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火种不借,自己能燃(2/2)
“我以前参与过假寻亲骗局……骗过别人钱。但现在,我想报名当陪伴员。我骗过人,但这次,我想被信任。”
直播信号传回国内时,张评估师正在核对首月服务报告。
他盯着屏幕良久,突然抬起头,语气罕见地松动:“他们的服务时长只有我们的68%,但情感连接指数高出37%。”
王资金专员当场宣布:设立“全球灯基金”,每年拨付30%捐赠用于海外支持,并承诺所有财务明细实时公开。
那一刻,我站在会议室窗前,望着城市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陈伯写下的那个名字。
原来光从来不怕远。怕的是,没人敢划亮第一根火柴。
可就在我准备关闭新闻推送时,一条热搜悄然浮现:某国际科技品牌即将发布全新智能产品——“心灵灯”,宣称融合“东方归家哲学”,并预告首款原型将在下周全球亮相。
配图是一盏造型极简的台灯,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听见记忆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第261章火种不借,自己能燃(续)
那行小字像一根针,扎进我瞳孔深处——“听见记忆的声音”。
我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戳穿屏幕。
这不只是模仿,是赤裸裸的剽窃。
那些我们熬过无数个夜晚才打磨出的“声纹锚点”算法、情感共振模型、记忆唤醒路径……全被包装成一款冷冰冰的智能硬件,贴上“东方哲学”的标签,准备推向全球市场。
而最让我窒息的是:他们已经申请了专利,并向我们发出了律师函——指控“归家驿站”侵犯其知识产权。
荒谬得令人发笑,却又痛得让人想哭。
我立刻拨通李文化大使的电话。
他正在柏林剪辑《灯语者》的素材,听完后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我去查。”
三天后,他在一间地下数据中心找到了真相。
那是一份被加密上传的技术白皮书,编号047-A,标题赫然写着《基于声纹识别的记忆唤醒系统设计框架》——和我们从未公开的“锚点计划”内部文档,重合度高达92.6%。
连一个不起眼的误差校正公式都一模一样。
“他们不是借鉴,”李文化大使把U盘拍在桌上,眼神冷得像铁,“他们是直接拿走了我们的血,还要反过来告我们流血。”
孙外交代表当天就退出了联合国附属的文化合作会议。
她在离场前当着十几国代表的面宣布:“有人想把火种变成商品,把苦难做成IP,把灵魂标上价码。我不陪了。”
会议室一片哗然。
张评估师翻着那份侵权材料,嘴唇都在抖:“没有数据,都是故事……可现在,他们的‘数据’,是从我们的‘故事’里偷走的。”
那一刻,所有人都等着我说话。
联盟的每一个人,八万志愿者,十几个试点国家的伙伴,都在等一个回应。
但我没去打官司。
于是,我在“归家”官网上发布了《开源灯宣言》。
“所有技术,开源。
所有流程,共享。
所有品牌标识,无偿使用。
唯一条件:每一次点亮,请记录下一个真实的故事,并传回来。
我们不要专利,只要回响。”
消息发出后的七十二小时,世界开始燃烧。
东京一名程序员用废弃路由器改装出“夜灯箱”,为街头流浪猫装上感应灯,每晚自动播放一段轻音乐,配文:“它不会说话,但也会怕黑。”
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里,年轻人跳起即兴舞蹈代替“敲门仪式”,镜头扫过墙上涂鸦:“今天有人来看我了。”
伊斯坦布尔一位年迈的诗人,在古城墙贴满手写纸条:“我存在。我曾爱过。我还没走完。”
两万条视频如星河倾泻,汇聚成一部无声却震耳欲聋的《世界灯语录》。
联合国总部破例为其腾出中央展厅,展期三个月。
而那个所谓的“心灵灯”,在发布会前48小时,悄然取消全球上线。
官网下架,社媒静默,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天夜里,我回到归家驿站。
老屋檐下的灯还亮着,风吹得它微微晃动,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来自开罗:
“我们没用你们的灯,但我们学会了点灯。”
我望着窗外。
春风正卷起新一批寻人启事,纸片翻飞,像一群不肯落地的鸟。
而在遥远的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展厅灯光刚刚亮起,第一排展柜前,已有人静静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