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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贾十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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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为首的那个一脸横肉,脸上一条刀疤从额头划到嘴角,正是赌坊的打手头子,人称“疤脸王”。

“贾十方,你小子挺能藏啊?”疤脸王抱着胳膊,冷笑,“欠我们赌坊的三十两银子,打算啥时候还?”

操!

还是被找到了!

我手里的刻刀差点掉地上:“王……王哥,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马上就有钱了!”

“有钱?”疤脸王走进来,一脚踢飞我刚刚做好的一个盒子零件,“就靠骗小孩儿这点手艺?”

他居然知道?

“我……我那是……”

“少他妈废话!”疤脸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今天要是拿不出钱,卸你一条胳膊抵利息!”

他身后两个打手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眼看就要交代在这破庙里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大声喊道:“等等!王哥!我有办法还钱!很快!很快就能弄到一大笔钱!”

“哦?”疤脸王手上松了松,“啥办法?说出来听听,要是再敢耍花样,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我喘着粗气,脑子飞快转动:“同福客栈!对!同福客栈的佟掌柜,她……她有个传家宝!价值连城!只要咱们略施小计,就能弄到手!”

关键时刻,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佟掌柜!

“佟湘玉?”疤脸王眯起眼,“那个抠门的娘们儿?她能有什么传家宝?”

“千真万确!”我信口胡诌,“是一个玉镯子!据说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少说也值几百两!我跟她熟,我知道她藏哪儿!只要王哥你们配合我,咱们里应外合,准能得手!”

疤脸王将信将疑:“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敢不敢!”我赌咒发誓,“这次绝对是真的!得手之后,镯子归您,您把我那三十两欠账一笔勾销就行!”

疤脸王盯着我看了半晌,像是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真。

最后,他松开了手:“行!老子就再信你一回!说说,怎么干?”

我松了口气,赶紧把刚刚灵光一现的蹩脚计划说了出来:“明天晚上,佟湘玉会去城隍庙上香,这是她的习惯。客栈里就剩那几个伙计。王哥你们假装是外地客商,去住店,趁机摸清情况。我呢,想办法溜进去,把镯子偷出来……”

疤脸王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

“简单才不容易惹人怀疑啊!”我赶紧说,“同福客栈那几个人,看着普通,其实都不简单,尤其是那个跑堂的白展堂,身手好得很!不能硬来!”

疤脸王想了想,似乎觉得有点道理:“成!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晚上,城隍庙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扬长而去。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妈的!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骗赌坊的人?

我真是活腻味了!

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明天糊弄过去再说。

也许……也许真有机会能弄到点值钱的东西?

或者……干脆趁乱跑路?

第二天傍晚,我揣着给莫小贝做好的“聚宝盆”,心神不宁地来到同福客栈后巷。

莫小贝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做好了没?”她急切地问。

我把盒子递给她。

这次我做得更精致了些,还特意加了点重量,显得更“实在”。

莫小贝接过盒子,爱不释手:“哇!比我想的还好!贾十方,你手艺不错嘛!”

“那是!”我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住地往客栈前面瞟。

赌坊那三个人,应该已经来了吧?

“给,这是你的工钱!”莫小贝爽快地把五文钱塞给我,虽然那本来就是她的钱。

我接过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说:“小贝,听我一句,今晚……早点回屋睡觉,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莫小贝奇怪地看着我:“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行!”我不好明说,只能含糊地叮嘱。

莫小贝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骗我嫂子?”

“不是!哎,你就别管了!”我烦躁地摆摆手,“记住啊,躲远点!”

说完,我赶紧溜出了巷子。

我得去城隍庙附近盯着,看看佟湘玉是不是真的去上香了,顺便找机会溜进客栈。

城隍庙离同福客栈不远。

我躲在庙门外的大树后面,果然看到佟湘玉提着个香篮,扭扭搭搭地进了庙门。

白展堂居然跟在她身后!

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也好,客栈里少了这个最难缠的家伙。

估摸着佟湘玉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猫着腰,绕到同福客栈的后墙根。

我知道厨房后面有个放杂物的窗户,窗插销坏了,一直没修。

我小心翼翼地撬开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堆满了柴火和杂物,一股霉味。

我屏住呼吸,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大堂里似乎有人说话,是郭芙蓉和吕秀才的声音,还有李大嘴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炒菜声。

我蹑手蹑脚地摸到通往大堂的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疤脸王和两个手下果然坐在一张桌子旁,打扮得人模狗样,假装是路过的客商。

郭芙蓉正给他们端茶倒水,吕秀才则在柜台后算账,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我的目标是佟湘玉的房间。

我记得她卧室里有个梳妆盒,里面好像有些首饰。

虽然不一定有我说的什么传家宝玉镯,但总能值点钱吧?

先拿了跑路再说!

我趁着郭芙蓉去后厨端菜的功夫,像只老鼠一样溜上二楼。

佟湘玉的房间我知道,就在走廊尽头。

我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我直奔梳妆台,打开那个红木梳妆盒。

里面果然有一些金银首饰,但看起来都普普通通,不像特别值钱的样子。

我胡乱抓了几件塞进怀里。

正想离开,目光忽然被床头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子吸引住了。

那盒子看起来比梳妆盒精致多了,还上了锁。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可能有好东西!

我掏出随身带的一根细铁丝,凑到锁眼前,准备施展我半生不熟的撬锁技艺。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好你个贾十方!果然是你搞的鬼!”

是白展堂的声音!

操!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吓得手一抖,铁丝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上楼来。

完了!

被堵屋里了!

我慌不择路,想从窗户跳出去,但那窗户外面是街面,跳下去不死也残!

房门“砰”地被踹开!

白展堂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身后是佟湘玉、郭芙蓉、吕秀才,还有……疤脸王那三个人!

不过他们三个已经被捆成了粽子,嘴里塞着破布,一脸愤恨地瞪着我。

“贾十方!额真是看错你了!”佟湘玉气得浑身发抖,“骗额不成,还敢勾结匪类来店里行窃!额这客栈是招谁惹谁了!”

郭芙蓉摩拳擦掌:“掌柜的,跟这种败类废什么话!让我一记排山倒海,送他上西天!”

吕秀才连连摇头:“呜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敢效仿那鼓上蚤时迁,实乃……”

“乃你个腿!”郭芙蓉打断他,“侯哥你闪开,看我的!”

我背靠着墙壁,无路可退,冷汗涔涔而下:“各……各位,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是……我是来还东西的!”

我赶紧把怀里刚偷的首饰掏出来,扔在地上。

“还东西?”白展堂冷笑,“还东西需要撬锁?需要跟赌坊的人里应外合?贾十方,你当我们是傻子?”

疤脸王在一旁呜呜地挣扎着,眼神像是要喷火,估计恨透了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我……我……”我词穷了,腿肚子直转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等等!你们别怪他!他是帮我来的!”

众人回头,只见莫小贝从楼梯口探出脑袋。

“小贝?你跑来干啥?快回屋去!”佟湘玉喝道。

莫小贝却噔噔噔跑上楼,手里举着那个我给她做的假聚宝盆:“嫂子!贾十方是来给我送这个的!我让他来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啥?”佟湘玉问。

“这是……这是……”莫小贝眼珠一转,“这是贾十方赔给你的礼物!他知道昨天骗你不对,所以特意做了这个……这个‘忏悔盒’!对!忏悔盒!里面装着他的悔过书!他是来偷偷放进你房间,给你个惊喜的!”

我他妈的……这丫头编故事的能力比我还强啊!

佟湘玉将信将疑:“悔过书?用盒子装?还上了锁?”

“是啊!”莫小贝煞有介事地说,“这叫诚意!贾十方,你快把钥匙拿出来,打开给我嫂子看看!”

我哪儿有钥匙啊!

那锁头我都不知道是啥型号的!

莫小贝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

我硬着头皮,蹲下身假装在地上摸索:“钥匙……钥匙刚才好像掉哪儿了……”

白展堂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那根铁丝:“是不是这把‘钥匙’啊,贾老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被捆着的疤脸王突然猛地一挣,竟然把嘴里的破布吐了出来,嘶声喊道:“佟掌柜!别信他们!贾十方是骗你的!他根本没什么悔过书!他是来偷你传家宝的!他说你有个价值连城的玉镯子!”

完了!

全完了!

这下彻底穿帮了!

佟湘玉一听,脸色骤变,猛地冲过去抱起那个紫檀木盒子,紧紧搂在怀里:“好哇!贾十方!你……你竟然敢打它的主意!”

那盒子里还真有宝贝?

我他妈的居然是蒙对的?

白展堂眼神一厉:“掌柜的,这盒子……”

佟湘玉脸色煞白,语无伦次:“没……没什么!就是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她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郭芙蓉好奇地问:“掌柜的,啥玉镯子啊?没听你说过啊?”

“是啊嫂子,你有宝贝咋不告诉我?”莫小贝也凑热闹。

佟湘玉死死抱着盒子,像是怕人抢了去:“都……都别问了!展堂!把这两个混蛋都送官!立刻!马上!”

疤脸王还在那喊:“佟掌柜!饶命啊!都是贾十方指使的!他说你知道镯子藏在哪儿……”

现场乱成一团。

我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佟湘玉和那个盒子上,悄悄往窗户边挪。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刚挪到窗口,准备拼死一跳,就听见楼下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哟,这么热闹?贫僧这是来得不巧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穿破旧僧袍的胖和尚,手里拿着个破碗,笑眯眯地看着楼上这出闹剧。

“阿弥陀佛,”和尚唱了个喏,“贫僧路过宝地,想化个缘,不知各位施主能否行个方便?”

这他妈的又是谁?

我从没见过这个和尚。

但奇怪的是,看到这个和尚,佟湘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抱着盒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像是见了鬼一样。

白展堂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死死盯住那个胖和尚。

就连被捆着的疤脸王,也突然噤声,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胖和尚仿佛没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一步步走上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佟湘玉怀里的盒子上,笑容更深了。

“这位女施主,”和尚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腔调,“你手里这盒子,看起来颇为眼熟啊。可否借贫僧一观?”

佟湘玉连连后退,声音发颤:“不……不行!这是……这是我的!”

和尚呵呵一笑:“你的?施主,有些东西,因果太重,怕是凡人承受不起啊。”

白展堂一个箭步挡在佟湘玉身前,沉声道:“这位大师,佛门清净地,您化您的缘,我们处理我们的家务事,井水不犯河水。”

和尚看向白展堂,眼中精光一闪:“这位施主,好重的煞气。贫僧只是好奇,这盒子里装的,莫非是……十六年前,衡山脚下,莫家客栈失窃的那件东西?”

“莫家客栈”四个字一出,佟湘玉浑身剧震,险些瘫软在地,被白展堂一把扶住。

莫小贝也瞪大了眼睛,看看和尚,又看看她嫂子。

我靠!

这什么情况?

怎么又扯出个陈年旧案来了?

这破盒子到底他妈的什么来头?

胖和尚不再理会其他人,只是盯着佟湘玉,一字一顿地道:“佟施主,物归原主,孽债自消。强求来的福分,终是镜花水月。”

佟湘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小心捅了一个马蜂窝?

而且是一个深不见底、藏着巨大秘密的马蜂窝!

这他妈的比赌债可怕多了!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看着那胖和尚慈眉善目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又看看面无人色的佟湘玉和如临大敌的白展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

七侠镇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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