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夜色温和 > 第368章 准备

第368章 准备(1/2)

目录

沈家客厅的水晶吊灯今日调得格外亮,鎏金的测高仪立在波斯地毯中央,像座小型的金色塔楼。

沈梦雪穿着黑色吊带裙,赤着脚站在仪尺下,及踝的长发被伶儿轻轻撩到身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站直了,别踮脚。”沈明厌站在仪尺旁,玄色西装袖口的黑曜石纽扣闪着冷光,他手里拿着支银质铅笔,神情比在军部看作战地图还严肃。

沈梦雪乖乖挺直脊背,红色的脚趾蜷了蜷——地毯被暖气烘得发烫。

沈知屹蹲在地上,举着把卷尺量她的脚踝,桃花眼瞪得溜圆:“怎么又细了?是不是试衣服试多了没好好吃饭?”

“1米79。”

大哥在墙上划下道浅痕,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沈梦雪瞥见他捏着铅笔的指节泛白。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

沈耀择温润的嗓音带着点忧心:“确实没再长了……”

沈墨尘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指尖在光脑上飞快记录:“成年后身高稳定,属正常范围。”

沈梦雪刚松口气,就被三哥拽到体重秤上。

那秤是用千年暖玉做的,踩上去温温的,显示屏上的数字跳了跳,定格在“76斤”。

“这么瘦,我这个祖宗!”

三哥猛地蹦起来,松垮的夹克下摆扫过秤面,“肯定是秤坏了,换个!”

沈烬渊从空间手镯里摸出个纯金打造的体重秤,黑色的眼眸沉沉地盯着沈梦雪:“再量一次。”

沈梦雪无奈地站上去,金秤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裙料渗进来。

数字依旧是“76斤”。

“就是76斤了,不能再变了。”

沈梦雪揉了揉发酸的脚踝,这几天被轮番拉去试衣服、看产业,脚不沾地,能不瘦吗?

“不可能!”

三哥抢过金秤,自己站上去又跳下来,“你看,称我就准得很!”

他指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扭头冲众人嚷嚷,“再量几次!”

第三次,76斤。

第四次,75斤。

三哥瞬间眉飞色舞,一把将沈梦雪从秤上抱下来,举着金秤冲四哥晃:“你看!我说的吧,肯定是称有问题!”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

五哥嘴角抽了抽,别过脸去喝茶;

布思瑰靠在门框上,绿色的眼睛里憋着笑;

连最严肃的外公郁竹抚雷,都抬手按了按眉心。

沈梦雪望着三哥兴奋得发红的脸,忽然觉得脚踝更酸了——刚才那斤的差距,分明是她站得太久,腿软晃了一下。

“再量下去,怕是要量出负数了。”

她小声嘀咕,指尖划过暖玉秤面,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

三哥却没听见,正拉着九哥争论该换哪种秤才“精准”,嗓门大得能震落吊灯上的水晶坠子。

沈梦雪悄悄往后退了退,后背撞上二舅凤嘉容的胳膊。

他今天难得没发脾气,只是低声道:“累了吧?去歇会儿。”

她抬头时,看见二舅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忽然懂了——这些反常的关注,这些过分的紧张,或许都藏着同一份心思。

只是这份心思沉甸甸的,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

沈知屹抱着只柯基幼犬冲进客厅时,江正初正举着支玫瑰跟梁颂年炫耀:“看见没?西域空运来的蓝玫瑰,雪儿肯定喜欢。”

“俗。”梁颂年叼着根棒棒糖,怀里揣着只扑腾的三花猫,“毛茸茸的才讨喜,对吧年糕?”

他戳了戳柯基的肥屁股,小家伙嗷呜一声,挣脱三哥的怀抱,直奔沈梦雪的水晶茶几,爪子在古董花瓶上划了道印子。

“祖宗!”三哥扑过去抓狗,松垮的夹克蹭翻了江正初手里的玫瑰,蓝花瓣落了沈梦雪一裙摆。

江正初急得去扶花瓶,手肘撞在梁颂年肚子上,吓得他嘴里的棒棒糖掉在地毯上,三花猫趁机跳上餐桌,对着清蒸鱼伸出了爪子。

“我的鱼!”沈耀择刚端菜出来,温润的脸上瞬间炸毛。

柯基叼着块玉佩从他脚边窜过,那是八舅刚送沈梦雪的礼物;

三花猫把鱼尾巴扒到地上,溅了梁颂年一裤腿油;

江正初踩在玫瑰花瓣上滑了个趔趄,正好撞翻三哥手里的宠物笼,里面的仓鼠“吱溜”窜进了沈梦雪的袖口。

“别动!”三哥大喊着扑过来,结果压在江正初背上,两人滚成一团。

梁颂年去抓仓鼠,手指戳到沈梦雪的痒痒肉,逗得她闷笑出声,袖口一抖,仓鼠掉进了火艳刚端来的草莓蛋糕里,溅起的奶油糊了梁颂年一脸。

“哈哈哈哈!”

江正初笑得直拍地板,被三哥摁着后脑勺往地毯上蹭,“还笑!都是你那破玫瑰!”

“关我屁事!”江正初挣扎着踹了他一脚,“要不是你抱狗不牵绳——”

梁颂年抹了把脸上的奶油,刚要加入混战,就见沈梦雪拎着满身蛋糕屑的仓鼠,紫色的眼睛弯成月牙:“你们仨,再闹就把年糕炖了给青玥补身体。”

柯基仿佛听懂了,夹着尾巴钻到沈梦雪脚边,把玉佩吐在她鞋前,委屈地哼唧两声。

三花猫蹲在餐桌中央,嘴里叼着半条鱼尾巴,无辜地眨着绿眼睛。

最后还是伶儿拿来湿巾,沈梦雪一边给梁颂年擦脸,一边听三哥嘟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江正初蹲在地上捡玫瑰花瓣,嘴里碎碎念“还能拼起来”,梁颂年则拎着仓鼠笼子,跟三花猫大眼瞪小眼。

“惊喜确实不小。”沈梦雪把玉佩收好,指尖划过柯基毛茸茸的背,“不过,年糕挺可爱的。”

三哥立刻来了精神:“是吧是吧!我就说——”

话没说完,就被梁颂年泼了一脸冷水:“刚才是谁说要炖了它的?”

“我那是气话!”

“我看你是想吃狗肉了!”

江正初捡起最后一片蓝玫瑰花瓣,突然插了句:“要不我们去给雪儿摘栀子花吧?凤晴安那丫头不是喜欢吗?”

三哥和梁颂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滚!”

沈梦雪看着又吵成一团的三人,忽然觉得走火入魔的头痛都轻了些。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落在他们互相扯头发的身影上,像幅乱糟糟却暖融融的画。

下午去玫瑰园摘花时,这仨更是把“搞笑”刻进了骨子里。

三哥为了摘最高处的黑玫瑰,踩着江正初的肩膀往上爬,结果脚下一滑,两人摔进花丛里,扎得满脸都是刺。

梁颂年在旁边拍视频笑得直不起腰,没注意身后有只蜜蜂,被蛰得嗷呜叫,手忙脚乱中撞翻了花架,几十盆名贵玫瑰全砸了。

“沈知屹你个蠢货!”江正初顶着满头花瓣站起来,额角还沾着根花刺,“那是布阿姨送的‘暗夜魅影’!”

“关我屁事!是你站不稳!”三哥扯掉衬衫上的玫瑰枝,露出胳膊上的红印子。

梁颂年捂着被蛰的脸,含糊不清地笑:“俩笨蛋……哈哈哈……哎哟好疼……”

沈梦雪站在园门口,看着三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人在花丛里追打,突然觉得,或许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至少此刻,那些走火入魔的痛苦、家族的压迫,都被这满地狼藉的玫瑰香,暂时冲淡了。

——————

午后的紫藤架下,沈梦雪正翻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花叶在她黑色风衣上投下斑驳的影。

布逸云踮着脚凑过来,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讨好,刚要开口,就撞进沈梦雪冷淡的目光里——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翻过泛黄的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梦雪姐……”布逸云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小猫,挠了挠头,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枯树枝,蹲在廊下的青石板上画圈。

圈越画越大,把自己的鞋尖都圈了进去,活像只困在原地的小兽。

“哟,这不是布家小少爷吗?”

江明远突然从墙上翻下来,蓝色的发带歪在脑后,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山楂籽粘在嘴角,“怎么在这儿画地牢?想把自己关起来?”

布逸云脸一红,树枝在地上戳出个坑:“我这是阵法!很厉害的那种!”

“哦?”江明远挑眉,咬着糖葫芦蹲到他对面,故意把鞋跟踩进他画的圈里,“那你这阵怎么不发光?是不是忘了插蜡烛?”

树枝“啪”地断成两截。

布逸云瞪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水汽,偏偏嘴硬:“要你管!我这是……是隐形阵法!”

这时三哥沈知屹抱着个西瓜路过,松垮的t恤上沾着草屑:“什么隐形阵法?带我一个呗!”

他手起刀落,西瓜裂开的汁水溅了布逸云一裤腿,“哎呀不好意思,阵法被我砍破了。”

布逸云气得攥紧拳头,刚要发作,就见梁颂年拎着只挣扎的兔子走来,嘴里叼着根草:“小不点,画圈圈诅咒谁呢?要不要借你只兔子献祭?”

他把兔子往布逸云面前一递,小家伙“噗嗤”拉了泡屎,正好落在那堆歪歪扭扭的圈里。

“哇——”布逸云的眼圈瞬间红了,却强忍着没哭,抓起断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把那些圈全涂成了黑疙瘩,“我不玩了!”

沈梦雪终于抬了抬眼,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

江明远笑得直拍大腿,没注意三哥把西瓜籽弹到他头上,密密麻麻像顶芝麻帽;

梁颂年正跟兔子较劲,被小家伙蹬了一脸毛,狼狈得直龇牙。

布逸云偷偷瞄了眼沈梦雪,见她嘴角似乎弯了下,立刻满血复活,捡起根更长的树枝:“我画个凤凰!比梦雪姐的蓝凤凰还好看!”

他蹲在地上认真涂鸦,结果把凤凰画成了长翅膀的肥鸡,尾巴还歪歪扭扭翘到天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