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碎星渊下，自斩道基（2/2）

“今留‘碎虚斩道’之法于壁，以待有缘。此法非神通，非妙术，乃一‘心诀’，一‘引子’。引动己身一点不灭真灵，燃意志为薪，照见己身道基虚妄之‘结’，以心为刃，自斩之！破而后立，向死而生！”

“斩道之痛，非人可承。如抽髓换骨，如神魂寸裂。然，不斩虚妄，不得真实。不碎浮华，难见本真！”

“斩道之后，身如废土，心如槁木。此乃‘寂灭归墟’之境。需以大毅力，于寂灭虚无中，捕捉那一点不昧灵光，引动天地间最纯粹之元力（非灵气，乃构成世界之本源元炁），重铸真基！此基，方为‘真武之基’！此道，方为‘不假外求’之通天大道！”

“然…此法凶险万端，十死无生！非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者，不可为！不可为！慎之！慎之！”

最后的“慎之”二字，笔迹显得有些潦草和虚弱，显然刻写者已近油尽灯枯。

岩壁上的刻痕到此为止。落款处，只有“玄真子绝笔”五个小字，透着一股萧索与解脱。

刘周呆呆地看着石壁，又缓缓转头，看向那盘膝而坐、玉骨生辉的骸骨——玄真子。这位不知多少万年前的前辈，在道基尽毁、寿元枯竭的绝境中，没有沉沦，反而于枯寂中悟出了这惊世骇俗的“碎虚斩道”之法！他最终成功了吗？这具不朽的玉骨，是否就是斩断虚妄、重铸真基后的证明？还是…他终究倒在了那“十死无生”的凶险门槛之前？

“外道可斩…虚基可碎…向死而生…真武之基…”刘周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敲打在他早已动摇的道心之上。

体内，那源自《阴阳和合真解》的混乱真力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变得更加狂躁不安，灼热与阴寒交织，疯狂冲击着本就破损的经脉，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丹田内那个布满裂纹的太极气旋，更是加速旋转，散发出一种近乎哀求又带着诱惑的波动，仿佛在祈求他不要放弃这“便捷”的力量源泉。

然而，玄真子刻字中那股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识海中轰鸣不息！那字里行间透出的“真武之基”、“不假外求”的浩瀚意境，更如同在无尽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明灯！

碎星渊的挣扎、真界边缘的卑微、被凶兽追杀的狼狈、功法反噬的致命…过往依靠双修带来的每一次“快速”提升，此刻都化为沉重的枷锁和耻辱的烙印！他刘周，难道要永远做这外道功法的奴隶？永远在这真界底层挣扎，随时可能因根基不稳而暴毙？还是…像这位玄真子前辈一样，纵然十死无生，也要斩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从刘周喉咙深处迸发！这嘶吼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不甘、屈辱，更燃烧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不再犹豫！意识沉入识海最深处，如同玄真子遗刻所言，凝聚起灵魂中那一点历经磨难却始终不灭的“真灵”！一股源自灵魂本源、不屈不挠的意志之力被点燃！这意志，是他幼时家贫受尽白眼时的咬牙坚持，是他为改变命运踏入武道时的满腔孤勇，是他打破小世界囚笼、面对浩瀚真界时的不甘沉沦！此刻，这意志被彻底唤醒，熊熊燃烧！

轰！

燃烧的意志化作无形的火焰，瞬间席卷全身！这火焰并非灼烧肉体，而是直接“照见”了他体内道基最根本的所在——那丹田中旋转的、由双修之力构筑的太极气旋！

在意志之焰的照耀下，这曾经被视为力量源泉的气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暴露出它的本质——无数的“结”！那是每一次采补不同女子元阴时留下的驳杂气息烙印，是功法运转强行糅合阴阳留下的细微裂痕，是根基虚浮、与真界天地规则格格不入的扭曲节点！这些“结”，如同寄生在道基上的丑陋毒瘤，密密麻麻，盘根错节，正是它们的存在，才导致了之前那致命的功法反噬！

“看到了…都看到了…”刘周的意识冰冷如万载玄冰，所有的痛苦、犹豫、恐惧都被这决绝的意志彻底冻结、粉碎！

“斩！！！”

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咆哮，无声地炸响！

心念如刀！那燃烧的、凝聚了他全部生命意志的火焰，骤然坍缩、凝聚，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足以斩断因果、粉碎虚妄的绝世心刃！这心刃，无视肉体，无视经脉，无视空间的距离，带着刘周一往无前、舍身殉道的决绝意志，朝着丹田核心那布满“结”的太极气旋，狠狠斩落！

嗤——！！！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刘周的所有感知！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源自生命本源、灵魂核心被生生撕裂、粉碎的终极酷刑！仿佛有亿万把烧红的钢刀，同时在他灵魂最脆弱的地方疯狂搅动、切割！又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了下来，要将他的存在彻底碾磨成虚无！

“呃啊啊啊——！！！”他身体剧烈地抽搐，如同被投入油锅的活虾，蜷缩成一团。口中无法抑制地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其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片。皮肤表面瞬间崩裂开无数细密的血口，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意识被这超越极限的痛苦冲击得支离破碎，眼前只有一片混乱的黑暗和毁灭的漩涡。

丹田内，那柄无形的心刃，正在执行着最残酷的“手术”！它精准地斩向每一个“结”，每一个扭曲的节点！每一次斩落，都伴随着气旋核心处一声轻微的、如同琉璃破碎的脆响，以及刘周灵魂深处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无声惨嚎！

咔嚓…咔嚓…咔嚓…

碎裂声不绝于耳。那旋转的太极气旋，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盏，在刘周意志所化的心刃下，迅速崩解、溃散！赤金色的阳元真力与幽蓝色的阴元真力失去了融合的根基，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疯狂冲突、湮灭、逃逸！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经脉彻底破碎，丹田空间如同被风暴肆虐过的废墟，一片狼藉！

力量！那曾经让他沉迷、让他快速“变强”的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沉重的疲惫感和冰冷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要将他彻底拖入永恒的黑暗深渊。

“寂灭…归墟…”玄真子遗刻中的描述浮现心头。这就是斩道之后的身如废土，心如槁木吗？

就在刘周的意识即将被这极致的虚弱和痛苦彻底吞噬的刹那——

吼——！！！

一声饱含暴虐与贪婪的咆哮，如同惊雷般穿透厚重的岩层，在这小小的地下空间轰然炸响！紧接着，是岩石被恐怖巨力疯狂撕裂、粉碎的巨响！

轰隆！轰隆！轰隆！

刘周头顶的岩壁剧烈震动，大块大块的碎石如同雨点般砸落！一道巨大的裂缝，伴随着刺耳的崩裂声，在岩壁上迅速蔓延、扩大！幽暗的光芒和浓郁的血腥煞气从裂缝中狂涌而入！

地脉魔蜥！它竟然凭借蛮力和对猎物气息的执着感应，硬生生挖穿了数十丈厚的坚硬星骸岩层，找到了这里！那熔岩般的巨瞳，瞬间就锁定了蜷缩在角落、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刘周！

猎物！唾手可得的猎物！

魔蜥发出兴奋的低吼，巨大的头颅猛地探入裂缝，布满利齿的巨口张开，带着腥臭的狂风，朝着虚弱到极点的刘周狠狠噬咬而来！那速度，快如闪电！那威势，足以将山峰咬碎！

死亡的阴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重、都要贴近！

刘周躺在冰冷的碎石和血泊中，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斩道带来的极致虚弱和灵魂剧痛，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行动能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布满利齿、散发着恶臭的深渊巨口，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魔蜥熔岩般的巨瞳中，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渺小、残破、濒死的倒影。

结束了？刚刚斩断枷锁，就要葬身兽腹？玄真子的遗志，自己的决绝…都成了笑话？

不！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兽口吞噬的万分之一刹那，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历经斩道剧痛淬炼后仅存的东西——那一点“不昧灵光”，骤然跳动了一下！

仿佛在绝对的虚无与死寂中，投入了一颗火星！

这灵光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与坚韧！它不再需要依托任何外道功法，不再被任何虚浮的根基所束缚！它只是“存在”！是刘周这个生命个体，在粉碎了一切虚妄外相后，剩下的最本源的“真我”！

嗡！

这一点灵光跳动的瞬间，刘周那被斩道剧痛和魔蜥威压冲击得一片混沌的识海，陡然陷入一种奇异的“空明”！玄真子遗刻中那句“于寂灭虚无中，捕捉那一点不昧灵光，引动天地间最纯粹之元力”如同清泉般流过心田。

没有功法运转，没有意念引导。就在这生死一瞬、心无旁骛的极致空明之中，他那一点微弱却纯粹的不昧真灵，仿佛天然地、本能地与外界浩瀚的宇宙产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共鸣！

不是灵气！不是元磁！而是构成这片天地、支撑着无数星辰运转、沉淀在星骸深处、弥漫在无尽虚空的最原始、最本源的——“元炁”！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沛然莫御的、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浩瀚能量，如同沉睡的星河被唤醒，无视了厚重的地层和混乱的元磁，瞬间从四面八方、从虚空中、从身下星骸的深处，狂涌而至！这股能量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古老与厚重，瞬间将刘周彻底包裹！

“呃…！”刘周残破的身体猛地一颤！这股纯粹浩瀚的元炁灌入体内的瞬间，没有狂暴的冲击，反而如同最温柔也最强大的生命母泉，瞬间抚平了他体内因斩道和重伤造成的所有混乱与破败！

碎裂的骨骼在元炁的包裹下，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重塑！断裂的经脉被这股纯粹的能量冲刷、连接，变得更加坚韧、宽阔，闪烁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干涸的丹田，那一片被心刃斩出的“废墟”，此刻成为了最好的熔炉。浩瀚的元炁涌入其中，不再需要任何功法的转化，自然而然地沉淀、凝聚！

一个全新的核心，正在这丹田“废墟”中孕育！

不再是太极气旋，不再区分阴阳。它是一个无比微小、却散发着璀璨星辉的光点！这光点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纯粹、浩瀚、包容一切！它缓缓旋转着，每一次旋转，都自发地吞吐着那涌入体内的浩瀚元炁，将其转化为一种刘周从未感受过的、无比精纯、凝练、带着星辰般沉重与锋锐气息的——真力！

真武之力！

这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地脉魔蜥布满腥臭粘液的巨口，距离刘周的头颅已不足三尺，那锋利的獠牙几乎要触碰到他染血的发梢之时——

刘周那双原本因虚弱和剧痛而黯淡无光的眼眸，骤然睁开！

眸中再无混乱，再无恐惧，再无丝毫的杂质！只有一片深邃如宇宙星空的平静，以及在那平静之下，如同新星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纯粹到极致的意志光辉！

他的身体，依旧残破，沾满血污。但一股全新的、浩瀚如渊、沉凝如山岳、锋锐如星辰的力量，却从他体内每一个细胞中苏醒！这股力量不再依赖外道，不再虚浮，它源于自身最本源的意志与这浩瀚天地的共鸣！它，就是刘周自己！

没有怒吼，没有花哨的动作。

在那魔蜥巨口噬咬而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刘周唯一还能动的左手，并指如剑！指尖之上，没有绚烂的光华，只有一点凝聚到极致、仿佛能刺穿虚空的纯粹星芒！那是他新生的、真武之力最本初的形态！

迎着那吞噬而来的恐怖巨口，迎着那熔岩巨瞳中残忍的兴奋，刘周平静地、却又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一指点出！

嗤——！

一道细微却凝练到不可思议的星光剑气，无声无息地从他指尖迸射而出！剑气细如发丝，却仿佛蕴含着星辰的重量与锋芒！它轻易地撕裂了魔蜥巨口前粘稠腥臭的空气，无视了其体表那足以抵御元磁风暴的厚重鳞甲和骨刺防御！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油脂。

那点星芒剑气，毫无阻碍地没入了地脉魔蜥大张的口腔深处，从其相对脆弱的内部，直贯而入！

吼——？！！

地脉魔蜥那熔岩巨瞳中的兴奋和残忍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剧痛和难以置信！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一股毁灭性的、带着星辰寂灭气息的恐怖力量，在它口腔、喉管、乃至头颅内部轰然爆发！

轰！！！

魔蜥巨大的头颅内部，仿佛有一颗微型的星辰被引爆！刺目的星光混杂着污血和碎骨，从它狰狞的口鼻、甚至眼耳之中狂喷而出！它那足以抽碎山岳的庞大身躯剧烈地抽搐、痉挛，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哀嚎，疯狂地扭动起来，撞击着狭小的地下空间，引发更剧烈的崩塌！

然而，这挣扎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那蕴含着纯粹真武之力的星辰剑气，在它最脆弱的核心处爆发，彻底摧毁了它所有的生机。它那狂暴扭动的庞大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烂肉，轰然倒塌！沉重的头颅砸落在刘周身前不远处，熔岩般的巨瞳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无神的空洞和凝固的惊骇。污浊的血液如同小溪般从它七窍中汩汩涌出，迅速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

狭小的地下空间，被魔蜥临死前的疯狂撞击弄得一片狼藉，烟尘弥漫，碎石遍地。巨大的凶兽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死亡气息，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刘周依旧躺在原地，保持着那一指点出的姿势。指尖那点璀璨的星芒已然散去。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冷汗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身下的碎石。

然而，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历经雷劫洗练后的星辰，深邃、平静，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生机！

成功了！

斩断外道枷锁！碎灭虚浮根基！于寂灭归墟的绝境中，以纯粹意志引动天地元炁，重铸真武之基！

虽然这新生的力量还很微弱，丹田内那点星辉核心更是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需要海量的元炁和漫长时间的温养才能稳固壮大。但它的纯粹，它的凝练，它与自身意志、与天地本源那水乳交融般的联系，却是过去依靠《阴阳和合真解》时完全无法想象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充斥着他的身心。仿佛之前的力量都隔着一层纱，隔着一条河，而现在，他第一次真正地触摸到了“力量”本身！触摸到了武道最本源的脉络！

他挣扎着，用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左手支撑起上半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具盘膝而坐的玉色骸骨——玄真子。

深深一拜。

头颅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地面上。没有言语，唯有最深的感激与敬意在胸中激荡。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以生命为代价留下的遗刻，为他劈开了迷雾，指明了一条真正通往武道巅峰的荆棘之路！

“前辈大恩，刘周…永世不忘！”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更带着破茧新生的坚定。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避开魔蜥尸体流出的污血，靠近那具玉骨。目光落在玄真子膝前那几件被岁月尘埃覆盖的物品上。其中一枚样式古朴、非金非玉的指环，在幽暗磷光下，隐隐透出一丝温润的宝光。

刘周伸出左手，带着无比的敬意，轻轻拂去指环上的积尘。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指环冰冷的表面时——

嗡！

指环微微一颤，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意念波动传入刘周识海，并非攻击，更像是一段预设的留言：

“后来者…若汝能至此，观吾遗刻，行斩道之举…即与吾道有缘…此‘须弥芥环’，内有吾残存些许‘星髓玉膏’及…宗门传承线索…赠汝…望汝…踏…吾未竟…之…路…”

留言断断续续，极其微弱，显然玄真子留下时已近油尽灯枯，最后几个字更是模糊消散。

“须弥芥环…星髓玉膏…宗门传承…”刘周心中剧震。这位前辈，不仅留下了指引道路的遗刻，竟还留下了如此馈赠！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新生真武之力探入指环。

毫无阻碍！

指环内部的空间感瞬间展开，虽然不大，仅数尺见方，但结构异常稳固。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巴掌大小、由某种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盒子，盒盖紧闭，丝丝缕缕精纯无比的星辰能量和温润生机从中透出，沁人心脾，正是留言中所说的“星髓玉膏”！此物对于重铸根基、疗愈道伤，绝对是至宝！旁边，还静静躺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材质不明的黑色金属残片，上面布满了极其复杂古老的蚀刻纹路，透着一股苍茫久远的气息，想必就是那“宗门传承线索”。

“前辈…”刘周握紧了指环，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润触感和玉膏散发出的蓬勃生机，心中百感交集。这份馈赠，无异于雪中送炭！有了星髓玉膏，他重铸真基、恢复伤势的速度将大大加快！

他小心翼翼地将指环套在左手拇指上（其他手指骨折未愈）。指环自动调整大小，贴合肌肤，微光一闪，隐去了形迹。

做完这一切，刘周才感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疲惫袭来。斩道重生的消耗，加上生死搏杀的透支，早已超出了极限。他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瘫坐下来，目光扫过魔蜥庞大的尸体，又看向头顶被魔蜥暴力破开的巨大裂缝。

裂缝之外，依旧是碎星渊那破碎死寂、元磁乱流肆虐的幽暗虚空。但此刻，在刘周眼中，这片死亡绝域似乎有了不同。那无处不在的元磁之力，那悬浮的冰冷星骸，那深邃的黑暗…仿佛都蕴含着某种更深邃、更本源的韵律。

他闭上双眼，不再刻意运转任何功法，只是让心神彻底沉静下来，去感受这片天地，去体会丹田内那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星辉核心，去捕捉那弥漫在虚空中的、构成一切的元炁。

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通透感，缓缓浸润了他的神魂。

真界之路，此刻，才真正在他脚下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