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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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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深邃,五官锐利分明,这张脸平时能看见的除了冰冷克制并无其他。然而此时的眼底,却看不见半分清明。

腕间的手未松,宋南枝视线已是恍然不清,随着他问出的话,脑海里却似有什么在一点点敲碎。

她使了些力,将他扯向自己。

那冰冷的身条贴向了沈洲,他僵了一瞬,随后亦附身揽紧了她。

原本包裹的绸衣缓缓滑落,少女肤色一寸寸展露,青纹纱窗透来银白月光,落在她的身上。

柔水似的肌肤,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柔滑,又一点点在他掌中,如芙蓉花一般绽开。

一开始他还有些怕她不适,未敢用力。可宋南枝朱唇轻颤,轻促地喘了几声,入在他的耳里,他手中力气失了控,险些将她腰给折断了。

宋南枝紧紧抓着两侧的被褥要躲,长睫愈发湿润,潋滟动人,也极是可怜。

沈洲没让她躲,手指探入柔软的发丝间,粗重的呼吸落在耳畔,反倒问她:“你如今是清醒,还是未醒?”

怀里的人没答他,脸颊覆一层薄红。宋南枝看不清他,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只是忙着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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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瑞王妃还在等宋南枝过来请安,等了许久没见到人,才听得许嬷嬷来说小两口昨晚终于圆了房。

瑞王妃高兴的合不拢嘴,忙说别催,让人多休息一下。可略略一想,又觉得有些奇怪。

与许嬷嬷对视一眼,便也立即明白了。

“太后昨日特意送来酒,竟是这个意思。”

瑞王妃捧着茶,有些紧张:“太后此意可是知道他们俩一直没有圆房?”

许嬷嬷道:“奴婢觉得也算是好事,倘若真要问罪,昨日也不会让嬷嬷来这一趟。”

瑞王妃觉得有理,安下了心,嘱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药膳给送去西院。

宋南枝再醒来的时候辰时已经过了,昨日夜里药效便散了,只是后来她也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

衣服已经穿好,身上也干净整洁,除了身上酸软以外,一切尚好。

她也不知沈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纠结,很是平静。

春杪端着水进来,问道:“姑娘可还能行得动?”

宋南枝耳尖微红:“没那么严重。”【】

春杪嘻嘻一笑,方才与她说:“今早二夫人派人来过了,给姑娘的信奴婢放在匣子上了。”

说完又取了来,宋南枝展开一看,面色瞬间发白。

信是二叔写得,他道宋昌平瞒下供词一事被宣帝判了罪,因为关联到王府与太子,不想再起风浪,已经下旨要再一次严刑逼问。

即是难逃一死。

宋南枝不知为何会这么快,她还在等三叔回来,倘若三叔剿灭前朝余孽有功,宣帝兴许会饶恕了她爹。可眼下若是问刑,她爹未必能等得到三叔回来。

宋南枝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身子不适,也未来得及用膳,直接出门要去找沈洲。

先前说三叔兴许五日后便回,如今刚好第六日,她要前去问问清楚,想着或许提前将三叔之事告诉宣帝,也能宽恕她爹。

可沈洲偏偏又不见人,分明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府里。

东福见她着急,安慰道:“世子今早进宫去了,想或要等午时才能回来,世子妃不妨先等等。”

宣帝让沈洲今日在旁听着朝议,内阁重臣里,除了崔相,其余几人皆赞成让薛长卫前去锦阳剿灭余孽。

“薛大人也曾戍边几年,对于那些江湖盗匪想必是不在话下,纵然他们当中有那么几个有谋略的,可我大兴的士兵也并非是吃干饭的,沿路追击,追他们个穷途末路,烧杀干净!”

余孽横行这让宣帝多日来忧愁至极,后来派去的人皆无音讯,连人都没找到,若薛长卫当真有信心能办成此事,宣帝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太子却道:“孤倒认为此事应该谨慎处置,他们那些人毫无底线,能潜藏多年不被人发现,想必耐力极好,若是带兵大张旗鼓去追,未必能找到人。”

太子并没有说出当初是因为有人泄露了行踪之事,单只说那些人各个身手矫捷,围困刺杀训练有素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强兵。

薛长卫见太子这般瞧不起自己,也道:“那依太子之见,是要纵容余孽四处横行,让我们这些人当缩头乌龟?”

太子的话薛长卫一点没听进去,还很直白的把太子落荒而逃,负伤而回这件事给暗讽一遍。

太子也不恼,在一旁笑说:“既是议事,便要议在点子上,脑热可成不了什么大事。”

薛长卫气得吹胡子瞪眼,宣帝看向两人不满道:“行了,此事就这般定好了,无需多言。”

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洲身上:“江州知县供词一事,你问的怎那么样了?”

沈洲道:“未曾有进展。”

便是没查,也没问刑。宣帝显然不想听见此话,免沉如铁:“朕当初把北玄司交到你手上,你可莫要辜负朕对对你的期望。”

这话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三皇子当即插话道:“谢荣无端被被毒死一事,你搪塞过去,如今供词本就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竟然也想糊弄过去!”

眼下所有人都觉得,当初谢荣一口咬住宋昌平贪污这事并非是虚假,而将供词隐瞒,也是为了沈洲。

而沈洲无法解释这一点,便与承认无异了。

瑞王有功,宣帝无论如何不能罚了沈洲,但今日将沈洲叫到这朝上,一来是不想教人说他偏袒,二来是借群臣之口,给沈洲一个警醒。

宣帝的心里是希望沈洲能像往常一样,只听从旨意的。

可沈洲躬身垂首,依然是从前之言:“臣查案不力,甘愿受罚。”

宣帝遂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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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出宫时原本是要去北玄司的,得知宋南枝寻他,便又折回了王府。

昨日夜里两人都没怎么睡,早上走时见她脸色尚好,回来一见,她候在书房,容色惨白又焦虑。

无需细猜,总是因为宋昌平之事才会如此。

“世子,二叔今日给我带信,圣上执意不肯放过我爹是吗?”

“三叔何时回来?世子不是说五日后便可以知道消息吗?为何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沈洲见她脸色如此难看,没着急答她,只问了一句:“用过膳了吗?”

宋南枝不说,眼睫濡湿,低垂眼。

那便是没吃。

沈洲神情淡然:“与你说了此事不能急,你既然愿意相信,耐心等便可。”

宋南枝没办法做到什么事都如同沈洲一般镇定自若,见在沈洲这也问不出什么,转身欲走,胳膊却被他拉住。

“世子不是不愿意说吗?”

宋南枝自己心里也明白,宣帝的旨意,无人敢抗逆。从昨日太后赐酒一事来看,说明宣帝也已经对沈洲起了疑心。

沈洲既然告知她还能有希望,她便也只能相信,不敢多问,怕将人问恼了。

沈洲没答她,擡指伸至她的衣领处,抚过那脖颈上的红痕。

她今日特意穿了带领的衣裙,本是遮了脖子上那些红痕的。

“莫遮了。”沈洲忽然开口。

宋南枝神情柔静,但到底有些尴尬,被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有一瞬战栗。

她不解。

“你若遮了,她们如何知道?”沈洲深眸望着她。

宋南枝遮着是因觉着羞耻,若这般公之于众,她心底自然是抗拒的。

可沈洲眼底漠然,却只剩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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