。
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这无穷无尽的杀戮机器活活耗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但清晰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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