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终焉归寂：道舍万般化无情（2/2）

当融合完成的那一刻，终极大道意志仅仅是睁开了双眼，淡漠地扫视了一眼这片概念虚空。

就是这一眼。

没有攻击，没有神通，仅仅是一个眼神。整个摇摇欲坠的概念虚空，连同其中残存的诸天万界，瞬间静止了。紧接着，如同沙画被风吹散，一切都开始悄无声息地消散。

时空化作了尘埃，法则化作了青烟。

遥远的虚空边缘，灵儿正满脸惊恐地望着这一切。她看到自己的身体，那由无上神力构筑的身躯，也开始变得透明，点点光粒从她的指尖逸散。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她，但她的脸上却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依恋与不舍。她竭尽全力，将目光投向那片战场的中心，投向那个白衣胜雪、风姿绝世的身影。

“主人……”

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身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彻底化作漫天光雨，消散于这片归于虚无的虚空之中。

剑无尘静静地看着灵儿消失的方向，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缓缓抬起手，仿佛想抓住那些消散的光点，却终究只是徒劳。

他轻轻一叹，这一声叹息，仿佛跨越了万古纪元，充满了无尽的复杂与萧索。

也就在此时，虚空的最高处，那双代表着剑无尘另一半的“大道意志”巨眸，光芒大放。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主动显化，亿万道则之力汇聚成一道贯穿虚无的金色神光，朝着那终极大道意志轰击而去。

然而，面对这足以重启概念虚空的一击，终极大道意志只是抬起了眼皮。

“砰——！”

金色的神光在距离他亿万里之外，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扭曲，最终寸寸崩裂，化作漫天金色的碎片。

大道意志的全力一击，竟连近他身都做不到。

高下立判。

剑无尘收回了望向灵儿消散之处的目光，转而看向自己那节节败退的另一半。他的脸上，那一丝涟漪，那一缕萧索，尽数褪去，重新恢复了那万古不变的平静与淡漠。

他知道，自己该做出选择了。

他仰起头，对着那双巨大的金色眼眸，平静地说道：“你我本为一体，今日，便合二为一吧。”

大道意志的巨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化作了决然。它明白，唯有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剑无尘的身影缓缓升空，化作一道纯粹的白光，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双代表着绝对理智与规则的金色巨眸。

当白光与金眸接触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水乳交融般的和谐。金色与白色交织、融合，最终化作了一片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光。

在这片光中，属于“剑无尘”的一切，都在被舍弃。

守护灵儿的执念、与叶凡狠人等人的因果、游历诸天的记忆、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在与大道意志的融合中被尽数剥离、净化，化作了最纯粹的“理”。

他，舍弃了过去，舍弃了情感，舍弃了自我。

当光芒散去，一个全新的存在出现在虚无的中央。

他依旧是剑无尘的模样，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但他的眼神，却已经彻底变了。那是一双比大道意志更加冰冷、更加无情的眼眸，其中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记忆，只有对一切规则、一切存在的绝对掌控与理智。

他成为了完全体，成为了真正的、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终极大道。

他与对面的终极大道意志遥遥相对，整片虚无，只剩下这两个代表着“道”的最终极形态的存在。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终焉之战，即将开始。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剑无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