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途(修)(1/2)
终归途(修)
“他们都是好的,对不住,我也对不住。”兰娘也颇为吃惊那些妖魔的身份。
眼瞧着镇上原本极力厌恶妖魔的王兴和中立的兰娘都一副妥协的态度,众人一听,身段也不好挂了。
于是,总有紧跟开口的人,一脸正色:“我也是。”
这样的场合,让原本就颇为动摇的众人更加难持身段,于是一声落百声应,众人不约而同抱拳,作揖,齐声道:“我们都有过,唯望诸位妖君魔君海涵。”
妖魔受礼,看过来。
众目相对。
他们睨视一圈,谁都未言。
只是这场面没维持多久,忽闻另一阵马蹄踏着大地不断靠近,乍一听,倒叫人心都跟着慌上几分。
张夫子透过人群远望过去,想:何人来了?
好在没多久,忽闻方炯低声:“仄州的人。”
他语气肯定。
短短四字,不仅张夫子听愣一下,连离的不远的鲁嵩心下也有些惑然问自己:州里的人为何会来?
姜止吟静默伫立,直观看到那是三个衣着灰蓝以及绛紫色,头戴巧士冠的太监。似遇到急事,他们时不时还轻甩手中鞭子,催促□□马匹。
于是,马蹄声越来越近。
也不免有人眼尖认出来人,开始窃语:“竟是太监。”
话落,一声音赶忙低声提醒:“嘘嘘嘘,不要命了。”
凫山镇别说几十年,就是几百年都没来过太监,一来还来三,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儿。再说,何人能用太监?
必然不是凡人!
若再大胆想些,他们兴许是皇亲贵胄府里的,他们区区一届白衣,怎有胆子去胡乱非议?
闻言,起先说话的人当下就闭口不谈。
未多时,马儿终于到了跟前,只见为首的太监环顾一圈四周,这才松了缰绳下马。
“找个地束着。”他悉心抚着马儿的发须,只这般吩咐道。
闻言,其中一位蓝衣太监当即挑了个镇民,寻地去了。
末了,紫衣太监满意点了点头。他受陛下旨意而来,接连几日日夜兼程,一路折了几匹马,可算到了地方。
“咱家是陛下身旁的领侍,奉命来此,尔等还不接旨。”他拿出圣旨,高举起来。
众人一见,“啪”地一下,跪倒一片。
圣地自古不必遵循人族礼乐,但如此境况下,多少也要有所敬意。于是姜止吟头微点,略表意思。苍晚清方炯二人拱手以对。
领侍的太监看一眼独独没屈身行礼的三人,自知这就是陛下口中特地嘱咐的圣地贵人,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摊开圣旨,高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近闻我国边陲有镇,妖邪肆虐,百姓疾苦,实为痛心……”
不同于册封,此次圣旨的内容格外的多,不夸张的说,丝毫未直戳要害。
说的再通俗点就是:最近朕听闻有一个边陲小镇好像有些不太平啊,古例腐朽,妖邪肆虐,百姓疾苦,朕听到这实在痛心,特此派人来解民生疾苦。不管是白衣,平民还是孤苦无依之人,你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不会忘记你们的,所以你瞧,我特地派了贴身内侍前来解决。
方炯拧眉。
意义相近的话,领侍的太监又念了一会。一晃眼,日头愈来愈大,再未有清风拂面。
“还不接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结语道。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何人该去接下那道旨意,见状,张夫子自发上前,“草民,接旨。”
他上前,领侍的太监认出,道:“您是张元?”
张夫子笑笑:“未想阁下认识我这个老货。”
“张老怎跑到这来了。”他问。
“有山有水,有闲心,就来了。”
既如此,领侍太监有了主意:“镇上的事陛下皆已知晓,您事先任过官,又亲视民间百象数年,依你所见,镇里的规矩该怎么改?如何改?”
好家伙,不问还好,一问就是重磅。
众人竖耳以待。
但张夫子言:“张某只是一届布衣,陛下之事自是由公公操劳,某早已退朝多年,无心妄议。”
“此言差矣。”领侍再劝他。
张夫子轻摇头。
见他这番,另位太监便道:“张老言语严重了,你对陛下的衷心,便纵使退朝多年,我们也都有过耳闻。今日一问,师父也只想请教一二,别无他意。您就说说,也当是为陛下分忧了不是?”
唯想说,语言的魅力果真强大。
如此反复漂亮话下来,张夫子也不好一直当哑巴,“……镇中规矩自然有不合理之处,但是凡事有利有弊,某一方面,它也能对镇民的人身安全起着保护作用。现今,张某想,若是有一种方法既可以叫妖魔人和谐共处,又能很好的保护弱小凡人的安全,便再好不过。”
领侍太监点头:“想法虽好,但能叫所有的妖魔都遵从,难矣。”
张夫子:“这也是我的顾虑。”
纵使凫山镇现在的妖魔都是些良妖良魔,那怎么保证秩序改后,来的一些新妖新魔也不会伤人?
“公公,我有想法!”方炯声音高亢。
鲁嵩:“?”
姜止吟沉默注视着方炯。
同时,魍楼听见,不由挑眉。
太监浑浊的双眼看向方炯,瞧他倒是个活泼性子,又是圣地的人,想:听听又有何妨。
“你说。”
“妖魔和人之间其实只需解决安全问题,若是有一种东西可以两全齐t美,不就好了?”方炯道。
在他心中,他坚信,一定有某种仙器可以做到。
“何物?”
这话倒问住方炯。不然怎么说只是想法呢,因为他也不知何物可以做到。
是以,方炯摇头。
领侍思绪百转,但最终看去方炯的眼神多了些微妙的沉默,得了,问了也等于白问。他登时放下期望,另想他法。
“在我这!”
只听一道厉声骤然响起,引得众人心神猛的一颤,半晌都缓不过来神。
又又又是谁来了?吓死我了!
魍楼目光一转,落于远处一个女子身上。哦,是她。
循声看去,姜止吟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先前留在荒山独自搜寻的蒙长老。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她来,方炯一讶,但随即面露笑容。蒙长老既说东西在她那,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领侍太监看了看蒙长老,见她一袭淡紫仙衣,气度不凡,随即想到,来之前他就听到的密闻:传书于陛下的人来头不小。貌似是位长老。
再对对年岁,多半就是她了。
思及此,他面色柔和。
蒙长老走近,注意到姜止吟一行稍有伪装却未戳破,复道:“他口中之物在我这。”
众人屏住呼吸,待她下文。
“好好好,前辈且说,咱家洗耳恭听。”
称呼的尊敬之意突如其来,垂跪的人闻此满腹心事。皆想,这人是何来头?
若不是时机不当,他们真想好好瞧瞧她是谁,可碍于身份和小命儿,寥寥几人瞟一眼,便不敢多看。
蒙长老站在一旁,只从手心变换出极小的圣光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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