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谁在给过去打补丁(1/2)
我盯着王记者递来的那份泛黄纸页,指尖微微发颤。
《新黎明计划——基于创伤记忆的认知干预模型》,标题下那行小字像刀刻进眼底:项目顾问,李维汉。
而实验地点赫然写着:“华北某农业合作社试点”,时间标注是2014年至2015年秋季——正是父亲合作社资金链断裂、被强行征收土地的那段日子。
“这不可能……”我低声说,声音却像卡在喉咙里,“他怎么敢?”
王记者没说话,只是把复印件轻轻推到我面前。
纸张边缘已经卷曲泛黄,像是从某个尘封多年的档案柜里翻出来的。
可最让我心口发闷的是那一行手写批注,在页脚处用红笔潦草地写着:“认知重构成功案例:L氏家族情感割裂验证通过。”
L氏……林家。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
2015年,父亲病重住院,合作社账目一夜之间出现巨额亏空,村长陈世昌带着征收办的人上门,说是政府规划用地,补偿款却迟迟不到账。
父亲临终前都没能闭眼,只反复念着一句话:“他们改了账本……也改了人心。”
我一直以为那是病痛中的胡话。
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疯了,他是看穿了一切。
我猛地抬头看向王记者:“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战地跑多了,总有些不愿露面的情报源。”他目光沉稳,“但真正让我查下去的,是你上次在边境放出去的那段音频。技术分析显示,那段‘遗言’不仅被剪辑过,还叠加了特定频率的声波引导信号——和‘新黎明计划’文献中描述的‘潜意识植入’手段完全一致。”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原来从那时起,我就已经被设计好了。
他们不只是要夺走土地,还要让我恨父亲、怀疑亲情、最终孤立无援。
而这盘棋,李维汉布了整整十年。
孙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传来:“查到了!当年合作社的资金是通过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壳公司转移的,名字叫‘恒远资源’。股东名单里有个叫陈德海的,是陈世昌的堂弟,负责后勤审批。所有异常支出都经他手签字。”
“所以陈世昌不是贪图小利那么简单……他是执行者。”我喃喃道。
这才是真正的阴谋——以心理操控为刃,以权力腐败为鞘,一刀斩断一个家庭的根基,再借资本之手完成收割。
我们必须反击。
三天后,国际社区经济仲裁庭临时听证会召开。
这场申诉我们准备已久,名义上是“历史不公补偿”,实则是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黑线一根根拽出来。
郑商业仲裁员坐在主位,神情肃穆。
他没有急于宣读诉求,而是先调出了吴师傅当年偷制服的审批日志原件——那上面清楚记录着,物资领取时间竟比养殖场正式运营早了两个月,且签收人并非吴本人,而是一个从未登记在册的代号“K-7”。
“这不合流程。”郑仲裁员声音平稳却极具压迫感,“更不合逻辑的是,这批物资最终流向了哪家企业?追踪结果显示,全部转售给了‘恒远资源’下属的物流子公司。”
接着,养殖场物资链的异常交易数据被逐一展示,每一笔都精准对应着合作社破产前的关键节点。
最后,技术专家当庭播放了那段“遗言”音频的频谱分析报告——原始录音中存在两段非自然声波干扰,频率分别为18.5hz与432hz,恰好属于“情绪诱导型次声波”的作用区间。
对方律师团脸色变了。
“这些都是间接证据!”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来激烈反驳,“无法证明李维汉先生直接参与或主导所谓‘心理操控’!更不能将十年前的地方事务上升为国际仲裁范畴!”
空气凝滞。
就在这时,张外交斡旋官缓缓起身,一身深灰套裙衬得她如寒锋出鞘。
“那么,请问贵方是否知晓,韩国首尔目前正运行一个名为‘新黎明二期’的试点项目?”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全场骤然安静,“地点位于江南区某青年创业孵化中心,资助方匿名,但内部文件编号延续了一期体系——NLp-2023-KR。”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席位:“而且据我所知,该项目近期频繁接入来自中国北方地区的生物反馈数据样本。你们猜,是谁提供的接口权限?”
没人回答。
刘国际组织代表皱眉翻阅她递上的加密文件副本,脸色越来越沉。
片刻后,他站起身,面向媒体席宣布:“若这些通信记录属实,涉及跨国精神干预实验,已严重违反《全球公平贸易伦理宪章》第七条。监督机构将立即启动跨境调查程序。”
舆论哗然。
散会后,夜风穿行于玻璃幕墙之间,发出低啸。
我站在大楼顶层露台,望着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发来的定位截图:首尔江南区某栋写字楼,信号源再度活跃,强度提升47%。
我握紧手机,嘴角竟浮起一丝冷笑。
他们怕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监控屏后看真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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