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第31章
三十年的陈酿,浓烈醇厚,宋南枝入喉时便觉得辛辣不已,远没有果酒甘甜。好在酒杯的量不多,宋南枝还能接受,喝完也丝毫没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如往常一样,处理完府中事务便去了浴房。
瑞王妃的寿辰宴是宋南枝帮忙操办的,她行事认真又事事上心,难免会疲累。好在宴席结束,便也觉松了一口气。
热水缓缓冒着蒸气,氤氲缭绕,一头青丝泻落,宋南枝头靠在浴桶边沿。
热水冲散周身疲乏,思绪也跟着沉静下来。她想着今日三皇子说的那些话,也突然记起在行宫鹿宴上宣帝唤她问话。
问她与沈洲之间相处如何,而姚贵妃又与她说子嗣的事,想必那时候姚贵妃便将她与沈洲分床而睡的事告诉了宣帝,才会那般来敲打她。
而如今不仅宣帝知道,恐怕宫中已经人人皆知,觉得他们夫妻不和,是对这桩婚事不满,亦是对宣帝的不满。
且以三皇子那般口气听来,宣帝像是马上赐罪两人。
一想到此事终究是没能瞒下,而自己如今又是这般处境,宋南枝便是一脸愁容。
春杪还没拿衣服过来,宋南枝稍微等了一下,又心中暗道今日的水温有些烫,以至于让她只泡了这么一会儿便不停的冒汗,头也开始眩晕。
她觉得心口有些闷,正准备起身,房门刚好也被推开了。
本以以为是春杪,可刚起了半截身子,发现细纱屏风后高出的身量明显不对。
她慌忙坐回了水里,朝来人问了一句,“世子?”那身形除了沈洲没有旁人,且外头有丫鬟婆子守着,别的人也进不来。
“洗完了?”沈洲停在屏风外,嗓音低沉。
“世子若有事与我商量,可否容我先出去?”宋南枝不知自己是紧张还是怎么,此刻说话声音竟然有些无力。
“你洗完了便出来。”屏风后的身影站在那,没动。
宋南枝也很想起,可春杪还不曾拿衣服过来,她这般光着身子,如何出去.....
她擡眼一瞧,方才换下的衣服也还在屏风上挂着,若是要拿,也还是要光着起身。那清透的细纱屏风可遮挡不了什么。
宋南枝不知沈洲为何事这般着急,竟然突然闯来浴房里。她泡在水中纠结了一阵,头也越发跟着晕胀起来。
她本以为是那杯烈酒忽然醉上了头,可细细感受却发现并不是醉酒时状态。她心跳如鼓,胸前似起了一团火逐渐烧向了大脑,让她呼吸开始闷喘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世子你在这,她们进不来.....
她想让沈洲唤春杪她们进来,可他还是没动,还迈了几步像是要走进来。
“不能起来?”
“不是.....”
宋南枝没敢说,因为此刻她当真已经起不来了,手脚有些使不上力气,还有些麻。
她决定去屏风拿衣服,攀着浴桶边沿要起身,却因无力没有扶稳,坠回了水里。
便间外间的人闻声,几步便绕过屏风,行至浴房里间,目光望向了桶里的赤条条的人。
宋南枝怔愣看着闯进来的人,一时忘了反应,等回过神时,双手又不知要摆放哪里,只道这浴桶浮着星点花瓣起不了半点遮蔽的作用。
水中的人笼在薄雾里,肤色如雪,湿发贴着脸颊,眸间已有些和混沌迷离之色,与寻常那冷清清的模样截然不同。
沈洲看着那脸色已经红得不对劲的人,心下已经确定了她喝下了那酒。
“我只是不小心滑了.....”宋南枝缓缓背过了身,小声解释说,面颊红至了耳根。
沈洲默然,对她的话已经产生了怀疑,擡手将旁边的衣服给她递了过去。
水没过胸口,宋南枝觉得有些喘不匀气,不想再由于,伸手去拿衣服。
可她动作实在缓慢,沈洲亦知她是在强撑,将外袍一罩,一手将人从水中捞起,又伸手将人横抱起往外走。
外袍宽大,能将人裹了个严实,唯剩那一双雪白玉足在外轻晃着。廊外候着丫鬟婆子,见沈洲直接将人抱出来,都低头垂眼不敢多看。
只道她们世子今日这般性急,心下也都跟着激动起来。
沈洲将人放在床榻上,然后垂眼看她,依旧冷沉。
出来被凉风吹了一阵,宋南枝脑子也清明了一些,也终于反应过来,那杯酒有问题了。
她蜷坐在床上,顾自轻喃了一句:“那酒并非是.....母妃的。”
方才在浴房里灯有些昏暗,此刻回了房,才显她的双眼也已经红透了。
沈洲凛着声:“你就这般好酒,给了便喝?”
宋南枝顾不上他凶人,只是无助问道:“那该如何......”
她并不知道那酒中是何物,但身体的反应告诉她,显然是男女行房的助物,既是夏嬷嬷送来的,必是太后或是宣帝的主意。
可她与沈洲......
宋南枝又问:“唤刘太医能解吗?”
既然是药,想必总会有缓解的办法。
沈洲看向她:“太医无解。”
此药一般是见效快,散得也快。可宋南枝所中的药足足半个时辰才开始起效,想必挥散极慢,且缓烈......
“你若能抗得住,想或也没事,就是折磨些。”
“......”
宋南枝此刻已经觉得自己整个人由内而外快要被烧空了,恨不能化作灰烬。她的心跳也极快,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沁不停。
旁边烛台的火焰晃动了很久,宋南枝一开始忍着没开口,可后来她便不住地问:“会要很久吗.....”
实在太难受了,那脸色红透了,又开始苍白起来,浑身抖着,指甲被她攥紧在肉里,也丝毫不觉疼痛。
沈洲瞧见了她极力忍受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再等等吧。”
便是这般说,他也不知这药效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散,但若是宫里的意思,恐怕没有这么轻易。
他去旁边倒了一杯凉水端过去,可宋南枝却不肯起身,也不愿意看他。
他要走,却又被她拉住。
她浑身薄汗淋漓,那抓着他的手却是冰凉透骨,急切地唤着他:
“沈洲......”
宋南枝似快要溺毙而亡,她知自己此刻到底有多么不堪,可身体大脑的真切感觉,让她觉得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仅存的一点理智,是把沈洲给拉住了。
可面前的人并没有立即回应她,而是蹲下身,黑眸移到她的脸上,望着那白里透着绯色的脸,以及逐渐失神的眼神。
“如何?”
他故作不知,清凉着声问。
宋南枝顿了一下,没有答他。
方才那截藕臂朝他伸过来时,便一直紧拽着,可随着他话落,忽然松了手。
宋南枝也知道自己要求太过了,他既不愿意,也并不想强求。
她裹着绸衣蜷着,脑袋一阵发昏,声音也已经嘶哑的不行。
“世子......能帮我喊刘太医来吗?”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挣扎着想求救。
沈洲沉下眼:“你唤太医也无用。”
宋南枝极力擡眸望着他,“可我好难受.....”
说的有些呜咽,那双泛红的眸子里,带着些乞求......再次伸手拽住了他。
“你想清楚了?”沈洲望着她,仍是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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