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告白碎在晚风里（1/2）

飞机穿越云层，舷窗外是无边无际的蓝天。我靠在座椅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口罩。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那是我和张云雷小时候在老槐树下拍的，他穿着小小的大褂，我扎着两个小辫子，依偎在他身边，笑得一脸灿烂。那时候的我们，多好啊，没有身份的隔阂，没有世俗的眼光，只有纯粹的依赖和守护。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异国的机场。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让我瞬间感到了孤独。我按照提前联系好的中介，找到了租住的公寓。公寓不大，却很温馨，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的街景。我把行李放下，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出国前，我没有告诉任何德云社的师兄弟。我怕他们挽留，怕他们追问，更怕听到张云雷的消息。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所有和他相关的社交账号，只想彻底斩断和他的联系。养父母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都只是简单地报了平安，告诉他们我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刚开始的留学生活很艰难。语言不通，课程跟不上，加上心里的伤痛，让我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公寓里，要么看书，要么发呆。有时候，看到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我就会想起张云雷，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们是兄妹，这辈子都是。”

“跟你是不是领养的没关系，是我们的身份不允许。”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忘了我吧。”

这些话像魔咒一样，每天都在我脑海里盘旋。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们之间隔着“兄妹”这层身份，隔着养父母的养育之恩，隔着德云社的规矩和他的事业。可我就是放不下，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有一次，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无意间看到一本关于相声的书，里面提到了德云社，提到了张云雷。书里说，张云雷是德云社的“太平歌词小王子”，是新生代相声演员中的佼佼者，他的《探清水河》火遍大江南北，粉丝无数。我看着书里他的照片，他穿着大褂，站在舞台上，笑容耀眼，比以前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赶紧合上书，跑出了图书馆。我蹲在图书馆门口，哭得像个孩子。我为他高兴，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了真正的角儿。可我也为自己难过，他的世界越来越大，而我，却只能在异国他乡，远远地看着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适应了国外的生活。语言越来越流利，课程也能跟上了。我开始学着交朋友，和同学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去旅行。我想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张云雷。

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有一次，社团组织文化交流活动，竟然邀请了德云社的演员来表演。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我想躲开，可同学们都劝我去看看，说机会难得。最终，我还是去了，躲在人群的最后面。

那天的演出很精彩，孟鹤堂和周九良表演了《学外语》，包袱不断，全场笑声连连。张九龄和王九龙的《打灯谜》也很精彩，两人配合默契，逗得观众捧腹大笑。杨九郎也来了，他和另一位师兄弟表演了《论捧逗》，依旧是那个沉稳又爱怼人的风格。

我看着台上的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他们都变了，变得更成熟，更受欢迎了。可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是和以前一样深厚。演出结束后，同学们都围上去要签名，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杨九郎一眼就认出了我，惊讶地说：“小念？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孟鹤堂他们的注意。孟鹤堂凑过来：“真的是小念！你什么时候来国外的？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尴尬地笑了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忙学业，没来得及联系大家。”

张九龄挠了挠头：“你这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辫儿哥还总念叨你呢，问你在北京过得好不好。”

提到张云雷，我的心猛地一疼，强装镇定地说：“我挺好的，让大家担心了。”

杨九郎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跟辫儿哥是不是吵架了？他这两年心情一直不太好，总说对不起你。”

我心里一震，他会觉得对不起我？是因为拒绝了我的表白吗？还是因为我不告而别？我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吵架，就是我想出来闯闯。”

孟鹤堂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打圆场道：“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好好聊聊。”

我本想拒绝，可看着他们热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饭桌上，师兄弟们问了我很多关于留学生活的事情，我都一一回答了。他们也跟我说了很多德云社的趣事，说郭德纲师父和于谦老师身体很好，说岳云鹏现在已经是德云社的顶流了，说烧饼还是那么爱健身。

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张云雷的话题，大概是怕我难过。吃完饭，杨九郎单独把我叫到一边：“小念，我知道你喜欢辫儿哥。其实，辫儿哥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他顾虑太多。”

我愣住了，看着杨九郎：“你别安慰我了，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是安慰你，”杨九郎认真地说，“你走之后，辫儿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他跟我说，他不是不喜欢你，是他不能喜欢你。你是养父母领养的，他们那么疼你，他怕你们的感情会让养父母伤心。而且，他那时候刚经历了舞台事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怕给不了你幸福。”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他说，我们是兄妹。”

“那是他没办法的借口，”杨九郎叹了口气，“辫儿哥这个人，看着强势，其实心里特别软。他总觉得自己欠你的，欠养父母的。他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怕粉丝不理解，怕师父师娘失望。”

我沉默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原来，他不是不爱，只是有太多的顾虑。可这些顾虑，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我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在乎他。

“小念，”杨九郎继续说，“如果你还喜欢他，就回去看看他吧。他这两年一直一个人，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每次演出结束，他都会对着你的照片发呆。”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想回去了。”

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他。我怕再次受到伤害，怕我们之间还是没有结果。杨九郎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逼你。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我们都欢迎你回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杨九郎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可又害怕再次失望。我拿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搜索了张云雷的消息。

网上有很多他的演出视频，他的台风越来越稳，唱功越来越扎实，粉丝也越来越多。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有一篇采访，记者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笑着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现在只想好好搞事业。”记者又问：“那你理想型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他沉默了一下，说：“懂事、贴心，能理解我的工作就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阻碍。

日子依旧在继续，我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努力提升自己。我想，等我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强大，或许就能勇敢地回去面对他了。

大三那年，我偶然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寻亲网站。网站上有很多和我一样被领养的人，他们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看着他们的故事，我心里也泛起了涟漪。我一直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按照网站上的要求，提交了自己的信息：出生年月、被领养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我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

可没想到，三个月后，我竟然收到了网站的回复，说找到了疑似我的亲生父母。他们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让我自己联系。我心里既紧张又忐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喂，请问你是？”

我深吸一口气：“您好，我叫林念，是通过寻亲网站联系到您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念念，我的念念，你终于找到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都崩塌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见面那天，我提前到了咖啡馆。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他们看起来很普通，穿着朴素，头发已经有了些许花白。女人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念念，妈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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