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双生魂记 > 危机化解人也沦陷

危机化解人也沦陷(1/2)

目录

我抬脚跨过门槛。

一股热浪裹着汗臭、脂粉香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混沌气味劈头盖脸砸过来,呛得我连退三步。

里头。

嗬。

真他娘是个百鬼夜行的窝棚。

一个穿红袄的婆娘盘腿坐在八仙桌上,手指头戳着对面书生的脑门:“吕轻侯!今儿不把账算明白,老娘把你那点酸文假醋撕碎了糊墙!”

被点名的瘦猴缩着脖子,嘴里嘟囔:“芙妹稍安勿躁,容小生再核验一二...”

旁边端着簸箩的姑娘抿嘴乐:“小郭姐姐,师兄刚淘的糯米还搁院里晒着呢。”

柜台后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磕着瓜子:“展堂,去瞅瞅后院酱缸盖严实没。”

跑堂的精瘦汉子应声窜出去,衣角带起一阵风:“掌柜的您就瞧好呗!”

角落阴影里杵着个黑脸壮汉,正拿抹布有一下没一下擦桌腿,冷不丁插话:“吵吵啥?耽误人练功!”

扎双髻的小丫头蹦出来做鬼脸:“郭姐姐快看,大嘴叔叔又要表演生吞擀面杖!”

我僵在门口像个棒槌。

穿着从当铺赎回来的旧棉袍,袖口磨得发亮,怀里揣着半块硬邦邦的炊饼。

我是个危机化解人。

至少招牌上是这么写的。

虽然我的主顾不是欠债肉贩就是偷腥寡妇,虽然他娘的最后常演变成全武行。

但我有原则。

呸。

至少曾经有过。

直到踏进这鬼门关。

“生面孔?”擦桌的壮汉斜眼瞥我,手里抹布甩得噼啪响。

“...路过。”我喉头发紧,“讨碗水喝。”

盘腿坐桌上的红衣女子猛地扭头,辫梢扫过空中:“水?当这儿是善堂呢!”

她纵身跳下桌,靴跟砸地咚的一声。

柜台后的老板娘扭着腰肢过来,瓜子壳噗地吐到一边:“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打哪儿来啊?”

“河西。”我含糊应道,袖口里的炊饼硌得胸口生疼。

跑堂的不知何时溜回来,倚着柱子嬉笑:“河西?前儿个是不是你们那儿有个老娘们举着菜刀追了三条街?”

我眼皮直跳。

那单生意最后赔了二钱银子才了事。

红衣姑娘凑近打量我,突然拍手:“哟!这不是前日在集市帮刘寡妇捉奸的...”

我急声打断:“认错人了!”

众人目光霎时黏过来,活像嗅到腥味的野猫。

一直沉默的书生突然扶额:“oh,ydeardy!thyvisageisasfailiarasthestar!”

小丫头蹦蹦跳跳凑热闹:“白大哥!她说书先生讲的江湖探子是不是就长这样?”

跑堂的腕子一翻,指尖亮出明晃晃的物件:“莫小贝!再瞎说给你糖里掺辣椒面!”

我后颈沁出冷汗。

这地方邪性。

每个人眼里都藏着钩子,轻轻一扯就能扒下你三层皮。

红衣姑娘——后来知道叫郭芙蓉——突然揪住我袖口:“既然来了,帮个忙!”

她拽着我往后院冲,满堂人竟无一人阻拦。

穿过灶房时系围裙的厨子正举着汤勺咆哮:“佟湘玉!再不买新蒸笼老子用鼻孔

后院井台边蹲着个蓝衣姑娘,盯着水里倒影念念有词。

郭芙蓉叉腰:“祝无双!你倒是说说,吕秀才昨儿塞给你的酸诗藏哪儿了?”

蓝衣姑娘抬头,眼圈泛红:“小郭姐姐莫要胡说,师兄只是托我裱字画...”

我袖口里的炊饼啪嗒掉进阴沟。

郭芙蓉跺脚:“装!接着装!前儿个给展堂绣的鞋垫也是裱字画?”

屋檐上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线:“小郭,欺负无双算啥本事?”

跑堂的不知何时蹲在房梁,指尖转着根草叶:“人家乐意接谁的手绢关你屁事。”

混乱中忽听前堂惊呼。

众人蜂拥折返,只见书生正扒着柜台咳嗽,面前摊着本破账册。

老板娘拍着他后背数落:“瞧瞧!气得轻侯都犯喘疾了!”

黑脸壮汉抡着擀面杖从灶房冲出来:“谁?谁欺负秀才了?”

郭芙蓉突然把我往前一推:“这位!专解疑难杂症的高人!”

二十双眼睛瞬间钉死在我身上。

书生从指缝里偷瞄,跑堂的吹了声口哨,小丫头兴奋地拽我衣角。

“误会。”我牙缝里挤字,“这就走。”

门框却被黑脸壮汉堵得严实:“帮咱评评理!秀才非说上月赌坊抽成少算了三文钱!”

蓝衣姑娘细声细气插话:“大嘴哥哥,分明是你偷拿去换了酒...”

“放屁!”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他娘比河西菜市场泼妇打架还糟心。

怀里半块炊饼早喂了阴沟,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

老板娘忽然拍板:“展堂!给这位姑娘收拾间上房!”

跑堂的瞪眼:“掌柜的!她底细都没...”

“额看人准得很!”她顺手从我肩头拈走根落发,“瞧瞧,发梢干枯,至少三天没吃过饱饭。”

我竟无言以对。

最终瘫坐在东厢房板床上时,窗外正飘来厨子的怒吼:“李大嘴!再偷老娘豆瓣酱剁你爪子!”

隔墙传来郭芙蓉的尖嗓门:“吕轻侯!敢给无双写诗试试!”

跑堂的吊儿郎当接茬:“写呗!人家乐意看!”

我摸出藏在袜底的铜板。

三枚。

够买半斤砒霜。

毒死这窝妖孽之前或许该先毒哑自己。

门吱呀被推开。

蓝衣姑娘端着粥碗飘进来,声音软得像棉絮:“姑娘莫怪,大家闹惯了的。”

我盯着粥里可疑的粘稠物:“这是...”

“师兄熬的败火汤。”她抿嘴笑,“就是糊底了。”

我舀起半勺墨绿色浆糊。

院墙外突然炸响郭芙蓉的咆哮:“白展堂!再把洗脚水泼我院子里试试!”

房梁簌簌落灰,粥碗里多了几点星辰。

次日清晨我是被锣声惊醒的。

披衣推门,见全员聚在院里。

书生举着账本声泪俱下:“诸君!库房竟短了五钱银子!”

跑堂的跷着腿嗑瓜子:“指不定哪个手长的顺去填赌债了。”

黑脸壮汉暴跳如雷:“放你娘的罗圈屁!”

老板娘扶着额角呻吟:“额滴神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